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他很早就想起她了

  齐钺本就是软硬不吃的人,他现在这样做的理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爱情在作祟、是梦中的执念还是这四个月中已经习惯了身边能有一个这样的人。

  但是他既然能从齐彦的眼中看出对自己的信任与一些渴求,这是他第一次理解“父亲”这个词给他的欢心感动以及责任。

  祁薇薇看着齐钺眼中的愧疚,就这一眼,她觉得自己所受的委屈没有浪费,她的心在她对上他的视线已经原谅了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原谅一个亲手扼杀自己未出生的孩子的人,她的心却在为她一次次找着理由:不知者不怪,你该原谅他。

  她眼中的泪水有如钻石一般闪耀着,踮起脚朱唇唇瓣轻轻触碰人鼻尖顺着高挺的鼻梁逐渐向上吻着,吻过眉心,在触碰人鼻尖的一刹那,她的眼泪伴着感动的笑顺着眼睑流下。

  “我记得。”

  齐钺觉得鼻子痒痒的,而她的回答也让他同时感觉,自己久未被触动的心突然被触动一下子沉了下去。他的手紧紧搂着祁薇薇纤细的腰身,脸上却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紧紧地皱着眉头。

  两人又来到楼顶的天台。祁薇薇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导师与自己争吵的第二天便离奇地死亡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自己就是杀人凶手。

  但那时候的齐钺真的很信任自己,他从不问自己为什么与导师吵架,也从不质问自己是不是自己做的。但查明真相确是玄阴组织中的人做的,至于是谁指示,想必不用多说就已经能猜到是齐钺的母亲苏黎所做,为的是不让自己与他在一起。

  而现在,两人之间却产生了隔阂。祁薇薇不知道该怎么消除,她的脑子现在就是一团浆糊。

  “当全世界都背叛你,以为你就是杀人凶手,我会站出来背叛全世界......”

  时隔多年,祁薇薇再次听到这句她朝思夜想的话,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齐钺。

  而此时跟在两人身后的林飞,将一个精致的小铁盒子捧着交给齐钺。祁薇薇只觉得这个盒子很眼熟。是她离开齐钺的时候埋下的。这让祁薇薇为之一振。

  齐钺......他一切都知道了?

  他将盒子打开,里面的物品一件不少,祁薇薇写的小纸条,他送的耳环项链,一件件价值不菲但祁薇薇却很少戴,并非是她不喜欢这些,只是怕会睹物思人。

  祁薇薇在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欢喜与感动,她伸手紧紧地抱住齐钺,抱住这个只属于他的齐钺,他们之间经历了太多也都迷失了自己,但好在她原谅了齐钺,而齐钺也变成了那个以前深情霸道对她好的齐钺。祁薇薇感受着齐钺为她做的一切,她知道这是不容易的,她愿意再给齐钺一次机会,她信他不会再伤害她。

  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着,仿佛是要将自己这些年所受的所有委屈都化作眼泪流出来,她的唇角透露的是发自肺腑的笑:“齐钺,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记起我了。”

  齐钺将祁薇薇抱在怀里。

  他早就知道了祁薇薇的身份,在自己与祁薇薇第一次缠绵的时候他就怀疑,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沐安卉假冒的证据,直到自己找到了证据,她却被沐安卉陷害,他没有办法,他不知道该怎么样能护住祁薇薇的同时深层挖掘着沐安卉背后的势力。

  现在,沐安卉成了她背后势力的一枚弃子,齐钺终于可以不用忌惮她而是当着祁薇薇的面揭穿她,让她受到惩罚,不过他的惩罚远比在脸上划几刀要痛苦得多。他还是那个从地狱走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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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沐安卉被少卓等人带到别墅的地下室。潮湿与血气发霉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地下室,沐安卉曾经跟齐钺一起来过,当时一个犯人被活生生地虐打,鲜血淋漓,不亚于齐钺在自己面前将那个捅自己的小混混挖掉眼睛割掉鼻子。

  这是沐安卉半生中最不敢想象的回忆,当然以后每天都是这样的日子,沐安卉想到感觉自己身体僵硬止不住地冒冷汗。

  而少卓则搬来一个透明的塑料箱子,成千上万只两厘米长的尸虫在塑料箱中蠕动着等待着人肉的喂食。

  他让两人将沐安卉固定在偌大的玻璃尸桶中,将人的关节处用钉子钉好在身后的木板上,一阵阵女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让少卓轻微揉了揉耳朵。

  “你们,把小家伙们倒进去。”他坐在一边掏出手机随口吩咐着两人将尸虫倒进沐安卉所在的玻璃桶中。

  肉色的小尸虫被两人倒进玻璃桶中,尸虫在人身上蔓延开来,吓得沐安卉在嫉妒恐惧中晕死过去,尸虫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吸食着沐安卉的血肉。

  食肉挫骨地疼几经将沐安卉从昏死中拉出,她已不敢张口哭喊,只怕尸虫会趁机进入她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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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钺将祁薇薇带去他们两人六年前所见面的那家酒店。酒店不是很大,但却是贵宾房。房间还是两人那天晚上的布置。

  齐钺从背后抱住祁薇薇,下颚搭在祁薇薇肩头,鼻息嗅着人身上特有的气息,轻挑眉梢:“你先去洗澡?”

  祁薇薇被齐钺突如其的亲密的肢体接触有些惊讶,她握住齐钺环在自已腰上的双手,偏头看着人侧颊,她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观察过齐钺的侧脸了:“好。”

  她走进浴室,看着已经放好冒着热气的洗澡水,她褪下衣服坐进浴缸中,水温带了些温热在浸泡着身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身体的放松,之前四个月小心翼翼让她的身体吃不消,一旦绷紧这根弦要想放松下来是非常困难的。

  祁薇薇就这么枕在鱼缸的边沿处,闭目养神想着自己与齐钺一次又一次的重逢与失之交臂,她在回忆中慢慢放松下来,竟在浴缸中睡着了。

  齐钺看了看手腕的表,时针挪动走过却还不见祁薇薇出来,他决定去看看。当他推开浴室的门,却发现祁薇薇正躺在浴缸中睡着了,泛红的小脸上堆着些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