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每次在妈妈面前维护你，不让你被赶走，其实是爸爸求我这样做的，虽然我知道你的身份，但是爸爸哭的样子让我好难过，我没法拒绝。”
“对不起，这么多年来，不该把气全都撒在你身上。”
“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妈的祖坟刨出来！把你烧了扬海！”
“陈橙今天结婚，我把项链卖了，随了一万块钱，写的你的名字。”
“其实你和陈橙结婚那天，我也随钱了，随了几百亿，都是冥钱。”
“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我以后都不打你了，也不骂你。”
“兰笑秋，或者你现在应该更喜欢我叫你宋戚，陈橙的小孩已经五岁了，我觉得她跟你没什么可能了，虽然我跟你也没什么可能，但我俩好歹都单身，可以凑合凑合，反正我不喜欢小孩。”
“宋戚，我今天又做了一件错事，我给别人做了伪证，我偷偷告诉你，你别跟别人说，那个叫牧野的男人，其实是被他们老板害死的，我当时也在深海区，几个男人压住那男人，把人杀了。”
听到这里，一直处于神游状态的萧凉瞬间支棱起耳朵。
兰戚趴在紧闭双眼的宋戚耳边，悄悄道：“他们看到我了，我想跑，但还是被捉住了，但是那时候刚好有游艇来了，那群人就威胁我，然后我趁机勒索他们……”
萧凉：“……”
“我以为他们会杀人灭口，就把钱全部转到了陈橙的账户上，让她定期给医院打钱，给你找按摩师，虽然我不喜欢那个贱人，但是她确实是个善良的好女孩……”
萧凉：“……”
“但是他们后来知道了你，知道我很缺钱，就又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替他们做伪证，还把我介绍到一个酒吧去工作，虽然卖酒挺辛苦的，但是赚得比以前多多了，而且那群男人喝醉了之后什么都不知道，我经常把他们拖到厕所揍一顿缓解压力……”
萧凉：“……”
“不过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不会这样打你的。”
萧凉：这他妈的是什么暴力狂的神仙爱情承诺……
兰戚一脸贪恋的轻靠在宋戚已经变得瘦弱的胸膛上，他的身体早已经不如大学时那般健壮了，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生命力却逐渐消失在这具日渐干扁的身躯里。
第二天。
萧凉就看到经常来的按摩师带了另外一位按摩师过来，医生也把那白色包装的营造液换成了红色包装的，价格后面也多了一个0。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负罪感，兰戚经常会趴在宋戚耳边说些关于牧野的事。
从她断断续续的悄悄话中，萧凉得到了一条非常有用的信息，
不止一个拳手被杀，不过只有牧野的死，因为有目击者的关系，而变得格外醒目。
既然是多起做案，那么是仇杀的可能性就很小了，最大的可能就是集团与集团之间的利益纠纷，而那群拳手，成了集团斗争中最大的牺牲品。
方墨亭之前也说过杀死牧野的是某个集团。
当时方墨亭没说集团名字，而兰戚根本就不清楚。
过了一段时间，兰戚来看宋戚的次数越来越少，宋戚用的各种营养液药物却越来越贵，除了病床她买不起之外，她给他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因为没有剧情，时间在萧凉眼中流逝得非常快，每个医生进来换药的身影几乎变成了残影。
像是电影被摁了快进按钮，在日暮交替间，宋戚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消瘦，直到兰戚脚踩一双运动鞋冲进病房时。
快进键才猛然停止。
萧凉眼前一花，回到了正常视野，面前一扇狭小的门窗玻璃，他下意识的想推门而入，门却是上锁的，他从窗户口看着宋戚，脑海里不停回放着他悲惨的大半生。
叹了一口气。
转身离开。
暴力狂和斯德哥尔摩患者的乱伦恩怨。
这他妈的是什么魔幻致郁的设定啊！
他还以为两人之间有什么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还他妈的在抽烟区感动了那么久。
心中怀着五味杂陈的复杂情绪，萧凉离开了医院。
在出租车上，他给刘古建打了个电话：“刘古建同志，我们这边建议你能尽快搬家，兰戚可能会去找你，她现在在我们这边的危险程度已经从D升级到了A，是个妥妥的暴力狂，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请不要跟她，发生正面冲突。”
“啊？”刘古建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听起来格外无辜慌张：“为什么她要来找我？你们不是要去抓她么？你用我的信息给兰戚寄了什么东西？喂？！”
萧凉的声音平稳可靠：“祝您生活愉快。”
挂上电话后，萧凉把手机外壳掰开，拿出里面的电话卡掰成两半，扔出窗外。
驾驶座上，出租车司机满头大汗，脑袋都不敢往副驾驶上偏一下，深怕被灭口。
在五福路下车后，萧凉刚给完钱，车子便像火箭一样飞走了……
看着还残留在空气中的尾气，萧凉眯着眼：“注意行车安全啊，怎么这么不懂法……”
萧凉回到家，身心俱疲，刨除掉兰戚和宋戚那俩神经病一样的爱情故事，萧凉又总结了一遍关于牧野的信息。
其中也没什么好总结的，总之只要找到那个神秘集团，一切就会揭开答案！
而知情者，只有方墨亭。
方墨亭说过，下个星期那什么双人比赛结束后，他就告诉他，那个集团名字叫什么。
距离知道真相还有四天。
萧凉长舒一口气，同时在心里祈祷不要再遇到这种解锁人物剧情的事件发生了，卵用没有还他妈的致郁！
一觉睡到下午六点，萧凉急匆匆赶到五福大楼，这次他更加的小心谨慎，没有从大楼大门进去，而是绕过整个大楼，从后面的消防通道进去。
这个时间点等电梯的人很多，萧凉低调的混在其中，带着一顶黑色棒球帽，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淡色薄唇和清晰的下颌线，活像个通缉在逃犯……
安然无恙的来到竞价场内部，坐在拳手的更衣室内，萧凉才松了一口气。
当模特当了没几天就转拳手职业的人，在竞价场十分不多见，他一来，就受到了各种拳手不怀好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