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都是孽缘

  “刘流,我们认识那么久,我从来没见你那么费劲地搜集帅哥的照片资料,唯独这次那么上心,是不是?嘿嘿,你们懂的。”欧阳浩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就上心了,咋么地?”刘流一口承认。这就是刘流,大嘴巴归大嘴巴,但实实在在真性情。

  “这世上帅哥本来就是稀缺资源,正因为稀缺才更应该共享,我不像你们,一个个口是心非。我刘流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我就觉得你们吴大少够帅,够man,我就搜集了好多他的相片,怎么,不许啊?”

  刘流回答得这么理直气壮,反而让欧阳浩宇无言以对。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动心,人这一辈子,谁没有过一段辗转反侧、欲说还休的情感经历。只不过大多数人都不宣于口或者羞于启齿罢了。

  就说现在的欧阳浩宇内心,明明情窦已开、春潮涌动,却故意人为地压抑抵制,不敢直面心动,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又是什么?

  看到欧阳浩宇又被刘流怼得哑口无言,蔡啸宇赶快解围救火。

  “刘流,前几天你还要死要活地念叨着那个许子雄,这才几天过去,你就掉头转向了?”

  蔡啸宇这话一出口,欧阳浩宇立时叫苦不迭。蔡啸宇啊蔡啸宇,你这哪是救火,分明是添油加醋好不好。

  他们仨这些天之所以心生嫌隙,不都拜那晚酒后游湖之过吗?换言之,都是因为那个许子雄。为此,欧阳浩宇在今天的聚会上一直小心翼翼地刻意忽略这个名字,为的就是要避开这段尴尬。这下倒好,蔡啸宇哪壶不开偏提哪壶。

  果然,刘流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像一颗炮仗,一点就爆。

  “我丢,你还好意思提许子雄,要不是你们俩,特别是你!”刘流一个指头恨不得直指到欧阳浩宇的额头上。

  “欧阳浩宇,我在漫步云端酒吧时是不是先问过你,你是不是说过许子雄属于我挂的那款,你不感兴趣?”

  “我说过。我就是到现在也可以明白无误地告诉你,我对许子雄不感兴趣。”欧阳浩宇现在必须态度鲜明,斩钉截铁,否则更讲不清楚了。

  “那你为什么后来又横插一缸子,和许子雄搞得不清不楚的?”

  “我没有不清不楚。”

  “算了,都过去了,都是我的错,我根本就不该提这个人......”蔡啸宇也自知失言,忙不迭地和稀泥。

  刘流和欧阳浩宇同时不客气地打断了蔡啸宇。

  “闭嘴。”刘流把气撒向蔡啸宇。

  “不关你的事。”欧阳浩宇也止住蔡啸宇。

  欧阳浩宇看出来了,回避不是办法,这种事情最好还是摊开来、说明白,才能解开彼此的心结。

  “刘流,不管你怎么想的,也不管你看到了什么,但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当初没有、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对许子雄感兴趣。你知道我这个人的性格,不感兴趣就是不感兴趣,没必要骗你。”

  刘流的脸色和缓了许多。他想了想,犹自不放心地说道:“那你向我保证,从今往后不再见许子雄。”

  “你这是强人所难了。”欧阳浩宇苦笑道。他看到刘流的脸色马上重锁雾霾,赶紧解释几句:

  “刘流,你想想,这世界那么小,如果我不小心在路上或者在什么场合碰到许子雄,难道让我落荒而逃?又或者哪天你和许子雄勾搭上手、成双入对了,我依旧回避不见?这怎么可能办得到。”

  “那是办不到。”蔡啸宇深以为然。

  刘流脸色稍霁。

  “这样吧,我虽然无法向你保证,从今往后不见许子雄,但有一点可以保证,从今往后,我绝不单独见许子雄。这样总可以了吧?”为了让刘流彻底安心,欧阳浩宇又丢出一粒放心丸。

  话都说到这份上,刘流自然无话可说。

  “算了,这事就此翻篇。跟着你这妖孽厮混,我真是倒八辈子霉,什么好货色只要过了你的手,渣都不剩。即便轮到我们了,不是残羹冷炙饭就是歪瓜裂枣,我呸,我还真他妈的变成捡破烂的了。”

  说着说着,刘流终究怨恨难平。

  “还有你,蔡啸宇,你就是个二百五、大白痴,你明明知道守着他这么棵只开花不结果的树根本没出路,还不舍得放手?你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刘流一下子又把攻击矛头对准蔡啸宇。

  “你说你自己就好,干嘛针对我?”蔡啸宇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要说蔡啸宇是被刘流的话怼得难受,但更难受的却是欧阳浩宇的心情。说简单些,这是一种愧疚,说严重些,简直是一种负罪。

  “说真的,啸宇,刘流说的话糙理不糙,其实,其实——”欧阳浩宇决定开口劝劝,还要微笑着开口,只是这种微笑叫做皮笑肉不笑。

  “其实我也认识有一个小伙子,他......”

  “放不放手是我自己的事,关你们什么事!”蔡啸宇突然打断了欧阳浩宇,罕见地冷下脸,把头扭到一边。

  欧阳浩宇尴尬地住口。

  久久之后,刘流嘟哝一句:“他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