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去聚阴

  “爷,王麻子那边能不能透露一下,那个墓在什么地方?”

  爷爷摇摇头。

  王麻子倒是可以通过胡三太奶问到墓葬的具体位置,但是无论怎么问,他都闭口不谈,说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

  三太奶都说那地方邪门。

  我们若是真的寻过去了,那不就是去找死么。

  见我沉默,爷爷叹了口气,坐直了身子道:“带我去那地方看看,我试一下能不能通过那些冥器寻到墓的位置。”

  眼下唯一的线索就只剩下那堆冥器了。

  老马应了下来。

  或者说,他来寻老爷子的目的,就是想让老爷子通过冥器寻一下墓葬的位置。

  收拾好东西,我们准备出发去黑土镇先安定下来,待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再去团伙的据点那边看一眼。

  按刘瞎子说的,那地方邪门的很,老爷子也不愿冒险,准备趁着白天阴气弱,先去探探路。

  刚出了门,我看到门外站着一道人影,探了半个身子,犹豫不决的样子。

  “秀娟,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看的真切,李秀娟正站在门外,手中提着一个编篮。

  我赶忙小跑了过去,秀娟嘴角嚙着笑,把篮子递给了我,里面装着满满一篮鸡蛋,个个又大又圆,品相很好。接着,她又把手机递给我,上面早就写好了一段话:“九四哥,前两天谢谢你帮我和我娘,这是谢礼。我挑了好久,都是最大的,你拿去好好补补身子。”

  我心里不禁一暖。

  说实话,我对李秀娟抱有的感情,不仅仅是让她成了哑巴的愧疚。

  但我不敢和她再有过多的接触,怕真的要了她的命。她已经成了哑巴,我不想再伤害她了。

  “九四哥,你们这是要出去么?”

  看着手机上的字,我点点头,轻声道:“嗯,马叔有事情要请爷爷帮忙,我和他们一起去一趟,估计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李秀娟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示意让我等一下,然后双手在口袋里捣鼓了半天,最后拿了一个小香囊出来。

  她拿过手机,啪嗒啪嗒敲着屏幕,手机的光照宰在她的脸上,红扑扑的有点可爱。

  “九四哥,昨天我娘带我去寺庙净身,回来时我求了两张平安符。一张我留了下来,还有一张我缝在这香囊里了。你拿着,可以保平安。”她抓着我的手,把香囊塞进掌心,最后比了个手语,小跑着离开了。

  我懂的手语不多,但这个我却是清楚的很,刷的一下脸也红了。

  那手语的意思是:一路平安,我等你回来。

  我缓过来想要道谢,但秀娟已经没了人影。看着手里的香囊,拿着靠在鼻子上闻了闻,一股淡淡的幽香,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

  啪。

  忽的肩膀被轻拍了一下,我被惊了一跳,回过头看到老爷子眯着眼看着我,打量着我手里的香囊。

  “呦,小情人来送你东西了啊。”

  我只觉着脸上跟火烧一般,害羞的把香囊塞进了口袋里,提着鸡蛋道:“爷你别瞎说,人秀娟是来送鸡蛋的。”

  “哦?是嘛?”

  “我就说吧,九四这一表人才,肯定是一群小女人跟着他屁股后边转。”

  刘瞎子和马向荣也凑起了热闹。

  不过他们也就是随口打趣罢了,又等了几分钟,马向荣让警局来的车到了村头,我们便趁着夜色向着黑土镇开去了.....

  我们一行人连夜到了黑土镇,因为老爷子的原因,便没有跟着一起回警局,而是去了刘瞎子家住了下来。

  天亮还早,我们就先休息了。

  等到第二天,马向荣从警局赶了过来,一起吃了顿早餐。

  刘瞎子端出来一盆热腾腾、泛着黑红色的稀饭,看起来一点食欲也没有,还隐约有一股腥味。

  老爷子和马向荣倒是习惯了,各自盛了一碗喝了起来。

  刘瞎子见我没动,主动给我弄了一碗,笑道:“放心吃,我里面混了点黑狗血,喝下去壮阳气,等会去了那边免得被阴气、尸气沾了身。”

  我接过碗,闻了闻,腥味更是浓郁。

  不过比起在床上那两天喝的药,这已经算是“美味“了。

  两口下肚,味道的确不算好,入口粘稠糊嗓子,反而没有粥的润感。不过,肚子里一阵暖洋洋的,一碗下肚,出了一身的汗,人也精神了不少。

  接着,老爷子和马向荣谈了谈当下所知道的情报。

  一直等到快晌午的时候,我们才准备出发。

  晌午阳气足,任是什么鬼祟在这个时间也要藏起来,这也是一天中阴气最弱的时候。

  我们出了这活人勿进的街,已经有两辆车在街口等着了。

  我拉开了副假座让爷爷坐了上去,然后才去了后座上,但我打开车门,却发现后车座上已经有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神色清冷,一身干练的运动装,看到我后也只是点点头,随即低下头继续看着手中的笔记本。

  “哦,这个是我们警局负责档案管理的李警官,你们叫她李菁就好。”马向荣说道

  真是髙冷。

  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本来就第一见面,再加上她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倒没有什么好感。

  倒是刘瞎子一个劲的想要挤进来,说是想和老爷子探讨一下去寻墓的事宜,但他的眼睛就没从李菁的身上离开过。然后就被马向荣给拽到了另一辆车上,说是要保护自己手下的人身安全。

  约莫十几分钟后,车子出了黑土镇,在偏郊野的一处废弃老宅停了下来。

  我们下了车,老爷子走在最前面。

  现在是夏天,正晌午的大太阳髙照。但我们还没有进门,就能感觉到这附近的温度低了不少,老爷子站在门口,定定看着宅门上的一张旧符,让我们先不要进门。

  “怎么了,六爷?”刘瞎子来过一次,他当时也看到了宅门上的符,但没有太当回事:“这符有问题?”

  这符虽已破损了大半,但还是能看出来,上面的纹路是黑色的,没有个章法,看似就像是乱画出来的一般。

  我下车的时候就已经把牛眼泪抹上了,看着那旧符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重的阴气!

  爷爷也深吸了口气,伸着拐杖将那旧符给打了下来,冷声道:“这玩意是用尸血画出来的,正常的符是驱邪,而这个符去聚阴,专招一些脏东西。”

  “这符贴在门上,这门就成了阴门关。活人若跨过去,就会被当成是死人。也活该你这么硬的命,还被这冥器中的脏东西给缠上了。”

  刘瞎子神色明显变得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