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寒手一扬,庞然大物放出了铁笼。
一头全身楼黄布满黑色条纹的老虎,风驰电掣般朝陈安奔扑过来!
"卧槽!!!!”
陈安全身的血液一瞬间都往头上涌,这特么就是沈慕寒口中的逃生?
艹!
直接一枪崩了他得了!
陈安咬着后槽牙望向观景台,眼眸里没了伪装的迷恋,满是桀骜和蔑视,朝沈慕寒竖了个大大的中指。
”喷,老:寒,这男人够胆,我喜欢。”
杨灿森眯着多情魅惑的桃花眼,修长的手指摩娑着下巴。
饶有兴趣地盯着挑鲜的男人。
他还以为那人只是一个小奶狗,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不痛哭流涕,跪地求饶,小奶狗瞬间变成一朵带刺的野蔷薇,看着比女人还要有味道啊。
沈慕寒唇角勾一抹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磁性的嗓音冷得彻骨。“你喜欢,等会留个全尸给你。”
老虎在离陈安三四米远时停下,呲着尖刀般锋利的大牙齿,发出的低吼声令人毛骨悚然。
常年居住深山里的陈安,对老亮不太恐惧,他的宠物就是一头白虎,玩伴般陪伴在他左右,和平共处,有很深厚的感情。
可眼前的这头老虎,明显是刚被人类捕捉,野性兽性还未褪,非常燥郁,有攻击性。
炯炯有神的眼睛里燃烧着凶残。
这是一头对人类怀有憎恨的成年虎。
陈安不敢轻举妄动,避开老虎的眼睛,盯着它锋利强健的前瓜。
趾爪下的草地已经被连根拔起,黑色的土壤仿佛被撕咬开皮脂露出来的血肉。
他看过躲避豺狼虎豹攻击的书籍,转身逃跑只会激怒老虎扑食他,他要镇定。
再怕也不能露出一丝怯意。
陈安攥紧手中的麻绳,柔软的掌心被粗砺的麻绳磨得生疼,生死一线间,他无比冷静清醒。
这根麻绳将会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身后数十米远外有一棵梧桐树,只要在老虎攻击他之前靠近树,他就能铤而走险,放手一搏。
杨灿森似是看穿陈安的想法,出于“怜香惜玉“,不舍得这么个美男葬身虎口,他双手放在嘴边,声嘶力竭的大喊。
”小蔷薇快跑,你要是赢了,老子追你!!!!”
老虎被杨灿森破了音的大嗓门吸引,它回头看的瞬间,陈安抓住了机会,快速在麻绳的底端系了个圈结,麻绳一抛,准确无误地套住了老虎的脖子。
陈安双手攥紧麻绳,使出全身的力气往后拉拽,精致立体的五官皱在一起,渗着冷汗的额头暴着青筋。
老虎受到攻击,凶残嗜血的兽性完全被激发,仰头疯狂挣脱着脖子上的麻绳。
老虎每一个挣扎的动作,都拉拽的陈安摔在地上,这头成年的老虎是他体重的好几倍,
力量悬殊太大,他人还没站起来,就又被拉找着抛起,再狠狠摔下来。
手心被磨破,麻绳上鲜血淋漓。
他双手依旧死死攥着麻绳。
不松手。
他就能活。
杨灿森被眼前一幕震撼的膛目结舌,男人坚韧玩强的生命力,让他原本兴奋玩味的心染上了丝缕担忧沉重。
本修长的男人却被老虎来回在空中乱甩,每次都抛出四五米高,再结结实实的摔下来。
男人满脸的血迹,眸光却亮的灿若星辰,死不松手。
"老寒够了,吓吓他就成了,别真弄出人命来。”
杨灿森侧头看向漠然的沈慕寒,忍不住替男人求情。
沈慕寒望着破市般被甩来甩去的男人,漆黑双仁深的探不出究竟,许久,他勾了勾唇角,眼底一片冰冷。
”你说,是老虎先被勒死,还是他先被摔死?”
杨灿森气结,他等了半天,还以为沈慕寒会给他几分薄面。
出口恶气就算了,没想到等来了个赌注。
”老寒你真的太残忍了!枪呢?麻醉枪!?"
杨灿森六亲不认的爆脾气上来了,朝身后的保镖嘶吼。
这位小爷也惹不得!
保镖看了眼没指示的沈慕寒,意要拿出麻醉枪,沈慕寒冷冽开口。
”谁敢给他!”
保镖立刻颤颤魏魏的藏好麻醉枪。
杨灿森咬牙,手指头愤愤戳了戳没骨气的保镖,而后又瞪了眼冷血无情的沈慕寒,快速冲下了观景台。
他自己找!
还有一口气就绝不认输的陈安,愣是赤手空拳,将耗尽气力的老虎拖找到梧桐树下。
他将手里的血麻绳一圈一圈的缠绕在树身上,打了个牢牢的死结。
降服了猛兽,他紧绷的神经啪的一下断了。
麻木的感官也在这一瞬间苏醒,疼痛排山倒海的袭来。
他瘫坐在草地上,大汗淋滴,闭眼仰头靠着树干,大口大口喘息着。
汗湿的长发狼狈地贴在脸颊脖颈上,嘴角有殷红的血迹流淌下来。
突然一道凛冽的刀光射了过来,陈安蓦地睁开了双眼,只见一把匕首割断了束缚老虎的麻绳。
陈安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条件反射的跑了。
艹!
沈慕寒这是不弄死他不罢休!
老虎已经视陈安为劲敌,呲牙低吼,跳爪狂躁的创着地面,土壤飞溅,健壮的身躯闪电般追扑了上去。
陈安满脑子都是跑跑跑,脚下一不留神踩进了球洞里。
身体不受控制倒下的瞬间,他看到观景台上的沈慕寒笑了。
明明唇角勾笑,全身上下却充斥着凌厉之感,高高在上,宛如冷血的撒旦。
老虎扑上来的重量,让陈安吐出了一口鲜血,他瞪圆了双眼还没缓过来劲,老虎锋利的牙齿,就穿透了他的肩胛骨。
断骨撕肉,难以承受的疼痛,让陈安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失血过多,身受重伤的陈安,高烧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左肩受伤严重,缝分了二十六针。
沈慕寒有意折磨陈安,只叫人给陈安简单的处理伤口,没给他使用任何消炎止痛的药。
摆明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陈安也是个狠角色,疼得冷汗浸湿了床褥,抓破了床单,也没放低姿态向医生讨一颗止痛药吃。
天渐渐破晓,昏暗的屋内被朦胧的光线照亮,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
陈安趴在床上,浑身如水洗般湿透,身子早已经疼得麻木虚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