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真相1

  乔孔山忽然抬起了头,看了乔小舟的父母一眼,缓缓说道:“你们儿子已经死了,现在能告诉我真相了吗?”

  乔小舟的母亲路爱玲身体猛地一颤,抬眼看了乔孔山一眼,然后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被马良操控的乔孔山恶狠狠地看了路爱玲一眼,沉声说道:“关于我孙子吉康的死,你们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乔川忽然站起身说道:“乔孔山,我们告诉你很多次了,你孙子乔吉康的死,和我儿子无关,不要再纠缠了!”

  乔孔山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无关吗?你们以为我被治安执事抓到这里,是因为什么?哈哈……我终于给我孙子报仇了!”

  “什么?是你杀了我儿子?!”路爱玲猛地站了起来,发疯似的对乔孔山厮打起来。

  马良一不小心,脸上还是被挠了一下,火辣辣的疼,他赶紧将灵魂撤了回来,火药桶已经点燃,接下来就等着他们自己爆吧!

  秦覃正准备进去阻止路爱玲的动作,但是被回魂后的马良拉住了,他自信地说道:“等着看吧,好戏还在后面呢。”

  乔孔山只觉得头脑忽然晕眩了一下,醒来后就遭到了路爱玲的攻击,只听她嘴里还一直叫骂着:“你这个丧天良的老东西,为什么要杀我儿子,我今天和你同归于尽……”

  又被打、又被骂,乔孔山隐藏在心中的仇恨和怒气一下子全部爆发了出来,他早就忘记了要在治安执事面前全程抵赖的想法,一口恶气憋在心里,不说出去自己就快炸了:“你们两个该挨千刀的狗男女,你们的狗崽子害死了我孙子,以为真的能瞒天过海吗?路爱玲,你教唆你儿子说谎话,致使我孙子无辜惨死,你敢不认吗?乔川,你在石拱桥下盗采河沙导致水流成沟,害死的不仅是我的孙子,还有你自己的儿子,这就叫报应啊!”

  路爱玲和乔川听到乔孔山的话,忽然也停止了厮打,冷冷地看着乔孔山说道:“你……你都知道了?”

  “我何止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乔川买通县法医,做了一份假的尸检报告!”

  这一句话听在乔川的耳边,惊得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再也起不来。

  “什么假的尸检报告?”这个信息竟然路爱玲都不知道,她紧紧地盯着丈夫问道。

  “我……”乔川懊悔地摇了摇头,似乎是不愿提起。

  乔孔山此时忽然冷静了下来,但眼中的仇恨更胜,他盯着路爱玲说道:“你以为我孙子和你儿子在河面上滑冰,失足落水后就死了,怕你儿子承担责任,所以教你儿子说谎话,企图骗过所有人,对吗?”

  路爱玲被乔孔山的眼神所摄,已经不敢再否认了。

  “但你可能不知道,我孙子根本就不是被淹死的!”乔孔山老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他继续说道:“我孙子当时的确落水,但水根本就不深,只是淹到了他腰的位置,他扑通了几下就站了起来,后来他痛苦地喊着救命,本想着自己的同伴乔小舟能回家喊来大人救他,可是……”

  说到这里,乔孔山的眼前闪过孙子的惨状,几乎用全身力气呐喊了出来:“你路爱玲怕承担责任,教唆你的孩子说谎话,我孙子吉康他……寒冬腊月被泡在水里一个晚上,被找到时,早已经冻死了!”

  秦覃和马良听到这里,眼眶也被热泪湿润了,这孩子真的是太可怜了,因为家长的一句谎话,明明有机会救出这条鲜活的生命,却硬生生被冻死。

  “而你乔川!你有钱有势,在治安局有熟人,当你知道真正的尸检结果后,怕承担赔偿责任,竟然买通县法医,制作了假的尸检报告来蒙混过关,我说的对不对。”、

  “你……你怎么知道?”乔川已经惊得目瞪口呆。

  乔孔山几近疯癫,他哭着哭着忽然又哈哈大笑了起来:“真是苍天有眼,上个月,有个神秘的好心人给我看了真正的尸检报告,告诉了我事情的全部真相,他还为我设计了完整的报复计划,我成功了!我终于给我孙子报仇了,你们两个狗男女,这一生就一直活在自责中吧!我孙子的死是你们造成的,而你们儿子的死,罪魁祸首还是你们!”

  “你乔孔山就不知道反省一下自己?”乔川忽然大声说道:“你在村里泼皮无赖是出了名的,招惹你半分都会被咬下一块肉来,谁要是承认和你孙子的死有关,下半辈子还能安生吗?况且无论如何,你孙子都是自己贪玩死的,但是我儿子却是被你亲手所杀,你才是最该下地狱的人!”

  两个人骂战升级,秦覃再也不想听下去,她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说道:“没想到大人的一个老赖的名声、一个推脱责任的谎言,就害死了两个无辜的孩子,最可怕的是他们都还不懂得反省”

  “是啊,因果报应不一定应验在犯错人的身上,但他们终究会为此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马良叹了口气说道:“走吧,乔孔山突破了,咱们该去做笔录了。”

  在秦覃的调停下,乔小舟的父母已经被带离了现场,审讯室内只剩下满脸血道子,狼狈不堪的乔孔山。

  “乔孔山,可以说出一切了吗?”秦覃一脸凝重地问道。

  旁边还有马良优秀的补刀:“乔吉康泉下有知也很想知道,他的爷爷都为他做了些什么。”

  乔孔山知道此时已经无法抵赖,他缓缓抬起头来,眼神中已经失去了生的意志,丑恶的人性也有柔情的一面,小孙子本来是能带给他改变的人,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好吧,我说。”乔孔山深深低下了头,像是解脱,也像是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