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番外、利用

  之后的事情,织空经历过也是知晓的。幼时的织空其实被酒井由依保护得很好,她尽量都会避免让由依和组织有交集。酒井由依在歌舞伎町最受欢迎的一家酒吧里面工作,实际上除了她,里面还有其他FBI的探员。他们看上去或许只是常来的普通的嫖客,或许是艺人,或许是吧台的服务员,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隐藏在这糜烂的夜晚里。

  酒井由依生来极好,那张引人注目的脸为这间酒吧吸引了不少客人,为了不引起组织注意,她时不时还会与老板有过销魂一夜。美和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揪着由依的衣领质问她,但是由依那张被化妆品浓妆艳抹的脸,虽然更为艳丽,但是,眼神去失去了她认识她的时候的灵动。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美和歇斯底里,“你把太郎置之何地?!”

  酒井由依轻轻地勾了勾唇,她的眼神带着自嘲,“所以呢?”

  “所以?”美和不敢相信她会变成这种样子,“给我辞掉这工作!”

  由依听闻推开了她的手,拍了拍被她攥得起皱的衣领,“不可能。”

  美和此时很想将她无所谓的表情撕碎,“为什么不可能?!为了那个任务,你把你和太郎的孩子打成这样!为了那个任务,你作践自己!你眼里当真只有FBI吗?!”

  酒井由依猛地掐住美和的脖子,冲力让她的背部狠狠撞击在墙壁上。由依逼近她,眼底都是寒意,充斥着锐利的杀气,是美和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美和被唬得愣了,此时的由依就像是一头野兽,盯着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猎物。

  “美和,我劝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她轻轻地朝她耳朵吐气,暧昧且危险,“不想因为我而死的话,最好离我远一点。”

  美和没法把这句话当成玩笑,她知道由依不会跟她解释太多,她和太郎一样,只会默默承受。尽管她是这样想的,但是,她还是对由依这种将近堕落的行为感到痛心。由依和太郎都选择走上同样的道路,那么她呢,她朝日奈美和只能眼睁睁看着好友一个一个在眼前消失,没有一丝对这个世界带有留恋。

  她顺着墙壁滑下,她失去了可以支撑起自己的力量。由依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毫不留情地走出病房,被她打的伤痕累累的织空静静地躺在床上吊着点滴。

  酒井由依将自己伪装的太好了,她已经分不清这是她的本性还是她的演戏。

  酒井由依离开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察觉有人在跟踪她,她抚了抚长发,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走在商业街上。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的感觉,不意外就是组织的人。由依曾经与组织的人有过几次交锋,那种森冷到骨子里的恐怖,是永远都无法忘却的。

  她逛着一家家名牌商店,手上逐渐收货了不少奢侈品,这时她扬起了一个张扬的笑容,掏出手机不知道给谁发了一条短信,接着,她拨通了一个电话。

  “Mary,要出来喝杯咖啡么?”她的语气突然变得低沉,却极具诱惑力,“是你最喜欢的拿铁哟。”

  “呵,她现在,可是沉醉在血腥玛丽的美味中哦。”回答她的,是另外一把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陌生,但是由依还是听出来了。

  ——GIN。

  被由依称作Mary的女性,同样也是FBI的探员之一。她和由依一样在歌舞伎町做卧底,互相交换着情报。

  GIN踢了踢躺在地上已经毫无生气的躯体,半边的脸都染上了鲜血。他面前开着一台电脑,上面尽是关于他们的资料。

  “没想到,你们居然能藏到现在啊。”

  拐进了一条了无人烟的小巷却被组织的人堵住的由依安静地听着GIN的话,面前拥有一头漂亮的金色卷发的女性,同样也是她的宿敌——Vermouth。

  “好久不见了,YUI……啊不对,应该是FBI探员,酒井由依小姐。”Vermouth将藏在袖口的手枪对着她,猩红的唇色勾起了一抹妖娆的弧度。

  “没想到我的对手居然是你啊,Vermouth,上次给你介绍的化妆品,好用么?”由依将手提袋扔到地上,手机则放回了衣袋里。她缓缓走到墙边,举起双手以示自己没有任何的武器,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就像是普通的日常一样。

  “嗯哼,效果不错,可惜,并不适合我。”Vermouth一扬长发,身姿动人。

  由依不怒反笑,“是吗,那还真是可惜啊。”

  这时,VODKA也赶到了Vermouth身边,他还是照样一副呆板的墨镜,比起Vermouth,逊色了不少。

  “还是老样子啊,VODKA。”

  VODKA冷哼一声,“酒井由依,没想到FBI的老鼠早就蠢蠢欲动了。”

  听到这个形容的由依哈哈大笑,“哈哈哈哈VODKA的形容真是贴切啊,可惜,老鼠,并不是FBI哦。”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轰轰作响的直升飞机转动螺旋桨的声音,与此同时,他们所在巷口附近的建筑的顶楼,早就被拿着来福枪的FBI成员包围。

  “过街的老鼠,才是说的你们!”

  由依的声音带着决然,她举起了手,FBI探员瞬间将来福枪对着他们。

  “去黄泉,好好的承受地狱的磨练吧!”

  瞬间,枪声漫天。

  ——美和,抱歉,对你说了这么过分的话。拜托你最后一件事,帮我好好照顾织空。

  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美和紧紧捂住嘴,眼里的泪水肆意流淌。最终,由依还是选择和太郎一样的结局。吸引组织的注意需要诱饵,而恰好,那个诱饵就是酒井由依。赤井秀一与她并肩坐在公园的椅子上,温热的咖啡不能驱走她心中的寒冷。

  “我想知道,由依和太郎参加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计划。”

  赤井秀一吸了口烟,缓缓地吐出:“两年前,杀害了鹤见太郎的人,是今天狙击的黑衣组织的成员。而那个连环爆炸的犯罪团伙,不过只是个炮灰而已。酒井由依,才是他们的目标。”

  “为什么?”

  “酒井由依拥有他们想要找到的资料——能够起死回生的药物的资料。”

  美和觉得十分好笑,同样,也很悲哀,“起死回生?”

  “他们需要这种药,不断地进行试验。而酒井由依,就是他们目前拥有突破性发展的实验品之一。”

  “由依是……试验品?!”她简直觉得荒谬,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是谁的工具,更别说是试验品了。

  “相信,早在他们决定毁掉酒井由依之前,就已经盯上鹤见织空了。”赤井秀一淡淡地说着。

  “织……空?!”

  她想起那个还躺在医院里的女孩,猛地站起身。

  “所以你们就将计就计,利用完由依之后,接着就是织空?!就是为了让你们得到组织的信息?!”

  “酒井由依是自愿的。”赤井秀一瞥了她一眼,“至于鹤见织空,只有这么做才能保证她的安全。”

  美和简直呵呵,她嘲讽地看着赤井秀一:“所以,你们才会让组织的人,抢走织空是么。”

  这句话并非疑问句,难怪,难怪之前对织空的保护这么松懈。让她总觉得不对劲。

  原来,目的在这。

  “呵……真是好算计啊,赤井秀一。”

  当夜,她与赤井秀一不欢而散,之前她还相信FBI能好好保护织空,这么想来,是她太天真了。

  她无法想象织空这么小就步上了由依的后尘,那些毒药,放在一个小女孩的身体里,到底会产生怎么样的后果,她不敢想象。

  是她,辜负了由依的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