死死地看着宋焱,男子紫红色的唇微微动了动,拼命挤出一丝冷然的笑意。
“嗤——”
就在这时,他突然狠狠地向宋焱喷了一口唾沫,脸上的笑容变得狰狞了起来。
灯光下,他眼角的那道刀疤随着他的笑容若隐若现。
眸色愈加阴沉,但很出忽意料的,宋焱最终竟然放开了那愈加握紧的大手,把那名男子晾在一边,他的嘴角溢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一双染着墨色的深瞳折射出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你们两个呢?”宋焱忽地又伸出两只手,分别掐住了另外两个人的脖子。
他的力气很大,两名男子被举起,他能感受到脖子下那两具微微战栗的身体。
“是谁,派你们来的?”他的手用力,再用力,“我,再问最后一次。”
说完,他狠狠地甩开那已经紫红了的两只脖子,似乎在嫌弃着什么肮脏的东西。
后面的那两个人挣脱了束缚,几乎同时踉跄着跪倒在地:“是、是豹哥派我们来的……”
“宋焱……”就在这时,一道靓丽的声音打破了这处地方的冰冷,这边凝结的冰冷好像顿时被这句话打得破裂了一般。
可以听到,她的声音还微微发着颤,但却好似又带着一丝不可名状的坚强。
发出这道声音的这个人,正是邵莉莉!
套房离酒吧很近,刚刚邵莉莉起了床,穿戴整齐后,便迷迷糊糊地打开房门,朝着酒吧走。
她也不是想要喝酒,就是好像心底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溢起,那种感觉让她不自觉地来了酒吧。
而她一到酒吧,里面的灯就灭了,酒吧阴暗得让人害怕。枪声响起,人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几乎所有人都同时大叫着从里面涌了出来。
她还没回过神来,上空的灯又忽地亮了起来。
她似乎隐隐约约看到了宋焱,但在她晃神的时刻,他却又似窗台的雾气般被一抹不见了。
她再望过去时,只看到一群黑衣男好似正在围着什么。
顿时,有莫名的不安在她的心头萦绕。
她突然很担心宋焱,所以她不怕死地叫喊着他的名字。
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了,杨凌天怎么办?
“宋焱——”
想到这个,邵莉莉又大喊了一声。
而就是这一声,让宋焱和那几名站着的黑衣男子的注意力转移了。
等到宋焱望清远处的邵莉莉时……
几乎同时,一道身影如魅般闪到了邵莉莉的面前,她的喉咙被一只手狠狠地掐住。
掐住的手又松开,与此同时一把刀抵上了她的脖颈。
她的脖颈后面略过一阵战栗。
“喝——”
感受到脖子上突如其来的冰冷,邵莉莉瞪大眼睛,惊恐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微微颤抖地侧过身,她不经意地看到了一张可怖的脸。
面前地男人长着一张红肿的脸,五官平平,但所有的拼合起来,却让人觉得非常狰狞。小小的鹰眼旁边有一道明显的伤疤,一双森然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她。
他的一只手握着锐利的刀,抵在邵莉莉的脖子上,而另一只手,因为中了抢,有血从指尖滴落。
邵莉莉看着他,害怕极了,身体开始不自觉地发着颤。
她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女人,我劝你最好别乱动,否则……”
……
A市第一人民医院……
“嘣——”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爸!”看到突然出现的杨凌天,杨雨筠很惊喜地喊道。
短短几天,原本老当益壮的杨凌天沧桑了许多,银色的发丝也添了几缕,但看到妻子和女儿,他还是兴奋多于感慨。
“玉珍。”杨凌天轻轻地握住坐靠在病床上的刘玉珍的手,“这些天辛苦你们母女了……”
刘玉珍却是一副很劳累的样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杨凌天,轻轻地点了点头。
“怎么了?”察觉出刘玉珍的不对劲,杨凌天问道。
刘玉珍看了丈夫许久,有些艰难地开口:“凌天,我问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杨凌天挠挠头:“我也搞不懂。本来我被弄进去了,之后就是感觉法院后面有人在给压力,以为他们那些人是非要判我贪污罪不可了……可是就在今天早上,那边就把我放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妻子这样问,杨凌天愈发觉得奇怪了。
而这一边,听到杨凌天的回答,刘玉珍似乎是确定了些什么似的,眼泪簌簌地流下。
“妈……”杨雨筠走上前,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看着母亲伤心的样子,自己一直强忍的眼泪也终于还是落下来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定定地看着流泪的妻女,杨凌天的心中隐隐有不安。
“爸——”杨雨筠委屈地扑倒入杨凌天的怀里,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
法院大楼……
“什么?你说任铁文昨天下午出去之后就一直都没有回来了?”杨凌天握紧拳头,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是的,审判长从昨天下午出去之后,就没有回来过了。”办公室里的人很好脾气地再次重申了一遍。
听到这个回答,杨凌天心里对任铁文更多的是愤怒。
如果他早知道邵莉莉会为了救他而且求任铁文,被任铁文糟蹋,那他宁愿在牢里呆一辈子。
任铁文,如果你敢对我的女儿做些什么,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杨凌天的拳头越握越紧,狠狠地一拳打在墙上。
“嘶啦——”
有瓷砖破裂的声音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