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她不是花瓶

  时间过得真快,年会终于来了。

  今天一起来,我就感觉像要参加什么重要考试一样,心里特别紧张。

  “呵,白痴,这么紧张兮兮的干吗?到时候要是把节目搞砸了,那你之前就白准备了!放松点!”出门的时候,小沫对我打气道。

  “喂,你干吗不跟我一起走?难得我有这么一次上台的机会……”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突然好希望小沫能去看一下我在年会中的表现。

  “呵,等一下就会去啦,现在本小姐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她努了努嘴。

  “什么事情比去看我主持节目更重要呢?”我反问了一句。

  “啊?”

  她这时忽然僵硬地笑了一下,然后像有什么心事似的,推了推我:“反正就是有事啦!你还是赶紧走吧,不然就迟到了!”

  看她那似乎真有事的样子,我也没勉强了,只得匆匆忙忙地跟她告了别,就走出了家门。

  “呵,静夜,好好加油哦!”没走多远,后边又传来了小沫的声音。

  “知道啦!”我笑着回了一下头,看到小沫站在门口处微笑着,微笑中有种淡淡的忧伤。

  唉,她今天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我感到有些烦躁,好想跑回去问她一下。可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只好暂时忘掉这些,匆匆忙忙地往学校赶去。

  “静夜,年会都快开始了,你怎么现在才来?”

  刚到年会现场,就撞见了悠然,她看上去似乎有些急,一见到我就皱着眉头,不解地问了一句。

  “哦……呵,路上碰到了点麻烦,所以来晚了。”我赔着笑说。

  “哦,那我们还是赶紧准备吧,节目就快开始了!”她催促道。

  “嗯。”我立即点了点头,有些紧张地跟在她后面,一起朝后台走去。

  “噢,对了,静夜,邹小沫今天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呢?难得她这次刚好赶上了我们的年会……”到化妆间的时候,悠然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

  “哦?她呀?说是有什么事情,要等一下才能过来啦!”没想到她也在想小沫,我苦笑着感叹了一声,“不过,也说不准的,因为她很喜欢放我鸽子!”

  悠然听了,捂着嘴,“呵呵”笑了两声……

  这时,我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坐在自己眼前的悠然,心里立刻咯噔了一下。

  她今天打扮得很漂亮,那双柔媚如水的眼睛上边抹上了淡淡的眼影,乌黑的亮发用一个紫色的蝴蝶结盘到了后边,两只小巧的耳朵上还挂着一对银色的耳环,上身是一件洁净的雪纺吊带衫,下身是一件典雅的红色短裙,美得都差点让我呆掉了。

  “静夜,你在发什么愣呀?”似乎觉察到了我的失神,她诧异地望着我。

  “哦?呵呵……没,只是感到有些紧张……”我红着脸,撒了个谎。

  “那就多做几下深呼吸呀,那样对缓解紧张情绪很有帮助的!”她笑了笑。

  “哦,呵呵……明白!”于是,我就在她面前装模作样地做了几下深呼吸。

  走进场的时候,望着她那美丽的背影,我心里忽然感到了些许的失落。

  因为,我突然想起,年会结束后,我跟悠然就很少有什么机会单独相处了。

  这样子,我还有多少机会能追得到桑悠然呢?

  “静夜,来,一起加油吧!”在表演台的幕布后边,悠然笑着朝我伸出了一只手。

  “嗯。”明白她的意思后,我有些激动地点了一下头,也伸出手去……

  “啪——”

  两只手掌拍打在一起的瞬间,我能深刻地感觉到,悠然的手烫烫的,有种春天般的暖意。

  那一刻,我心里有股莫名的幸福在涌荡,好希望这种感觉能停留久一点儿。

  我就怀着这种轻松又略带激动的心情,跟着她一起撩开了幕布。

  我们主持的节目进行得很顺利。

  我在台上时不时就能够听到下边有好多人在激动地呐喊着什么。

  那时候,我脑袋里想的全是,一定要竭尽全力地配合悠然做好这次的主持工作!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等到最后一个节目结束后,掌声雷鸣般地响起,这一届的年会终于圆满地落下帷幕了。

  那一刻,我就像刚参加完一次重要又艰难的考试,站在那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呵,静夜,你刚才跟我配合得很好!我好开心!”这时,一旁的悠然突然有些激动地凑到我跟前,笑容满面地说道,她看上去也很高兴。

  “呵呵。”听到她这么直爽地夸赞自己,我立即有些不好意思地傻笑起来。

  其实,看到她此刻心情这么好,我突然很想借这个机会紧紧地拥抱她一下,只是心里有些害怕,始终不敢做出来。

  或许,我永远都没有勇气做出这个暧昧的动作。

  “哟嗬——”

  我们正在那里高兴着,柯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看上去也是激动异常。

  “哇,静夜,桑悠然,你们刚才表现得实在太好了!你们不知道呀,刚才散场的时候,有多少人在议论你们呢!说你们简直就是一对金牌主持人呀!”这家伙一来到我们面前,就笑嘻嘻地夸赞起我们来,还真会恭维人!

