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梦魇

  “你知道么?彭涛昨晚死了!”

  听到杨彪的话,我浑身打了个冷战,那个梦,难道是真的?是彭涛来找我索命来了?可是他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他们的死是因为多哈山,没有我,他们根本进不去!对!是因为我!是我害了他们!想到这我心里又是一阵恶寒。

  “喂喂!肖小雪!你听见了吗!彭涛死了!”杨彪有些激动,声音颤抖着。

  “我……我知道了。”我有些无力的挂掉电话,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苗寨,多哈山,石头人,木夏,彭涛,死!这些词汇飞速在我脑子里穿梭,却没有理出半点头绪。这时,我突然想起来了老爸当时对我说的话:“要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劲,自己看看书上的内容,总比到时候手足无措的好。”

  对!既然爷爷知道那座山有古怪,那么在他书里就一定会有记录!我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飞也似的跑进卧室,翻出被我扔在墙角的背包。还好,那本书还在。

  我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本已经残破泛黄的古书,还没翻看冷汗就已经渗透了衬衫。

  之前没有细看过这本古书,现在仔细看来,整部书都透漏着诡异。焦黄的书皮,没有任何修饰,只在中间画了一个血红色的符,如今那符咒已经变成了深红色,在透过纱窗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人的血液。

  经历了那么多诡异的事情,再细看这样一本诡异的古书,我实在是没有勇气。

  “喂,老爸,你什么时候下班?这样啊,那我去找你?我……恩,我等你。”我挂了电话,松了口气。真是知女莫如父,我还没说完,老爸就已经从我的语气中知道出事。放下手机,望了一眼那满是符咒的古书,又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咚咚……咚咚……

  这时突然传来了一阵缓缓的敲门声,每敲一下,我的心便跟着一颤。这缓缓而有节奏的敲门声,让人听起来格外诡异。

   “谁……”我声音有些颤抖。我身在卧室,虽然知道对方根本听不到,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仿佛这样问出来,便不那么害怕了。

  “小雪!我是你爸!怎么还不开门?”

  是老爸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我刚跟他通完话!他说要等下了课才能赶回家,还叫我不要乱跑,有什么事等他回家再说。这才刚挂电话他就回来了!这怎么可能!正当我愣神时,门外又想起了老爸那熟悉的声音。

  “小雪?不在吗?大早上的这野丫头怎么又跑出去了。”

  听着门外熟悉却又有些阴冷的声音,心里一阵恶寒,冷汗不住地从我额头冒出。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还是壮着胆子走向了门口,从猫眼看向门外。

  是老爸!只见他腋下夹着教案,面色苍白,正在门外踱步。

  老爸回来的那么快?我有些不敢相信。如果门外不是老爸,那又会是谁?而我刚才又在跟谁通话?想到这我已经忍不住浑身颤抖了。

  管他是谁!我在给老爸打一个电话试试再说!说不定是我自己吓唬自己呢,我这样安慰自己。

  回到卧室,我再次拿起手机,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拨通了老爸的电话。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啦……”

  这是老爸的铃声!但是这声音却是在老爸的卧室里传出来的!我的心好似被一把尖刀狠狠刺了一下,说不出的难受!我疯了一般的冲向了老爸的卧室,却只看见老爸的手机正在床上抖动。那血红色的提示灯格外刺眼。

  “弟大大洞洞大大!葫芦娃……”

  我已经快要疯掉了!我已经无法思考了,也忘记了恐惧,飞快地跑向门口,一把将防盗门打开,只是,哪里还有老爸的身影!我有些力竭,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在了门口。

  “小雪啊,你怎么这么晚才开门呢?老爸等得头发都掉光了……”

  听见老爸那有气无力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心里又是一紧,慢慢转过头,只见一个面色惨白的秃头老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光呆滞地盯着我!那老人,怎么跟老爸那么像!

  我再也经受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小雪!小雪!你终于醒了!”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看见王月和吴伯正一脸焦急的看着我。

  “我……我怎么在这?我不是已经回家了吗?”我有些虚弱地问。

  “小雪你失忆了?你忘了?我们来苗寨写生,你在街上晕倒了,是我发现的你!”王月有些着急。

  “我……我怎么记得我已经回家了,而且……唔,原来是梦啊。”我松了口气,大家没事就好,“对了,杨彪他们呢?”我还是忍不住想要确定一下。

  听见我问杨彪,王月表情有些古怪,求救般地看向了吴伯。

  吴伯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小雪,你现在身体虚弱,好好养病,其他的事,交给吴伯就好了。”

  我皱了皱眉,试探地问道:“杨彪他们是不是出事了!”

  吴伯叹了口气,说:“杨彪回来了,其他两人可能是迷路了,不用担心,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找到他们的。”

  “他们都死了……他们都死了……我看到的那些并不是梦……是真的!”从吴伯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他们真的出事了,那些梦并不是单纯的梦,是彭涛他们来找我索命来了!如果不是我把他们带进了多哈山,他们也不会出事!想到这,紧绷了这么长时间的神经一下子垮了,我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