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河图惊鸿一瞥

  “呵,哈哈。”医生走后,言乐再也忍受不住咯咯的笑起来,眼神毫不含蓄的盯着上官澈,脑海中还是他站在医生面前委屈又听话的模样。

  这回上官澈真的是有苦说不出了,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却无奈她根本可以无视。

  上官澈低头,掩饰住刚才的尴尬,在本子上写道:抱歉。。。我扶你出去转转吧。

  “让我坐上轮椅吗?”说着,试着从床上站起来,挣扎了许久最后只能无奈的摊坐在床沿,尴尬的嘿嘿一笑。

  上官澈揉了揉眉心,颇为无奈的看着言乐,最终打了个手势走出房间。

  房门关紧,木送到上官澈直到看不见为止,奢华的套房言乐呆坐在床上,抬头望向天花板那扇灯。

  ——你是火,我错把你当成安全了灯,最后是我欲火自焚。

  “哈哈哈。”她大笑道,听声音开心极了,如果可以忽略掉她十指抓皱床单的话......

  “咯噔。”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回头往玄关处望去:“借来轮椅了么?”

  “.......”回应她的只是脚步声和滑轮滚动在地板上的声音。

  “谁?”条件反射的起身却无奈根本没有任何力气......这时候如果有人杀她的话,那就轻而易举。。。。

  “我。”是上官澈的声音,待他出现在自己视线,松了口气,问道:“医生怎么会这么好?既然真的借来了。”强忍住心脏噗咚的跳动,心几乎要提到嗓子眼。

  “对啊,软磨硬泡才搞来的,我们出去转转吧。”

  !!!惊愕的抬头看着面前如此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微笑,熟悉的声音。。。。不对。。。他不是上官澈,那上官澈在哪?是不是有危险?

  吃惊过后很快镇定下来,报以一个微笑点头:“好。”

  任由‘上官澈’扶着自己走向轮椅,坐下来,抬头笑道:“你和医生说了吗?别回来又遭到一阵痛骂。”看似波澜无惊的开着玩笑,却见‘上官澈’实在显得过于急促只是匆匆的嗯了一声,便推着她走出房间。

  路上碰见了很多医生全都礼貌的冲言乐点头。

  这时候叫人肯定会引起注意,好机会!......等等,那上官澈呢?如果这个假的上官澈暴露,那真的是不是就会有危险?......不行,不能冒这个险。

  “言乐小姐好定力。”声音已经变成一个女声,只见他毫不顾虑周围的人说道。

  笑了笑,无奈的摇摇头:“你们和图会到底要干嘛?上官澈呢?还有你是谁?”

  “叫我仙蒂。”闻声,言乐回头端详着上官澈的面孔,啧啧的赞叹了几声:“这是易容?真他妈夸张。”现实真是越来越扯淡。。。。她以为只有武侠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易容术竟然出现在自己身边。。。。

  “呵呵,”仙蒂咯咯的笑着,学着言乐的声音:“可以叫易容吧,只是化妆技术罢了。”声音听起来与言乐毫无差别更让言乐觉得不可思议。“和图会真神秘。”

  言乐只能这么说,脑海中将一些毫无必要的隐线联系起来才终于大悟,试探的问道:“你们河图会是欧氏的人?”

  仙蒂显然没有料到言乐竟然这么快就察觉出来,于是按照毛头交代她的说辞解释道:“河图会与欧氏是有联系,不过几乎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怀疑它与欧氏之间。。。你还算挺聪明。”

  呵呵的干笑几声,不再说话任由仙蒂乐而不疲的将自己推出医院。

  “那毛头呢?”心中不免觉得明朗起来,一切的一切终于不再那么让人捉摸不透。

  “河图会分为两部分,一个叫河图帮、一个叫河图会。”只见仙蒂故意顿了顿,打量着闭目养神的言乐:“真正的主力在河图帮,领袖是毛金瓶,毛头是毛金瓶的儿子。”

  “真名?”

