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我来晚了

  晏桉真的很想掐着秦溯川的脖子问一问,你为什么不收尾啊?你不是好学生吗?我没教过你吗?

  晏之淳用鞭子指着被压在地上的晏桉,威胁着:“你要还不说,不要怨我这个当爹的不顾念亲情把你送去守皇陵。”

  亲情?原装晏桉这一辈子,怕是没有这个东西,现在的晏桉,也不需要这种东西。

  而她这个人,最烦的就是被威胁。

  只这一瞬,晏之淳觉得面前这个女儿是真的变了,但也就一晃神而已,这些年他心惊胆战也存下点家底,一夕之间全部都没了,这让晏之淳怎么能接受?

  “我不知道!”晏桉就算被压着跪在这里,她绝不服软。

  晏之淳到底没有丧良心到灭口的地步,只需要撑到明日,明日文沅或者晏之淳给的那些暗卫会回来。

  再不济,秦溯川被勒令三日内出发,他出发前也会来。

  晏桉再次懊恼,重生的时间太短了,根本没给她机会翻身,如今只能靠别人借势,一切都在被掣肘。

  晏桉第一次怀疑,她与秦溯川合作完成之后,她真的能安全离开摆烂人生吗?

  “好!”晏之淳听了晏桉的话,当即就气的又抽了晏桉一鞭子,“你个逆女!”

  晏桉咬着牙死撑,一旁的小橘子被堵着嘴巴想过来,却又被死死按住。

  见晏桉一直死撑着,晏之淳又换了话锋说道:“你以为秦溯川会是你的靠山?如今官家已经厌弃他了,不要妄想!”

  就算小皇帝厌弃了秦溯川又能怎样?秦溯川一时半刻可倒不了。

  秦溯川能火速升迁多年稳坐在知枢密院事的位置无人撼动,他就不是个是简单的?

  而上一世,秦溯川还是在晏桉掌权之时稳稳当着汴京出名的权臣,这是晏之淳能对付的人吗?

  还真不是晏桉瞧不起晏之淳,晏之淳要是有能力,就不会靠着苏千萍的娘家才步入官场。

  眼见晏之淳的鞭子又要落下来,压着晏桉的禁锢却一松。

  还来不及看来的人是谁,晏桉就已经被来人轻轻揽入怀中。

  晏桉低眼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疼的倒吸几口气,“死没良心的,你怎么才来。”

  被指责的秦溯川看着面前奄奄一息的晏桉,良久才说了句:“我来晚了。”

  身后几个暗卫出现,小橘子被放开,就连晏之淳想走也被钳制住了。

  晏桉现在满心满眼就庆幸还好赌对了,秦溯川来了,不然这罪遭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呢。

  现在的晏桉用一句气若游丝也没什么差别了,秦溯川抱起晏桉就想走。

  晏之淳看到就有些急眼,晏府所在的位置周围全部都是有官阶的,要是被人看到传了出去那还了得?更何况那些银子的下落还没问出来。

  晏之淳还想追几步,但是被几个暗卫明晃晃的大片刀吓的不得不停在原地,但还是开口道:“秦小官人且慢。”

  秦溯川一个眼角风都没留下来,小心翼翼抱着晏桉往外走,见状,小橘子紧跟在后面。

  晏之淳伸出手指将面前的大片刀推推,还想追秦溯川,却被暗卫一个手刀敲晕了。

  等晏之淳再醒来是早晨硬生生冻醒的,周围乌泱泱躺了一地的还有很多家丁,有些家丁醒了见晏之淳没醒干脆躺地上装死。

  人被带走了,晏之淳知道这下轻易是没办法再动晏桉了,正揉着脖子想去书房,却因为外面一阵动静停了脚步。

  只见外面一群人围着一个疯疯癫癫拿着红缨枪的姑娘一步步往祠堂来了。

  来人晏之淳并不认识,但看着对方拿着红缨枪的架势又实在唬人,使了几个眼色叫管家去问什么情况。

  管家颤颤巍巍走上去几步,问道:“敢问阁下不知在晏府这般行为是为何?”

  文沅最不耐烦的就是听这种文绉绉的拽词,红缨枪一挥,直指晏之淳问道:“就是你打的晏桉?”

  晏之淳看着指着自己的红缨枪,往后退了几步,这才回道:“本官乃是晏桉的父亲,怎么打不得晏桉?”

  起初文沅以为晏桉只是晏府的什么远房亲戚,毕竟文沅压根就没见过不管自己儿女死活的爹,怕戳伤口,所以文沅也从来没有问过晏桉的事情。

  她被晏桉派出去办事,顺便在汴京城吃喝玩乐一番,办完事回来就看不到晏桉人,再一打听,晏桉在祠堂被打了,文沅火急火燎就来了祠堂。

  初一听面前这人是晏桉的父亲,文沅是不信的。

  文沅在家算不上什么众星拱月,可她的父母兄长对文沅也算的上是十分宠爱了,她并不能理解当爹的怎么能把儿女往死里打这种行为。

  文沅不理解也尊重不了,直接问:“你为什么要打她?”

  不问还好,这一问晏之淳更是来气,指着晏氏宗祠的牌匾就说:“她犯了晏氏家规,自然要训,你非我晏氏,还不速速离去。”

  看着那牌匾,文沅使劲握了握红缨枪,抬手一把甩出。

  晏之淳听到几声巨响,只见那块晏氏宗祠的牌匾已经从中间裂开掉落在地。

  文沅借力轻踩几步就取回来了红缨枪,“再有下次,我烧了你这破地方。”

  一院子的人跟吓傻了一样愣在原地,谁不知道晏之淳最宝贝的就是这晏家祠堂了?

  这里记录了晏氏一族的荣光,晏之淳总是想着,他也要再复先祖荣光。

  谁都知道要拦着往出走的文沅,可没一个人敢拦住她的。

  “别哭了。”晏桉睡眼惺忪就去揉小橘子的脑袋。

  盯着两人互动,文沅丢了个绢帕过去,才说道:“你都躺两天了,快吓死她了,她能不哭吗?”

  在文沅眼里,小橘子就像是她那些宗族里的小妹妹,柔柔弱弱一点也没什么。

  瞧着文沅也在,晏桉立马问道:“你回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

  “给你。”文沅从怀中抽出几张纸给晏桉。

  晏桉看到这几个地契房契就安心了。

  “醒了?”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传来。

  晏桉看向刚进门的秦溯川,有点奇怪的问:“你怎么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