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了纪念我的母亲,她喜欢红色,也喜欢鲜花,她死的时候是冬天,一滴一滴鲜血落在雪地里晕染成一朵朵红色的鲜花,她倒在了花海里再也没醒过来。"杨子云解释着名字的由来。
阿昭低着头不语,老人生前对阿昭很好,给做新衣服给买肉吃,一晃几年没看见,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外婆。
三人听完都沉默了,他们不知道以怎样的方式去同情他,但是看杨子云的样子大概是已经释然了。
"以前我很穷的,我爹几乎把家里所有的能换钱的都换掉了。后来没辙了我也被换了钱。说实话,我真的非常讨厌这里,日日夜夜做梦都想离开这里。但我很无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只能一点点去摸索。我到了一个有亲人家里去打杂,就算是他们不要的东西,那对于我家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这不公平。于是我带着我攒的那些钱去学着父亲那样,想着会不会侥幸翻身。结果我真的做到了,并且摸出了其中的门道,再后来你们也知道,就垄断了江城的市场,也认识了很多很好的兄弟。"杨子云说道。其实他不愿意说这么多的,他觉得惭愧觉得丢脸,明明小时候最讨厌这样的父亲,可是自己却无法控制的慢慢的向他靠近,他内心痛苦却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他每每想到这些,都会在内心深处鄙视着自己的灵魂。
"可这样不会长久。"白术说道。
"这个我知道,但我不在乎,因为我的钱已经赚够了,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杨子云一副不在乎的语气说道。
"钱攒够了你还要潭镜?"贺严问道。
"去潭镜呢,我确实没有这个想法,但是我爸喝多的时候念叨过潭镜可以长生不老可以起死回生,可以治好这世间任何的病痛。"杨子云说道:"我想我妈了,我想再好好看看她。"说着他低下了头。
阿昭在一旁默默的擦着眼泪,白术注意到他后,揉了揉他的脑袋。
"好啦,阿昭,不要哭,我们去找潭镜,去找外婆好不好?"白术安慰道。
阿昭乖巧的点了点头,牟冥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说道:"起死回生?我怎么没听说过,你呢?你听说过吗?"他看向白术。
白术摇摇头,"没在日记里看见过起死回生,但是杨叔叔毕竟是去过潭镜的人,说得也不无可能。"他用安慰的眼神又看看杨子云。
牟冥听到白术的话开心的跳了起来,"太好了,妈妈和牟子都能回到我身边了,太好了!"他说道。
贺严低下头不语,他也想去潭镜,说不定可以改写历史,他宁愿自己没来过这个世界,也不要做沈利烟的私生子。
"阿昭,你要有妹妹了!"牟冥开心的摸了摸阿昭的脑袋。
阿昭眼睛亮亮的看着牟冥,"太好了!"他也跟着开心的说道:"这样我又能看见外婆了!"
另一边沈家的管家到达了江城,为他送来了剩下的药。
"就两支?"沈利烟看着小铁盒里的两支针管问道。
"就两支。"管家说道。
沈利烟叹了口气,最近他使用这种特效药的频率越发的高,不过好在他拿到日记,一切都好说。
"联系查德维克先生,问他在哪里,我们出发去找他。"沈利烟吩咐道。
"是。"管家答道。
他在房间内又反复的翻阅着那本日记,这次没有见到白术和贺严,他还是有点不甘心。
这天底下哪有儿子把老子耍的团团转的道理。
他越想越气,将日记和合上扔到一边,"我一定要抓住这小子。"他自语道。
也许是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不知何时睡着了。最后是被一阵敲门声扰醒的。
"进来。"沈利烟说道。
管家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汇报工作。
"刚刚与查德维克联系了,他说让我们在北部等他,他要五天之后回去。"管家说道。
"五天?"查德维克反问,又自答:"那也就三天时间,足够了。"
管家没太听清他的话,问道:"您说什么?"
"三天之后回去,你出去吧。"沈利烟说道。
"是。"管家鞠躬后退出房间。
杨家老宅,几人也收拾好了碗筷,阿昭想着给三人收拾好睡觉的地方,被白术拦下。
"阿昭,你在屋子里好好休息吧,让你这两个哥哥收拾就行。"他说道。
话音刚落,牟冥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哎呦喂,不行啦,肚子怎么这么痛啊。"
白术见状赶紧蹲下查看他的情况,贺严在一旁早就看出他的小把戏,"装什么?别指望着我一个人去收拾房间,除非你伤的比阿昭还重。"他说道。
牟冥并没有因为他的揭穿而停下,还在捂着肚子满地打滚。白术听明白了贺严的话,也起身站到他身边。
"我说你个大男人,捂着肚子满地打滚丢不丢人啊?"贺严嫌弃的说道。
牟冥的哀嚎声嘎然而止,望着白术和贺严嫌弃的脸,还有在一旁悄悄偷笑的阿昭,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我去收拾行了吧。"他路过贺严时还是不服气。"切。"他翻了个白眼。
贺严才不想去理会他,毕竟谁会和傻子计较呢?
牟冥出门迎面撞上刚才出去洗碗的杨子云。
"干嘛去?"杨子云拦下了他。
"不是吧,你还要限制我?"牟冥说道。
这句话吸引了白术和贺严的注意力,他们朝门口的方向看过去。
这下换成杨子云慌了,"不是不是,我就是问问,我没有。"他解释道。
此刻的他只想为自己献上一曲《窦娥冤》,他又看向白术的方向解释道:"我真没有,我真就问问。"
贺严看他这样子觉得好笑,走过去揽住他的肩膀,"别慌啊兄弟,我们又不是不信你。"
"不是,我真的没有,诶呀,我该怎么解释。"他说道。
"牟冥哥哥是去收拾房间。"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尴尬,阿昭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