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凉随手摘掉没有度数的眼镜，趴在栏杆上满意的笑了笑，孺子可教也。
清淡的笑容和这热烈的赛场形成鲜明的对比，日光灯照耀下，青年提拔的鼻梁在脸侧落下一块阴影，衬得青年五官更加清俊。
一旁的花衬衫男人看的心痒痒：“你是这的模特？”
他刚才就注意到萧凉了，一开始还以为他也是来这看比赛的，一副精英打扮样让他没敢招惹，突然看他上台才反应过来对方原来是这里的模特。
那这就好办多了。
“等会下班了要不要一起去外面走走？”说话间，花衬衫男特意露出了手腕上带着的百达翡丽手表。
他很清楚，这里的模特荤素不忌，只要有钱，就没有买不弯的性取向。
萧凉愣了一下，随即礼貌：“不好意思，我坐车。”
见他回应，花衬衫更加来兴致了，“车我也有，下班我接你，咱们可以在车上来点多人运动啊。”
萧凉把目光重新放在看台上：“不好意思，没兴趣。”
“多少钱你说。”花衬衫直接道。
“包我啊？”萧凉瞟了他一眼。
这一眼颇有几分风情万种的意思，花衬衫一下子就被看的七荤八素，喜道：“是啊，你要想的话，我长期包你也行。”
说着，他把手腕向前伸了几分。
萧凉似笑非笑：“凭什么呢？凭你手上戴着那块假表么？”
花衬衫的笑脸一下子僵住了，“你什么意思？老子这块表怎么就是假的了。”
“不是假的你吼什么吼？”看台人不多，花衬衫的声音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看过来了，萧凉冷笑一声道：“你手表的纵轮，纵叉一看就是使用的铜制品，即使是系列不同，百达翡丽也不会有哪个系列的纵轮，纵叉用的是铜制，正品最起码都是用钢制的。”
花衬衫不说话了，他这手表确实是假的，高仿制品，带出来有一段时间了，还从来没有人看出来过，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小白脸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顿时恼羞成怒！
“真的假的又怎么样？！老子怎么着也比你这个卖脸蛋的强！”花衬衫指着萧凉的鼻子骂道。
“你他妈的怎么说话的？！”秦世不知何时出现，一把钳制住花衬衫不规矩的手：“这里不是你耍流氓的地方，给老子滚蛋！”
“嘭！”
花衬衫被秦世一把推在地上，随即就有两名保安把这人给拽走了。
周围人看到了也没觉得怎么样，看拳击本身就容易让人热血沸腾，这里又大部分是男人，鸡血一上头，整个人就容易飘，观众席上经常会发生一些斗殴事件，模特被调戏更是常见的事。
有的模特还挺愿意被调戏的，因为这意味着能有一份外快了，不过也有的模特看不上这些有点小钱的观众，有后台的就把人赶走，没后台的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而现在，众人很明显的把秦世看作是萧凉的后台了，刚才还在台上跟秦世对打的那名拳手也走下台，看着萧凉吹了声口哨：“蓝颜祸水啊！”
萧凉：“……”
更衣间。
秦世局促不安的站在萧凉面前，“谢谢你这次又指点我，不然我估计又要输了。”
“别这样说，你挺有天赋的，我指点一遍就领悟的人可不多。”萧凉把手中的冰块递给他，问道：“刚才不会连累你吧？”
“不会，你不用担心。”秦世被夸得面红耳赤，接过冰块敷在自己肿了的额头上，一脸憨厚道：“我是这里的关系户，他们不会开除我的。”
萧凉：“……”
这家伙也太实在了些吧……
萧凉见状，不忍心欺骗这样的傻白甜，于是温柔道：“其实，我有一些事情想问你。”
秦世的脸瞬间更红了，一瞬间脑补了各种他和萧凉为主角的小剧情，结结巴巴道：“我，我愿意。”
萧凉：“？”
“不是，我是说，你想问什么？”秦世知道自己又犯傻了，努力挽救。
萧凉开心到道：“那就好，听赵哥说你在这里工作很久了，所以我想向你打听一下关于牧野的事。”
“牧野？”秦世连问为什么都不问，直接把他知道的全跟萧凉说了出来：“我跟牧野不熟，他几年前为了救人死了，我一直觉得他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就这么死了还挺可惜的。”
萧凉接着问：“他在竞技场一般都是什么样的状态呢？”
秦世想了想，几年前的事了，他需要回忆一下，“他只打荤拳，感觉很缺钱的样子，平时也比较孤僻，不太跟别人来往，平时见他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不过很受欢迎就是了，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男男女女跟他告白，不过他一律拒绝，他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盯着手机看，有几次我看到他对着手机笑，不过我们没人敢去看那手机里究竟有啥。
我记得有一个人就因为好奇，偷偷去看，结果被牧野抓个正着，两人就打起来了，下手特别狠，我记得当时整个休息室都被砸的稀里哗啦，那动静听起来像在杀人。”
萧凉惊奇道：“这位好奇心如此之重的兄台是谁啊？”
秦世突然紧张了起来，缩着脑袋左右看了看，小声道：“我告诉你，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啊。”
“没问题。”
“那个人，就是是方墨亭。”
秦世说完，还一脸担心的补充：“他们两个打架之后，方墨亭住了两个多月的医院，这事是他的禁忌，要是让他知道我到处乱说，肯定要打死我。”
“啊？”萧凉楞了下：“不至于吧。”
“至于的。”秦世一脸认真：“以前的方墨亭或许不会，但是自从他做了个手术之后，整个人都变了，特别冷血无情杀人如麻，你接触一两次就知道了。”
萧凉回忆了一下，方墨亭这个人，冷血无情可能是有点，但是还不至于杀人如麻这么夸张吧？
“什么手术？什么时候做的”萧凉问。
“不知道，听说是溺水导致了后遗症，然后方姐就在去年给他安排了个脑部手术，手术完之后，他就有点不正常了。”秦世边说边前后左右的观察，深怕被方墨亭捉到他在背后讲他的小话……
萧凉皱眉。
牧野的人设跟他看书时看到的人设太不一样了啊。
牧野又为什么会来五福竞技场当拳手？书中并没有提到他经济困难啊。
牧野是溺水而亡的，方墨亭也溺水过，这两者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方墨亭怎么会做了个手术之后就性情大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