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在写匿名信件的时候，根本没有去仔细的考虑笔画顺序问题，还有一些比较明显的错别字。
“他受过的教育程度应该是比较低的，不排除是农民，因为字体写的有点太粗犷了，一个字大一个字小，根本看不懂他想表达什么。”
那位教师轻轻摇头，脸上的嫌弃是因为职业病犯了，但我却在这时对那位教师轻声说道。
“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话音刚落，那个教师就哭笑不得说道。
“没有了，因为我被你们抓起来了。”
我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谁知道那个教师突然说道。
“我当时收到的信只有两封，所以是不是再收一封我就要死了呢？”
这个问题太犀利，我一时间竟然不知怎么答，但也突然回过神来。
那个凶手可能有其他的目的。
他把那些信寄过来，如果每一个人都收到了的话，那么肯定会有人收到了三封，只是他们迟迟没有出事而已。
我找到了其他的人，在审讯他们的时候，我的态度是尽可能放好的。
那些人对我笑了笑，之后，和我轻声说。
“警官，我们也没犯什么大事，能不能早点放我们离开？”
“你这样一直关着我们也没意思，我们哪里犯法了呢？”
“我们也是无辜的，是邪教组织害我们变成这样。”
他们说的句句属实，但我听见的时候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
我看起来没什么情绪上的变化，大概是他们说的这些东西对我而言，本来就意义不大。
看见我这样淡定，他们又突然说道。
“警官，我们究竟要提供什么线索给你，你才能尽快放我们离开呢？”
在他们的催促下，我问了两个问题。
第一个是关于匿名信件，第二个是关于他们接触的人。
通过这两点来分析，凶手有没有在他们面前出现过，包括他们是否认识凶手。
然而，这些人好像都老实很多了，他们竟然对我笑着说道。
“能交代的那些同伙，我们都已经写下来了，我们作为福音社的高层人员，要做到的是绝对保密，任何行动计划都不可能透露出去。”
“还有所谓的那些匿名信件，我们虽然都有收到过，但应该是神发给我们的。”
“我收到了一封。”
“我收到了两封。”
“我们都收到了三封。”
他们的回答各不相同。
但可以肯定，凶手不是什么人都杀，反正，还有人收到了好几次重复的信件。
每一次都像是凶手在提醒他们，但他们都不懂凶手的意思。
如果是及时收手的话，那他们肯定会少杀生，想办法吃素，达到悔改的目的。
我从审讯室离开的时候，也觉得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有些恍惚了。
那群邪教分子果然不一般，洗脑的方式绝对是专业练过的。
但就算这样，我还是没受到太大影响，离开审讯室之后，我把里面的情况告诉吴智安时，我们都松了口气，因为，凶手不是无差别杀人。
既然是针对性的下手，那他对那几个人动手的原因在哪里？
蔡兆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货车司机，就算帮福音社走私军火，也罪不至死吧。
“会不会是通过他们每个人的罪行，来判断他们该不该死？”
“如果真要这样判断的话，帮忙贩卖毒品的那几个明明更该死，为什么不对他们下手？”
刘志强和谢云鹏的分析让我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说的有道理，我猜那个凶手对蔡兆下死手的目的，也不仅仅因为他帮忙运输军火，可能还有个人的情绪。”
肯定有私人恩怨，不然怎么会赶尽杀绝？
蔡兆这个人虽然老实本分，但都已经和妻子离婚了，他还喜欢喝酒好赌，那就说明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周边的邻里对蔡兆的印象虽然好，但也只能说明他们没有利益上的纠纷。
这些人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
由此就可以去推论出更多的真相了。
比如说蔡兆没死之前，跟凶手肯定有过接触，包括凶手故意把那三封信件放在信箱里面。
他明知道蔡兆不会去看，是不是意味着，他也在用另类的方式，声明自己跟福音社并非同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案子就比他们想象中的要简单很多了。
当然，我心里也清楚，即使真相是这个样子，可我们能看见的东西少之又少。
蔡兆真正的死因，包括凶手的身份，肯定要仔细彻查一番，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只是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想到，哪怕已经确定福音社的问题了，却始终没办法锁定凶手的身份。
“我找到了一些和蔡兆合作的那些老客户，有一个提供了宝贵线索。”
李巧珍赶回来的时候，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那个宝贵线索是关于福音社的接头人，蔡兆的一位老客户原本是预订这几天把蔡兆带到外地。
这样一来，就可以让蔡兆把跑货的工作做好，他准备了一万块，打算让蔡兆帮自己把活给做好。
结果没想到，蔡兆不仅拒绝，还在他面前炫耀。
“就这万把块的活，竟然还要干一整个月，你可别为难我了。”
“这种小活动别来找我，我现在接到了大客户，以后你就看着我翻身吧。”
蔡兆的那位朋友觉得莫名其妙，但在得知蔡兆被枪杀以后。
他也第一时间找上门来，因为足够热心肠。
这时的谢云鹏摇了摇头，对这些没有价值的线索很是失望。
“可我们还是不知道是谁跟蔡兆合作。”
李巧珍急忙回答。
“那个人说了，他看见过蔡兆跟那个家伙来往，因为给的是现金，所以两万块钱很明显。”
“那个人的样子，他已经形容下来了，好像是蔡兆村里面的一个人，但他是隔壁村的。”
图纸都已经画出来了，他们找了专业的美术生。
但就算看着图纸，大伙也觉得茫然，他们大眼瞪小眼，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这种长相不是很常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