  “呵呵。”我跟悠然互相尴尬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也朝他笑了笑。

  “喂,既然已经结束了,那我们就一起到哪里去庆祝一下吧!”柯子这时又有些兴奋地提议道。

  “就我们三个人?”我看了一眼旁边的悠然,又看着他,感觉人好像少了一点儿。

  “呵,徐四叶也在,等一下我把她叫过来!”柯子笑道,然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对我说,“还有,你那个叫什么沫的邻居也可以一起叫过来嘛,五六个人刚好可以拼成一桌!”

  小沫……

  我这时才突然想起。

  刚才主持的过程中,我一直没看到她过来,顿时感到有些不安,就抽空打电话回家问了一下,没想到老妈居然说,邹小沫好像已经走了,因为她家的那个大门关得死死的,像是不会再回来的样子……

  走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邹小沫怎么可能不打招呼就突然走了呢?

  要不是自己正在主持重要的节目,我一定马上冲回家去看一下。

  这丫头,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她也没说要去哪儿呀,怎么就……

  “咦?静夜,你不是说邹小沫今天会来看我们的年会吗?可刚才一直都没看到人呢!”悠然这时也想了起来,疑惑地对我问了一句。

  “我刚才打电话问了一下,她说今天自己突然碰到了一点事情,所以就没办法过来。”我只得讪傻笑着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呵呵,那也没事呀,她来不了就算了!到时候,我叫徐四叶再多叫一两个同学过来就可以了!”柯子这时笑了笑,然后,又开始叽里呱啦地讲了起来,“步行街那边有家铁板烧最近刚开张哦,这两天都有优惠活动,我们赶紧去试试看吧!哈哈,听说那家的肉串做得很不错哦!”

  “好呀,静夜,我们就一起过去吧!”悠然这时有些期盼地看着我。

  “噢……好吧!”难得有机会再跟悠然处在一起,我怎么能不答应呢?

  于是,我们三人就一起离开了这个有些杂乱的会场。

  在校门口拉上徐四叶跟她的一个朋友后,我们一伙人就准备出发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天公竟然不作美,莫名其妙地下起雨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们一伙人瞬间都傻在了那里。

  “唉,好像要下大雨了耶……刚才还好好的天气,怎么说变就变!”走在最前边的徐四叶抬起头,望着那黑沉沉的天空,有些扫兴地嘀咕了一句。

  “呵,没事!不如我现在去买几把雨伞吧,到时候就不怕被淋到了!”柯子这时还是挺有兴头的,吃美食的心情似乎一点儿也没受这天气的影响。

  唉,算了……

  看到这烦人的天气,我突然不想去了……因为,我心里一直在想着小沫,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走了,好想早点回家去看一下!

  “我,我还是回家算了……”我有些抱歉地望着他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啊?”

  他们这时都抬起头,诧异地望着我。尤其是悠然的眼神,露出少许的失落。

  “呵,有点事情……呵,必须得先回家了,诸位抱歉!”

  我也没时间解释太多,匆忙跟他们告了个别,就径直往家的方向跑去。

  我到底在干什么呢?难得有机会跟悠然待在一起,可我却……

  路上,我感到有些懊恼,不过想得更多的,还是小沫为什么突然不见了这件事。

  一路上,我几乎没停就一口气跑回了家里。到家的时候,雨还在稀里哗啦地下着,我被淋得裤子跟鞋子都湿了。

  不过,我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了,脱了鞋就直接往房间里冲。

  “白静夜,你在跑什么呀,进来都不说一声!”后边顿时传来了老妈的训斥。

  而我仍继续往里冲着,一直冲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又绕到了凉台那边去,最后来到了邹小沫的房间前。那间房的玻璃大门被关得紧紧的,里边的门帘也被拉得死死的……

  那一刻,我仿佛又看到了小沫家当年人去楼空的景象。

  这下子,我总算相信了。

  真的……已经,已经走了?

