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缠绵

  白瑾渊身上燥热难耐,许是他之前在厅前喝了酒的缘故,又许是此处是浴池本就热一些。

  他唤着林依酒的名字,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脚下更是一步一步靠近林依酒。

  林依酒见白瑾渊的眼神有些迷离,她后退了两步,可背刚顶到了门框上,白瑾渊也跟着凑了过来。

  林依酒不知怎么的,当白瑾渊的气息包裹她的那一刻,她脑中忽地一片混沌,浑身如着了火一般令她不适,她连忙一手扶住门框,一手抵着近在咫尺的白瑾渊胸前,不让他再靠近。

  “表哥……你这是作甚?”林依酒显然不悦了。

  遭到身下之人抵触,白瑾渊却是更兴奋,心跳如擂鼓,他心爱的人就在眼前!

  一个恍惚间,白瑾渊伸手将林依酒揽在了怀里,怀里的娇躯不停地挣扎,他的手越是用力,紧箍。

  “莫乱动。”

  林依酒听着白瑾渊的温和的嗓音,她一怔,只觉那股火烧一般的热要将她融化了一般。白瑾渊微凉的唇突然吻了上来,林依酒登时意乱情迷,将自己贴了上去。

  她心头有个声音在问,是阿念吗?

  得到怀中美人回应,白瑾渊的手伸进林依酒刚换上的薄纱裙里,肆无忌惮地将那柔软盈盈一握。

  许是燥热的肌肤得到了些凉意,林依酒嘴里“唔”了一声,她抵在白瑾渊的手开始揽上他的后背。

  那娇喘的呻吟,彻底地激起了白瑾渊的情欲,他登时从美人唇边往下亲舔。细长而又雪白的玉脖上逐渐泛起了一道道红痕。

  林依酒的娇喘吁吁,白瑾渊不满足地将头埋在她那胸前的柔软间,不停地吸允。

  “阿芮,你实在太美了。”含糊不清的声音从林依酒胸前发出。

  林依酒伸出玉手去解他的衣带,娇羞地呢喃:“阿念,你好坏!”

  衣物随着两人交缠在一起,一件一件被丢落在地。

  躲在梁柱上的言沐晚,被这香艳的这一幕给惊到。她歪着头看着将近不着一物的两人,思考着要不要阻止。

  这两人虽中了媚梦香,可看着却是两情相悦的。她棒打鸳鸯吧,心里过意不去,可不阻止吧,又觉得夫君被绿了。

  罢了,罢了,她嫁夫随夫,她还是当恶人吧。这林依酒可是她看中要夫君纳的美妾,既然要做夫君的妾,怎可被人玷污了去?

  言沐晚越想越在理,身轻如燕地跃下,一脚往白瑾渊的遮羞布上踹了过去。

  陷入情欲之中的白瑾渊自然是毫无防备的,随着屁股一侧的剧痛,他已经摔到地上。

  而他那小腹前顶起的一物登时软了下去,许是被惊吓到,他的遮羞布渗出了些水迹。

  言沐晚顿时觉得恶心至极,赶紧给林依酒披上衣裳。

  可此时的林依酒浑然不知发生何事,有清凉的手臂搭上来,她又整个人攀了上去。

  “来人,有刺客!”浴火稍退的白瑾渊清醒了些,他张口大喊。

  言沐晚只好一手砍在了林依酒脖间处,令她昏厥过去,再将她背了起来。

  白瑾渊还想喊第二声时,言沐晚眼疾手快地背着林依酒钻窗逃去……

  趁着夜色尚深,言沐晚一路小跑将林依酒背进了靖安王府。

  她前脚刚踏在瓦背之上,两个暗影后脚就挡在了前头。

  “阿衾,阿离,是我,是我,莫拦路!”

  古离与古衾见到是盗圣,因爷有交代过盗圣会来府中,他们急忙退了开去。

  言沐晚匆匆忙忙钻进一窗户里,床上之人忽地坐起。他墨黑的眼眸就着月光泛着微微光亮,“阿沐?”

  “阿念,你看我给你带了谁过来?”

  “嗯?”花情念走去烛台旁,将蜡烛点燃。

  黄亮的烛火瞬间照亮整间厢房,花情念披上外炮,定睛去看言沐晚肩上之人。

  那美人衣襟凌乱,甚至可以说是衣不遮体。

  言沐晚将肩上之人放于花情念床上,一脸欣喜地与他道:“阿念,还好我去的及时,阻了那白瑾渊欺辱林大小姐。”

  花情念一听“林”字,急忙走过去撩开美人脸上随意缠绕的发丝。

  是阿酒!

  阿沐带回来之人竟是阿酒?!

  花情念一扯床被,将被褥盖于林依酒身上。

  冰凉的被褥盖于身上,林依酒随即娇喘了一声。

  言沐晚见林依酒情浴未退,她推了一把花情念,喜滋滋地说:“阿念,你帮她解了媚梦香吧。”

  “阿沐,她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也不清楚啊,他们在缠绵,我看不惯就给你带回来了。不过你放心,这林大小姐还未失身。”言沐晚说完,咬了咬嘴唇,自己现在可是男人,多少看了林依酒的玉体,夫君只怕会心中不满吧?

