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在旁边早就忘了,之前的气恼。听到两个老头说话,突然出声问乔雅:
“哎!小丫头你到底叫什么呀?我们总不能一直小丫头、小丫头的叫吧?”
乔雅心里一咯噔,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已现在名子呢!只知道,家人叫她“丫丫”,也不知道是小名还是?
还好不等乔雅张口,旁边的乔云豪就替她回答了:
“我姐姐大名叫乔雅,小名叫丫丫。我叫乔云豪,我大哥叫乔云龙,二哥叫乔云虎,四弟叫乔云欢。都很好听,是吧?阿玉哥哥。”
说完还扑闪着他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上官玉。像是在等他肯定,他们兄弟姐妹的名子好听似的。
上官玉也没让他失望。很快点头道:“好听,都好听。那你姐姐名子是那个雅?是雅致的雅吗?”
显然这个问题难住了乔云豪。
只见他抬头看向乔老爷子,寻求帮助。
乔老爷子哈哈笑着说:
“是的,你们是不是奇怪,他们几兄妹的名子,不像一般庄户人家孩子的名子啊?”
乔雅确认了前后两辈子,是同一个名子后,也正在凝惑这个问题时,就听到乔爷爷继续说道:
“这个说起来又是一件伤心事啊!”
接着乔老爷子就说起了这件伤心事。
乔雅的娘程氏(叫程莞),是定州城南,秀才公程远山的独生女。程远山和娘子杨氏很恩爱。杨氏的身体一直不好,生下程莞后,没两年便去世了。
程远山很伤心,同时对独女程莞更加宠爱。
为了女儿,加上对亡妻的思念,程远山放弃续弦。自已在岳母及仆人的帮助下,既当爹又当娘的把女儿养大。
等女儿长到十四岁后,他就去定州城内一家私塾里坐馆。边教孩童启蒙,边自学准备进考。
有一天,程远山吃过午饭,就告别女儿去了私塾!
送父亲出门,转身回来的程莞,发现父亲的教案忘在了家里!心想父亲刚出门,她拿着教案应该能追上。
于是拿起教案,也没有叫仆从,直接快步出了院门。
可是不知怎么的,今天好像父亲走的特别快!她出门后,已经看不到父亲的身影了!
因为平时也常与父亲,仆从出门买菜等!街坊邻居都认识,所以程莞也没多想,就准备把教案送去,与家只有两条街相隔的私塾给父亲!
谁知平时没出过事,今天刚刚拐过自家所在的这条街。迎面就碰到了街上的小混混六子。
六子,自小父母双亡,自幼爷爷带大。疏于管教,平时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
但是对于有秀才身份的程家人,他还是不敢造次的!更何况调喜秀才公的爱女!
今天可能是喝酒了,老远程莞就闻到一股很刺鼻的酒味!程莞就有点胆怯,转身准备往回走!
六子醉眼朦胧间,见到前方一个穿着粉裙的少女。转身往向走去,可能是酒壮怂人胆吧!
跟在后面,边喊边踉踉跄跄的追了起来……
“那来的小娘子……别跑啊!等等哥哥呀……嘻嘻……”
程莞听到他的喊叫声,由快步走改为跑起来!谁知被裙子一跘,摔了一跤!
眼看着六子就要追上来了,一时半会自己又起不来。程莞眼泪都急出来了……
六子见她摔在地上起不来,跑到她后面停了下来。嘻笑着说: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哈哈哈……”
说着弯腰,就要用手去拽程莞。
程莞急的边哭边往前爬,没爬两步就听到后面六子的惨叫声!
“哎呀!那个王八蛋打老子!想死啊!”
“你个王八蛋在干什么?打不死你!”
“嘭!”
“嘭……”
“哎呀!哎呀!别打了,别打了!好痛啊!”
程莞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十八九岁。身高五尺,穿着一身青色,打着补丁的粗布衣服,眼神清明的俊朗少年。
正拿着一根扁担,把与他同样身高的六子,打的直往巷子一边的墙角缩。嘴里直求饶!
此时,听到惨叫声的邻居们,也相继开门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
“哎呀!这不是莞儿吗?你怎么了?”
隔壁王婆推门见爬在地上的是程秀才之女~程莞,急忙奔过来扶起她!
“六子?怎么了?”
“你又是谁?干吗的?”
隔壁左邻右舍的出声询问着。有人见除了程莞和六子,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子。正拿着一根扁担,看样子六子就是被他给打了!就出声喝问道。
邻里之间就是这样,无论六子平时怎么不招人待见!可是被个陌生人上门欺负,那就不行,就会有人出来替他说话。
见此情此景,乔长河赶紧解释道:
“各位老伯,大娘们,你们认识这位姑娘,那就好。我刚卖完柴,从这家出来就看到这个混小子在追这位姑娘!这混小子像是喝过酒,嘴里还不干不净的。我一着急就用扁担把他赶到一边去了!”
众人听了,他说的又去看程莞。
程莞在大家的注视下,眼泪汪汪的点点头。
此时,正好程秀才因忘记带教案,去而复返。
大老远的就看见,邻居家门前围了一堆人。心里还不免犯嘀咕:这是怎么了?
等走近才发现,自己宝贝女儿正是被人围观的其中之一。
就赶紧快走几步问道:
“莞儿,怎么了!你怎么在这儿?”
走到近前才发现女儿不仅反常的被人围观。而且还眼睛红红的,衣服上也有脏污,特别是膝盖处,好像还隐隐有些血迹!
就更着急了……
不等程莞回话,扶着她的陆大娘,就噼里啪啦的几句话,给她爹解释清楚了!
程秀才一听,脸色一寒,走过两步直接踹了墙角六子几脚!
六子,被吓的早就酒醒了。一看程秀才回来,蹲着贴在墙角。心里早就后悔的想撞墙!
此时,见平时总是笑脸待人的程秀才,踹过来,动都不敢动一下。
程秀才边踹边说:
“你个混帐东西,平日里不学好。现在到欺负起我家莞儿了啊!想想你自己对的起谁?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还是对得起为你含辛茹苦的爷爷?”
左邻右舍也七嘴八舌的骂起六子来……
乔长河见小姑娘的父亲来了,又有这么多的左邻右舍在,想来小姑娘安全了!于是就慢慢的退出人群,向街口走去……
程莞见救自己的少年,走出人群了!就伸手拽了一下父亲的袖子,叫了一声:
“爹……”
并向父亲指了一下,已经走出人群的乔长河。
经女儿提醒,程秀才才想起来:自己只顾着生气,却忘记了向救自己女儿的恩人道谢!
于是,赶紧出来喊到:
“哎,小伙子,等一下!”
快跑几步,追上了已经快走出街口的乔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