  我愣在那里,呆呆地望着那个空荡荡的房间,想哭又想笑。就跟以前一模一样,明明知道自己很在乎她这个朋友,明明前一天还好好的,突然就一声不响地消失,这就是小沫……

  为什么每次都这样呢?老是不说一声就……邹小沫,你……

  我捏紧了拳头,狠狠地在凉台上捶了一下,恨自己为什么早上都注意到她那反常的神情了,竟然没有好好问个明白。要是当时问了,说不定就知道她准备离开这里了。

  不知道她是不是担心告诉我这个消息,会影响我在年会上的表现,所以才故意那样……欺骗我?

  呵,看上去还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啊!

  我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眼泪已经悄悄地从脸颊处滑落。

  呵,白静夜,坚强点,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的!

  我抿了一下嘴,站在凉台上,望着头顶那片下着蒙蒙细雨的天空,怅然若失。

  “喂,白静夜,你站在那里发什么呆呀?”

  我正在那里苦恼着,楼下的铁门那边这时突然有个声音传来。

  邹小沫?!

  认出是谁后,我彻底怔住。

  只见邹小沫手里撑着一把雨伞,穿着一身像校服那样的运动装,神情自若地站在那里,眼睛正疑惑地望着我,嘴里在嘀咕着什么。

  “啊?邹小沫,你不是走了吗?”我这时候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嗯?我什么时候告诉你,说我要走了呀?”邹小沫一脸的纳闷。

  “可你们家的大门干吗关成那样?我刚才还以为你真的走了呢!”

  “呵,我现在搬到亲戚家去了啦,所以,我家目前已经呈完全密封状态了!”

  “哼,搬到亲戚家也不提前说一声!”我气恼地白了她一眼。

  然后,我擦掉了眼角的泪痕,激动地冲下楼去。

  “哈哈,是不是看我突然失踪了,你吓到了吧?呵!看来,我在白静夜的心目中,分量也挺重的嘛!”她这时得意地朝我眨了一下眼,似乎很高兴我这样子被她给耍弄。

  她这时候还有心思说笑!

  我羞恼地瞪了她一眼,可却像心思被她说中似的,脸红了一圈。

  “呵,我亲戚家离这边不远哦,要不要现在跟我过去看看?”她这时对我问道。

  “好啊,在哪儿呀?”我点了点头,此刻的心里还在为她的突然出现而高兴着。

  “不远,就在那边,过去两条街就到了!”她抬头望了一眼前边那个红绿灯路口。

  “哦,那等我一下吧,我回家拿把伞,就跟你一起走!”我跑回了屋。

  等我拿着一把伞跑回来,正准备跟邹小沫走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于是,我赶紧接了起来,那头很快就传来了悠然那熟悉的清爽声音——

  “喂,是静夜吗?”

  啊?

  没想到悠然会突然打电话给我,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握紧手里的手机,有些激动地答道:“是呀!悠然,你找我吗?”

  这时,我忽然瞅到身旁小沫的嘴角不自然地努了一下,表情有些奇怪。

  唉,小沫又怎么了……

  “呵,静夜,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等寒假的时候,我们几个人打算去……”

  这时,悠然那甜美的声音又在电话那头响起,把我的注意力从小沫身上拉了回来。

  原来,她跟柯子他们几个人等期末考试结束后,要一起去Z市的日月山旅游,现在打电话来问我到时候要不要一起去。

  旅游?

  我考虑了一下,感觉这是难得跟悠然一起相处的机会,所以,我不应该错过!

  于是,我就很爽快地答应了。

  听到我也要去后,电话里顿时传来了悠然开心的笑声。

  那时候,我心里也乐呵呵的。

  “呵,静夜,那就一言为定了,到时候我们再联系吧!”

  “嗯,拜拜!”

  挂掉电话后,我高兴得就像突然中了什么大奖似的,忍不住亲了一下自己的手机。

  “喂,干吗呀?桑悠然找你做什么了,瞧你高兴成这样?”看到我兴奋异常的样子,一旁的小沫对我撇了撇嘴,似乎觉得我有些莫名其妙。

  “呵呵,等寒假的时候,我跟悠然可能会去日月山旅行哦!那里可是个好地方,听说有不少景点很值得玩一玩!所以,我当然开心啦!”

