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难道是朋友?

  安晴一个人傻愣愣地因为余生一句话站在原地,而余生则头也不回地踏进了地铁的车厢,看着安晴被淹没在了匆匆忙忙的人流里。

  他这是在跟我表白?是在确认我们之间的关系吗?那他为什么不在直白一点呢?安晴在搭乘地铁的地方,丝毫没有注意到面前的地铁走了又来,来了又走,一心沉浸在自己还未完全反应过来的喜悦中。

  她想,如果余生真的直接了当地问她是否愿意和他交往,那她的答案一定会是:我愿意。

  “我愿意!”

  安晴兴奋地大叫着从沙发上坐起来,待看清面前的场景时才回过神,原来刚刚自己只是在做梦而已。

  “哎。”她叹了口气,伸手将嘴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黏黏的液体擦掉,无不惋惜自己醒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她很想知道第二天再见到余生会发生什么。

  可惜没人能够告诉她,她自己梦境的结果。

  墙上挂着的钟显示此时已经八点了,然而屋里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回来,安晴怀揣着兴奋的心情,决定给自己做一顿大餐,好好犒劳犒劳只会做这种杂七杂八的梦的自己。

  她走进厨房,锅都还没来得及放在炉子上,一阵门铃声便响了起来。

  门口站着的是米菲,不同于寻常的米菲。

  安晴让她换鞋进屋子坐下再说,米菲看着家里之后安晴一个人也不客套,进门就先灌了自己两大杯水平复心情,几分钟过她缓过气来,一把将安晴从沙发上拉起往外走。

  “快点快点,去完了就看不到了!煮熟的鸭子会被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的!”

  安晴拿着钥匙跟米菲急急忙忙地出门,虽然不知道要去哪,但对安晴来说有个十分重要的问题还没解决。

  “米菲你慢点,我还没吃饭呢!”

  “没吃饭?正好,我一会儿请你吃大餐,你再忍忍。”

  两人在路边随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余生吃完饭从外面散步回家,打开院子里的木门正巧遇见了穿戴好衣服准备出门的养母。

  “妈,天都黑得差不多了,你这是准备要去哪?”

  养母心情愉悦,笑得嘴都合不拢。

  “小生你收拾一下,你爸打算带我们去城里转转,正好去逛逛买点要用的东西。”她说,“你过两天不正好也要过生日了吗?正好再给你挑两件合适的衣裳,马上就要变天了要多穿点。”

  养父前段时间卖了不少的猪出去,瞧着手里有闲钱便给自己买了一辆小汽车回来,余生想肯定是养父看着新车手痒痒,在郊外的小乡村里开不过瘾,所以才想到要带着养母和他去城里转转。

  余生脑海里浮现出养父那张慈眉善目的脸,和醉酒时怒发冲冠的模样,刚想拒绝,却又听见养母说。

  “咱们一家人好久都没有一起出去转过了,走吧小生。”

  看着养母兴致勃勃的样子,余生有些明白为什么今天晚饭时养父没有喝上二两白酒,当下也不好坏了养母的兴致,只能顺从道。

  “等我把门关好,就一起出去走走。”

  陌生的音乐,熟悉的街道,一样的灯红酒绿,不一样的人流交汇。养父车停在了一个大型的购物商场前,让余生和养母先进去,自己停好了车去找他们。

  余生认出了这个街道,是安晴回家的必经之路,他向四周环顾了一圈,各个年龄阶层的人都有,却独独没有见到安晴。

  余生想了想,按照安晴的个性来说,要么她是在家里努力地赶明天要上交的作业,要么就是在家里倒头呼呼大睡,以她那种“人生苦短,奈何我懒”的特性来说,逛商场这种费体力费金力的差事,她肯定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小生快跟着我,一个人在那边傻笑什么呢,这里人多小心你找不到我回不了家了。”

  养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前面和余生拉开了一段距离,转身看着还站在原地不动的余生又返回到他面前,用一双干枯地有些刮人的手牵起余生说道。

  她的手暖得很,将余生紧紧握着,以免他走丢。

  余生看着自己被牵住的手有些发愣,他都多大了,怎么可能还会回不了家。心里虽为养母的大惊小怪感到好笑,却也没有甩开她。

  妈妈拉着儿子逛街的画面他看到过很多次,自己甚至幻想过会不会有一天他的亲生父母来接他回去,也这样子牵着他大街小巷地走着。

  但余生清楚,那些都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没有什么比抓紧手里的温暖更重要的事情。

  “筠哥哥,你觉得我穿这件衣服好看吗?”

  “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筠哥哥,你又在开我的玩笑,那我就要这件好了。”

  “成,咱们就拿这件。”

  不远处一对小情侣的对话传到余生和养母的耳里,养母看着那对小情侣腻腻歪歪笑眯了眼,抬头望了眼自己的儿子不由地叹了口,小生要读书肯定不会这么早就谈恋爱,那她啥时候才能见到自己的儿媳妇,抱上大孙子啊。

  余生无奈地看向一脸愁容的养母,有望了望那对已经走远的小情侣,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余生总觉得刚刚那对小情侣好面熟,像是在哪里见到过,可是使劲想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就连他们身上的感觉,都给了余生很熟悉的感觉。

  可是在余生的记忆里,他貌似没有朋友会在当天化日之下,这么不加掩饰的秀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