  “艺名,毛金瓶世代传承的是曲剧,传到毛头这里已经是第四代了,毛金瓶是江湖用名也是艺名,至于毛头的艺名......你去了自己问”头顶拉过几条黑线,看起来似乎对毛头的艺名极为厌恶也就没有问下去。

  也不免对这个毛头好奇起来。

  此后仙蒂没有再说话,而是将自己带到码头,小心的将言乐推到帆船上,拿了个黑布裹住言乐的双眼。

  “我们去哪?”仙蒂依旧没有吭声,而是自顾自的驾驭着帆船。

  被猎猎的海风吹着,艳阳的余晖洒在身上暖暖的,两个人全都沉默的足足有十五分钟,若换从前的言乐早就等不及要抓狂......可,她现在不是言乐了.......

  “小心点,我们到了。”无声的点头,布条被拿下,适应了强烈的光线后才问道:“这里是哪?”

  看仙蒂将自己推到古老的巷子,周围全都保留了当时遗留的建筑风格,青石砖路、低檐屋舍,石桥下潺潺流动的清水,光滑的石板坐着几个人笑着、闹着泼洒着水。

  “这里就是照片后所述的地址,采用江南的特色保留了最古老的气氛——烟雨镇。”空气中似乎是肥皂泡的味道,只见远处几个孩童正嘟起小嘴朝空中吹着一个个五彩斑斓的泡泡。

  隔得太远听不见他们说笑的什么,只是让言乐看的出了神——多可爱的孩子啊......

  “我怎么没听说过这里?”

  “因为我们现在已经离开那个城市。”轮到言乐彻底无声,一路看着当地居民安居乐业的生活着,看着时不时的传来二胡的声音,隐隐的古曲声音越来越清晰,直至最后清晰到连中人们喧闹、拍手叫好的声音都清晰入耳。

  “到了。”她停在门口,看着院内一片喧哗。

  中间搭了个戏台,上面正表演着戏剧中的打闹。

  无奈,言乐根本是个外行,看不懂这些,只能将目光转移到台下坐着的人们身上。

  “这些人全都不是等闲之辈。”听她说道,点点头会意。

  “回来了?你他妈比预计的时间足足耽误了三分钟!”只见群众只见站出来一位看似憨厚的大叔辈的人。

  “帮主。”仙蒂低头,语气颇为恭敬。

  “快,让我看看继承人是谁?”说着一跃到桌子上,踏着桌子快步来到门口,停在言乐身边,几乎要趴在言乐身上的盯着她。

  暗自咽了一口口水,嘴角抽搐着忍住没有笑场。

  心想,想必这就是河图帮的帮主了,也就是......毛头的爸爸吧?行,看起来不愧是俩父子。。。行为都这么。。。。无厘头。

  “帮。。。帮主好。”咋舌的转头看向仙蒂询问自己对他的称呼是否正确,仙蒂会意的点头。

  却见毛金瓶并没有领意而是叹了口气,声音突然变得沧桑起来:“罢了罢了。”转身摆了摆手,背对着言乐凝视着台上。

  已经换了一台戏,台上女角婉转的唱腔,步履矫健,惊鸿艳妆、绝世唱腔,一曲黄梅,唱绎着花开花谢。

  妩肩绸缎随着她步履飞舞,绕着她身躯如飞鸟、如精灵。

  她似与世隔绝,转头半脸掩在绫罗绸缎里,眉间点朱砂,是娇、是涩。

  这是一出折子戏,没有开头和结尾,残缺不全的美丽,没有那么多含恨不如意。

  周围的人忘了惊呼、忘了鼓掌,似是怕影响到台上的佳人全都沉默的看着台上的惊艳。

  “十里青山远,潮平路带沙。

  数声啼鸟怨年华,又是凄凉时候在天涯。

  白露收残月,清风散晓霞。

  绿杨堤畔问荷花:记得年时沽酒那人家?”

  最后女子莞儿谢幕,留下一首诗引人回味......

  “毛头。”身旁的仙蒂不自觉的说漏了嘴,看见周围的人没人听见也就松了口气。

  唯独一直沉默的言乐.....看着女子谢幕的地方.....“真是深藏不露啊。”她感叹一声,身姿那么轻巧得是要多久的功力才可达到竟然还是个男的?

  那么娇柔、妩媚甚至于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