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皎看不懂两人之间的猫腻,撑着下巴想了想,还是觉得简舟南很不错。
人们不都这样吗,越是神秘就越是新奇。
周清轻看着许皎,若有所思。
“许小皎,你是不是高中眼界狭隘了点,所以上了大学看谁都好啊,”
话刚说完,周清轻又遭了许皎一筷子。
“生个病倒是把你嘴巴整利索了。”
瘪了瘪嘴,周清轻眼角瞥了谢知意一眼,反正也不指望他能帮自己,反正每次受罪的都是自己。
眼神在空气中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周清轻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不会,整个之前的人生熟悉的男性,就是我,谢哥,和周子冀吧。”
周清轻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大,许皎不是擅长社交的性格,之前注意力全放在了学习上了谢知意这尊大佛又常年守在她身边,这极有可能导致许皎的一方小小世界就没有过几个异性存在。
许皎愣了愣,自己又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番。
周清轻没有说错,就是这该死的准确让人恼火。
“你知道以前在简城二中的时候,追我的人都要排队吗?”
许皎当然不是自己知道的,她一天天的忙着学习,谢知意又防得紧,她压根儿就没听到过什么风声,所以后来沈晓薇给她说这事儿时,许皎是不相信的。
听到这话周清轻却是惊讶了几分,眼见着谢知意脸就黑了去,许皎还在洋洋得意。
介于打圆场还是不打圆场之间徘徊,最后周清轻觉得,打圆场这种事吧,费力不讨好,搞不好还引火烧身,他觉得静默。
许皎见两人都不说话,以为他们不相信。
“真的,你们别不信啊。”
谢知意看了她两眼,语气不善的开口。
“是吗?都有哪些啊,我怎么不知道。”
周清轻吃着串瑟瑟发抖,他们神仙打架,自己这种低级小妖只能被动收到波及,为了防止在余波中受伤,还是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比较好。
原本在周清轻面前说的信誓旦旦,得意洋洋的许皎,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谢知意面前突然就有点心虚,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没有心虚的必要,为了增强气势,许皎坐直了挺起胸膛。
“咳...那个,本来就是嘛,我人气挺高的呀。”
一言不发的看着她,谢知意嘴角的笑不是笑。
许皎也觉得自己有些绷不住了,磕磕巴巴的解释。
“就..那个,是沈晓薇说的,我...我听她说的,哈哈,她可能是胡说的。”
周清轻:......
许皎,你的脸皮呢?你的底线呢?你的节操呢?
许皎:不,这些我都没有。
谢知意明显心虚了的许皎,心情莫名就有些愉悦,但这并不影响他黑脸。
许皎在简城二中的时候的确有很多追求者,学习成绩好,长得漂亮的女孩子谁不喜欢。
只是谢知意都在这些蜂啊草啊冒到许皎面前之前,一个个给拍死掐断了。
许皎毫无所知,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在她面前说起。至于沈晓薇那就更不会说了,她心里清楚地跟明镜儿似的,上次还是不小心说漏嘴让许皎知道了。
谢知意这些年仿佛给许皎建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城堡,能进入这座城堡的都是谢知意精挑细选过的,大多数都被拒之门外,隔离在了许皎视线之外。
只是许皎现在愈发不受控制了,她身边开始冒出了一个一个谢知意不认识的人。
十几年都生活在只有谢知意的单调生活中的许皎,头一次打开城堡的窗看到站在堡外的人,看谁都好,看谁都新奇。
谢知意很不爽,十分不爽,他想钉死这些门窗,然而又无能为力。
不能让许皎的生活里永远只有他,这种无力感让谢知意看着许皎在说起简舟南时火气压不住的往外冲。
他抓不住许皎,守不住许皎。
“看来你在学校里好朋友很多,怎么还有时间和我们见面啊?”
带着些尖酸刻薄的话一出口,别说许皎和周清轻愣住了,连谢知意自己都愣住了。
什么时候自己成了这样,活生生像个怨妇,深宫里不得宠的妃子。
愣了半晌,三人气氛明显有些尴尬。
许皎是不知道说什么,觉得好像说什么错什么。
周清轻是不敢说,他头一次见谢知意这样,神情冷冽,以往顶多算是有些冷漠,但其实是个什么都能考虑到的心细的,内心温暖的哥哥。
谢知意话说出口,自己脸就火速沉了下去,失控感让他烦躁,对许皎失控,对自己,也失控。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吃吧。”
走的时候还顺带结了账。
许皎在后面目瞪口呆,周清轻张开的嘴久久合不上。
“谢哥,吃醋了?”
许皎默了,换做平时她早就给周清轻一巴掌让他不要胡说八道了。
可是今天,连许皎心里都起了些涟漪,无力反驳。
难得见许皎不否认,周清轻趁热打铁。
“你也别怕,反正谢哥也不会对你怎样,顶多自己起自己两天,他可舍不得对你怎么样呢。”
说着,周清轻觉得自己好像无形中被喂了一口狗粮,他一下子就饱了,放下手中的串儿,吃不下了。
许皎一言不发的坐了好一会儿,周清轻以为她快成雕像了。
“周清轻。”
许皎声音跟蚊子似的,要不是周清轻一直注意着她还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你为什么一直都会觉得谢知意喜欢我呢?”
许皎真的是单纯的想知道为什么,周清轻仿佛很坚定,就连夏晓她们都这样认为,沈晓薇更是早就默认了他两是一对儿这件事。
只有许皎不明白,以为他们都在说笑。
周清轻看着许皎,突然觉得她不开窍也是正常的,这两人之间注定就要有这么一劫,反正谁先喜欢谁就受苦受累呗。
一个跟你当了十几年朋友的人有一天突然跟你说,我喜欢你。
娇羞着立马恋爱那是小说里写的情节,暴揍他一顿才是现实该有的走向。
那十几年的友谊开玩笑,无论如何也是说不服自己的。
许皎处于这个时期,谢知意也清楚地知道她处于这个时期,于是不敢说,不能说,无法说。
就这样拉锯着,拉锯着,看谁耗不住了,谁先败北了,谁先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