  果然,花情念眉头忽皱,深邃的眸上布上了一层寒霜,声音也冷如冰窖。

  言沐晚以为他会发怒之时,他却说:“阿沐,你不该把她带来的。”

  “呃……那我将她送回去。”既然夫君不喜,那她再跑一趟也无妨。

  “莫去了,你将她掠了来,此时林府只怕戒备森严如壁垒。”

  “那这林大小姐该如何……”

  花情念没有回答这话,转头问她,“阿沐,你也认为我钟情于她吗?”

  “是啊!”再怎么说也是旧情人嘛。

  “阿沐,在今日之前,我多少对她还有些挂念。今日之后不会了。”

  花情念深邃的眼落在窗外,看向那早已灭了灯火的厢房。

  “嗯……”言沐晚总觉得自己好心做错了事。

  次日大清晨,魏四娘便将言沐晚从床上拉起,“哎哟,姑娘,四爷都要被人抢走了,你还怎这般安然大睡!”

  言沐晚回来房中时已是寅时,她才刚躺下不久便被拉起,甚是不满,她蹙着眉耷拉着脑袋坐在床上,用一副“你最好真的要事”的眼神瞪着魏四娘。

  “姑娘,昨夜林大小姐宿在了爷的房里,婢子去叫爷时,吓了一跳,没管住嘴。而且林府昨夜进了刺客,林大小姐又在靖安王府内,现在皇城闹得沸沸扬扬。”

  魏四娘急切等着言沐晚的交代,毕竟出了此等大事,万一处理不妥,那王妃的位置眨眼间便会没了。

  可言沐晚却是“哦”了一声,又倒头睡去,任由魏四娘如何叫都叫不醒。

  事是她干的,人出现在夫君房里,夫君也是知道的。她和夫君都不急,这魏四娘急什么?又有什么好急的?

  到了午时,魏四娘见言沐晚还不醒,她着实看不下去,又上前将她拉起,一字一句地为她传递最新消息,“坊间流言四起,说是四爷大战那林府刺客几十回合,将美人救了回来。这一谣言一出,四爷与林大小姐的旧事一一被扒了开来。”

  言沐晚又“哦”了一声,林府这是在极力保全林依酒,这有何稀奇?

  她就盼着白瑾渊不甘受辱,到陛下面前退了婚,好让林依酒恢复清白身。

  到了晚间,魏四娘又来报,说是林依酒在陛下面前自请与大王爷退婚,声称她其实有心上之人。

  这还是开国来头一例,女子这般大胆在殿前自请退婚。白瑾渊也去了殿前,愿与林依酒退婚。

  陛下没怒反倒龙颜大悦,恩准了林依酒与白瑾渊的婚事作废,还夸林依酒可是一奇女子。

  而花情念因英雄救美人这一流言,被陛下昭去了御书房。

  “姑娘,万一陛下要四爷娶林依酒为王妃这可如何是好?”

  言沐晚显然未想过这个问题,她摇了摇头,“还未发生之事,你忧心个什么?快去给我弄些饭食来,我可饿了。”

  魏四娘嘴角抽了抽,这盗圣何时能上点心。

  与此同时,御书房中,花情念与白瑾渊站在一侧,林依酒与林相国站在一侧。

  “看来阿念倒是功力有长进,朕倒是疏忽于你了。”

  “父皇日理万机,阿念自律习武当是应该。”

  白瑾渊站在一旁看着父慈子孝,心中一顿窝火,他最不喜被人设计与操控。姑母居然敢对他下了媚梦香,那他就要让她付出代价。

  只不过可惜阿酒这美人,昨夜香艳的那幕时常在他脑海里回荡,不过,既然不爱他之人他又何必挂心于她?

  况且,他着实欠了阿酒一个承诺。

  如今看来大抵是能一气姑母,又能了了对阿酒的一诺了。

  陛下又询问了花情念审理的温尚书一案,花情念也事无巨细地一一答上。

  直到让他们跪安,陛下都未提林依酒与花情念之间的感情一事。

  林相国出了大殿又惊又喜,拍了拍胸脯。可见白瑾渊却依旧一脸黑沉,他讨好地说:“大爷,此事是您姑母糊涂了些,也怪我为看住您姑母,还望大爷再给我一次机会。”

  林相国将罪过都推到了自己的夫人,也就是皇后娘娘的姊妹,莫璃珊身上。

  他们本来原是想让白瑾渊与阿酒生米煮成熟饭,在婚事上定锤。却不曾想竟发生了这等事,他们便商议将过错推到妇人之仁之上。

  “林相国,本王被刺客惊吓,恐要休养一顿时日了,你且好自为之。”

  在林相国听来这话是极重的。

  白瑾渊打算休养,自然别有深意。

  一来,昨夜被惊吓,他可得好生瞧瞧跨下之物了,切不可真的生出什么病来。

  二来,他让阿念刚刚入了父皇的眼,此时不需要他做些什么毁了这棋子。

  三来嘛,他一休养,阿轩才会出来,他才才好置他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