  “什么?你跟桑悠然两个人寒假的时候要一起去旅行?”邹小沫听了,突然激动地眨了一下眼睛,似乎不太相信我说的话。

  “呵,不止我啦,还有好多我们班的其他同学,到时候会有多少人,我现在也不清楚。”我笑了笑。

  “噢,原来是这样……”她忽然又叹了一口气,然后不屑地努了努嘴,嘲笑道,“呵,不就班级旅游嘛,有什么好激动的!”

  “呵,难道你不想跟我们一起去?”看到她那冷漠的神情,我故意诱惑地问道。

  “不去,不去!这么多人,吵吵闹闹的,没什么意思!”她摇了摇头。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我是看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也无聊,才好心想拉上你的。”

  “呵,那本小姐就多谢你的关心了,白大帅哥!”她嘴角划过一丝讥讽。

  唉,还是不去管这妮子算了……

  我耸了耸肩,然后让她带路,决定跟她一块去她的新住处看一看。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年会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而期末考试也很快就来了。

  经过几天的艰苦奋战,我终于等到了高中生涯中的第一个寒假。

  这个寒假对我来说,有些特别,因为我已经跟悠然他们几个人商量好了,过几天就会去Z市的日月山旅行。这还是我第一次有机会跟悠然一起外出旅游!一想起这个,我心里就激动不已!

  小沫也搬出去一个多月了。

  坦白地说,自从她搬走后,我家里一下子清静了许多。不过,她现在住的地方离我家很近,甚至,站在我家的凉台上,就能清楚地看到她亲戚家的那栋房子。所以,她偶尔还是会跑来我家吵吵闹闹的,给我平静的寒假生活增加点波澜。

  一个活生生的刁蛮丫头!

  这天,我正一个人在家里准备着一些旅行的东西,小沫突然又来了。

  一进门,她就大大咧咧地对我叫道:“死静夜,快点,跟我走!我现在需要你帮个忙!”

  “帮忙?帮什么忙?”我纳闷地看着她。

  “帮我搬件东西!”

  “搬什么东西?为什么非得让我去?”

  “哎呀,就一台液晶显示器啦,你怎么话这么多!过去帮一下会死吗?”看我那懒洋洋的样子,她有些急躁地瞪了我一眼。

  原来,她的一台液晶显示器出了问题,送到维修店里去修了。现在店员要她自己搬回去,可这个大小姐竟然搬不动,所以就来这里向我求助了。

  唉,一台液晶显示器能有多重啊?不过看来我也只得乖乖跟她走了,不然,以她那女土匪的个性,我等一下在家里岂能安宁?

  “好吧好吧,走,谁叫我是你的好邻居呢!”我耸了耸肩。

  “呵,知道就好!”她听了,竟然得意地附和了一句。

  呵,没办法,谁叫我天生就是被她召唤的命呢!认了。

  “邹小沫,你寒假有什么安排呀?”在路上,我突然想到,这妮子最近经常一个人孤零零的,也不知道每天都在干吗,就好奇地问了一句。

  “啊?”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努了努嘴,“还能干吗?上上网、看看电视呗!”

  “呵,挺丰富多彩的寒假!”我嘲笑了一句。

  “喂,你找死呀!”她立即气呼呼地瞪着我,拳头都差点捶过来了。

  “哈哈,开玩笑啦!”我赶紧赔着笑脸,她总算又安静了下来。

  不过,想到小沫寒假没有什么事做,我心里还是感到有种莫名的失落。

  不知为什么,自从她搬走后,我就开始情不自禁地关心起她来。

  呵!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喂,抽奖噢!抽奖噢!买装饰品送日月山两日游!”

  我们还没走到电脑维修点,街对面就突然传来了几声吆喝,把我给吸引住了。

  日月山?这不是我们过几天要去的地方吗?

  “喂,邹小沫,一起到那边看看吧!”我跟邹小沫提议道。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还是赶紧替我搬显示器去吧!”她竟然不愿意去。

  “哎呀,难得有空一起上街,就在这里先逛逛吧,你急着回家干吗?”我又劝了劝。

  “唉,好吧,你说得对,这么早回家也没什么事。”她终于被我说动了。

  于是,我就拉着她,有些激动地朝那家正在大声叫嚷着的店走去。

  “买装饰品,送日月山两日游……”

  我们刚一走到这家店前,就看到有张醒目的条幅上写着这么几个字眼。

  “日月山两日游?死静夜,这不是过几天你们要去玩的地方吗?”小沫望着那几个大字问道。

  “是啊,还真巧!”我笑了一下,然后又看着她,提议道,“不如,我们买个东西来抽奖吧,说不定真的能中哦!”

