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日记

  当天夜里,言筝好说歹说的,总算是成功的跟余晖睡在了一张床上的。

  拉了灯之后的房间里静悄悄的,余晖的房间里是一张大床,两人各占一边,中间隔着很宽的空间。

  按照余晖的话说就是这是一条三八线,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过言筝也不在意,本来还打算是睡桥洞子的,如今转眼就变成了一张床,他倒是挺知足的。

  “你睡了吗?”

  言筝听着规律的呼吸声,不由得好奇的问到。

  本来他以为自己是躺下就能睡着,却没想到一直躺到现在,连点睡意都没有。

  一片沉寂,余晖没有回答他,想来是已经睡着了。言筝闹了个没趣,只能勉强自己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言筝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正在街口东躲西藏的,跟一只过街老鼠似得。只是身后追着他的那个人非常固执,锲而不舍的追着他跑。

  终于言筝跑不动了,靠在墙边喘气,就感觉一个泰山压顶,差点把他压死。

  不过这样的重量落在身上,倒是把言筝给弄醒了。

  “我去,你是要半夜谋杀吗?”

  言筝一睁开眼睛,就感觉身上趴着一个人,一时间竟然让他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中。

  直到推了一把,感觉到人体的真实存在,言筝才反应过来,应该是真的有人压住了自己的胸口,这才导致他做噩梦,被人抓住。

  “别跑!”

  就在这个时候,余晖的一双手直接掐住了言筝的脖子,力道之大,差点把言筝掐死。

  言筝没办法,只能奋力挣开,脱离余晖的双手的一瞬间言筝就打开了房间里的灯。这个时候,言筝凑到镜子上一看,发现自己的脖子已经被掐红了。

  这一下子言筝是真的生气了,他们两个可以说没什么深仇大恨,这余晖就忽然给他来这么一下子!

  想到这里,言筝干脆一下子跳到床上试图压制住余晖,然后掐回来。却不想他真的一反击,倒是把余晖真的给惹怒了。

  余晖威压全开,差点把言筝给压制的不敢动弹。幸好的是现在的言筝是多少次死里逃生的言筝,在面对危险的时候,言筝条件反射的躲开。

  这时候言筝才发现余晖竟然还没有醒。

  “我去,这都行?”

  虽然是这么吐槽,然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余晖醒过来,毕竟再这么放任下去,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言筝还真想出了法子,先是试图叫醒余晖,可惜没什么效果。之后言筝就看中了被放在余晖房间里的水盆,里面还有点水。

  这个时候发出太大的动静,说不准会把余奶奶吵醒,为了避免这个问题,言筝只能选择用水泼醒余晖。

  然而就在言筝要动手的时候,余晖却好像换了行为。他下床了,像平时一样的拉开椅子坐了下去,之后又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本子。

  言筝觉得有些好奇,看余晖现在这个举动,应该是在梦游?

  终于好奇心战胜理智,言筝靠近余晖,想要看看他在做什么。然而靠近之后,言筝才发现,余晖不过是在写日记。

  不同的是,这本日记更像是一个画本,里面都是一个个的场景,各种横七竖八的线条,很明显的,应该都是睡梦中记录下来的,因为这些线条,根本不能做出任何有意义的解释。

  一直到余晖写完了日记,言筝又眼睁睁的看着余晖晃晃悠悠的躺回去,之后就沉睡过去。

  等了许久也不见余晖再有什么动作,言筝才小心翼翼的躺倒床上,只不过手里还是拿着一个铅笔盒当做防备。

  第二天早晨的阳光照应在言筝的脸上,睁开眼睛,手里的铅笔盒已经被拿走了,余晖那边的位置也空了出来。

  “余晖?”

  言筝奇怪的喊了一声,紧跟着就看到墙上的表,已经到了早晨八点半了,没想到他这一觉睡得时间还挺长。

  “你终于醒了,既然醒了,就抓紧时间收拾一下去学校吧。”

  身后忽然传来余晖的声音,把言筝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吓死我了。”

  言筝夸张的说到。

  “刚才,可能是你早晨起来还没清醒过来?别在床上偷懒了,赶紧起来然后去学校。”

  一边说着,余晖眼神的余光刚好注意到言筝的脖子,上面有一个暗红色的痕迹。

  言筝点点头,倒是没注意到余晖的不对劲,他现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这个时间,余奶奶已经去上地了,家里只有他们两个。吃完饭,按照余晖的意思言筝就要回学校了,可偏偏,言筝忍不下去了,好奇的问了句。

  “你知道你梦游吗?”

  余晖显然是知道的,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闪躲了一下。

  刚好这一个不自然的动作被言筝捕捉到了。

  “你知道,看来我脖子上的伤你也看到了,说吧,要不要对我负责?”

  言筝嘴里还叼着吃的,样子有些流氓。

  “你想我怎么负责?”

  余晖好奇的问到,眼神平静的看着言筝,显然这件事在余晖看来,或许并不是什么大事。

  “你要知道,昨天晚上要不是我警觉,可能已经被你掐死了,所以你要赔偿我。”

  言筝被他这种不以为然的态度给气到了,那可是危及到了他的性命,怎么可以这么平静?

  想到这里,言筝又把衣服往下扯了扯,想让余晖看清楚。

  “别扯了,我看的清楚,我没有否认,只是好奇你要我怎么对你负责?难不成,让你掐回来?”

  余晖叹口气,眼神一转,不再看言筝,那两个痕迹,早晨醒过来的时候,他就看的清清楚楚了,就连药膏,都是他给涂的。

  “你这,还真是不错,不过我更好奇另外一件事,你对我的补偿就是有话实说如何?”

  言筝装模作样的点点头,似乎很满意这个建议,不过出乎意料的,他提出了另外一件事。

  “什么?”

  余晖挑眉反问。

  “你的日记里,写的什么?”

  言筝只当他是答应了,直接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