  “呵,你做梦吧,这么多人买东西,就刚好能让你抽到?”小沫嗤笑了一声。

  “呵!我试试看,万一中了呢!到时候我让你笑不出来!”我白了她一眼。

  “哼哼!”她又嗤笑了一声,神气地站在一旁,准备看我无功而返。

  “喂,小伙子,要先买东西才能抽奖哦!”这时,店里的大叔很客气地提醒我。

  哎呀,就知道你们这些店家老喜欢搞这种活动!

  我走进了店里,要买点什么呢?仔细想想,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缺。

  “喂,邹小沫,你来店里看看吧,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我叫了在外边的小沫一声。

  “什么?你想买东西给我?”小沫走了进来,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呵,难道以前我从没有买过东西给她吗?仔细想想,好像是没有……

  唉,以前的我还真抠门!

  “是呀,难得陪你跑到这边来,就随便送你点东西吧!”我撇了撇嘴。

  呵呵,她嘻嘻笑着,终于相信了。

  大概一分钟后,她兴奋地指着里边的一个油画框,叫道:“就要它了!”

  我仔细一看,发现是张以小树林和小屋子为背景的油画,画得挺有童话味道的。

  “喂,确定了吗?”我认真地对她问了一句。

  “嗯。”她嘻嘻笑着,似乎很喜欢这张看上去没什么内容的油画。

  于是,我就跟店主说,就要这个了。

  店主高兴地对我笑了笑说:“呵呵,小伙子,那就赶紧去抽奖吧,祝你好运!”

  嘿嘿!我这时立即搓了搓手,准备去碰碰运气。

  半分钟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我竟然抽中了!

  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不是带着什么幸运之神,反正我真的抽中了!

  店主近乎结舌地看着我,邹小沫也向我投来了难以置信的目光,然后走过来,对着那台摇奖机不停地瞅着,怀疑它是不是失灵了。

  “嘿嘿,怎么样,我今天的运气很好吧!”我神气地看着她。

  “是呀……死静夜,你今天是不是撞到财神了,没想到竟然中了!”她诧异地说道。

  “哈哈,那我就把这张奖券送给你,你到时候就跟我们一块儿去日月山旅游吧!”

  “哦?呵呵……”她听了,开心地笑了起来。

  这时,我心里感到无比欣慰。因为,这样一来,邹小沫的这个寒假就不会太无聊了。

  该死的,这东西怎么这么大个!

  过了一会儿,当我们准备把那个油画框给搬走的时候,我才彻底傻了眼。

  因为,我发现,我一个人居然抱不过来。

  “喂,邹小沫,帮个忙,一起来搬一下吧!”我向邹小沫求助。

  “唉,你这个笨蛋,竟然一张油画都搬不动!”她努着嘴,走了过来。

  “太大个了,一个人不好搬啦!”我望着这张油画直皱眉,刚才怎么就没想过怎么搬回去呢?

  于是,我们两人就一人一边,把它给慢慢地抬了起来。

  可还不到两秒钟,那边小沫不知道怎么搞的,手突然松开了。

  于是,整张油画一滑,就直直地摔了下去。

  还好我反应及时,在它碰到地面之前,死死地把它给抓住了,不然可就……

  “喂,你干吗呀?”我有些气恼地瞪了小沫一眼。

  “哈哈哈……”看我这副狼狈的样子,她竟然得意地笑了起来,只是笑容中有几分歉意。

  唉,算了,感觉她就是想故意玩我!我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

  “唉,小伙子,你们还是别搬了,告诉我地址,我等一下派人给你们送过去好了!不然,要是这样子摔坏了,那可就不好喽!”店主看着我们这进退两难的样子,突然好心要帮我们派送了。

  可以送过去?好呀!这样子,我们不就省事了!

  我跟邹小沫听了,都高兴地看了一眼对方,然后,立刻告诉了他地址。

  然后,我们拿着那张抽中的旅游券,激动地离开了装饰品店。

  回到床上我的心情还不能平静。日月山之行不但有悠然还有小沫,这样我觉得我就安全多了。

  “叮……”突然手机却响了起来。我接通电话,那边小沫的声音匆忙而急躁:“我不去了。”

  “什么?”我问。

  “日月山,我不去了!”小沫说着挂上了电话。

  我无语地对着天花板,安慰自己说:“这就是小沫。她总会突然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