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心想事成药水

  可惜他并没有看到想看的戏,倒是被身后喊他名字的声音吓得虎躯一震。

  “木逢春!”沈从兰站在墙根地下朝他喊,“你下来,我有点事要让你去办。”

  他闻声而落,犹是展开羽翼的寒鸦,翻身落地,左手捧着西瓜,右手捏着羹匙,站在地上一语不发。

  呆滞的面罩看不穿他喜乐,反倒让人浮起一丝忌惮。

  “我听说,中原开了一家名叫恋爱堂的店,是苗女开的,我听说……”沈从兰说道。

  他扭捏的踢地上的青草,眼睛垂下盯着地面,脸上浮起两团樱粉,活像个桃花团子,“听说苗女开的恋爱店很灵……最近盛京告白成功率越来越高,听说都是归结于这家店。”

  他难为情的面颊火烧似的红艳,倒是木逢春看不出来,只觉得他说话犹豫半天没有重点。

  “你想做什么?”他声音平淡。

  “想让你去一趟,最近不是…恋爱成功率高嘛,我想买来送花、花花…”未闻。

  沈从兰身为王爷不能去风月之地,也羞涩得要命,便委托木逢春去买。

  ”你要买来送花郎中?”木逢春毫不避讳的说出来,到让沈从兰从脖子逐渐红到眉毛。

  “你喜欢男的?”他不能说是毫不避讳,完全可以说是缺心眼,不然谁会问的这么直接。

  “你去是不去!”沈从兰气急,脸色阴森而阴鸷,“我这有五十两!你去把东西买回来,剩下的都归你!”

  说罢,他一甩手,银票搭拉在手中,随风摇曳。

  木逢春单膝下跪,虔诚的接过他手里银票,右手捂住心脏鞠躬,“yes,my lord。”

  说罢他蹦蹦哒哒的在房屋森列之中飞跃。

  阴华街从城门直通皇宫,两侧商铺,房屋错落有致。

  不消多时,木逢春便找到了,粉红牌匾的店铺,好巧不巧,正好开在七杀焖边上,店铺金线细压,俏皮的以圆润如珠的字体写着“恋爱阁”三个大字。

  门匾两侧有两个铃铛,风中摇曳的七彩飘带垂在铃铛之下。

  鎏鎏金铃,流映着细碎的光映入眉睫。

  门内苗女头戴银钿,流苏应风幽幽细响。三五个苗女手里牵着一条红色锦帛,站在两侧迎宾,直抵恋爱阁的正堂。

  正堂门口堵着十来个来求东西的少男少女正在排队,木逢春看他们心满意足的揣着一个小瓷瓶,脸上挂着羞燥的红晕。

  木逢春:这是啥玩意儿?

  他见人都在排队,他站在队伍最后,安静的像个黑猫,静候前面的人求完。

  耳边听到前面的人交谈:

  “听说这里的药水很灵呐!让暗恋的人吃了,再告白成功率百分之百!”

  “我听我姐用了,本来对方还觉得我姐死缠烂打,没想到用了之后当即就同意了!成亲的日子都定下来了!”

  木逢春侧耳倾听,觉得这药又神奇又不靠谱,靠这东西获得的爱情,早晚也会被别人用同样的方法夺走。

  不知道送给财神爷有没有效果,他决定买两份,一份给沈从兰,一份给财神爷。万一有用,能得财神爷他老人家青睐,以后就不用一条裤子穿五年了!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百姓畏惧木逢春名号,根本不敢去七杀焖吃饭,长此以往,七杀焖入不敷出,为了养活一众门人,他欠了一屁股债,能典当的都典当了,一条裤子穿了五年没钱买新的,如果没有做王府暗卫这份工作,那他的一众门人只能去大街上光屁股卖艺了。

  直到排到了他,面前桌上铺着红锦桌垫,坐着一个慈爱的老奶奶,头上绑着红色的飘带,满头银发,只有发带红得突兀。

  桌上摆着一沓信纸,白纸黑字上写着前来讨要仙药之人的名字。老人身侧站着一个苗女,正冷眼扫视往来人群。

  “应官府要求,保健药品一律要实名登记。”苗女昂着头,不屑的用鼻孔看人,用下巴指着桌上信纸,“写上名字,一瓶心想事成水,三两银子。”

  木逢春面罩下的眼睛从苗女的脸,转移到桌案上的信纸上,捏起摆在笔承上的毛笔,以笔尖点墨,力透纸背,字迹苍浑雄厚,笔意纵横。

  字迹却潦草让人看不懂,说白了像死蛇挂树上的字。

  唐梨看着他的字眉毛一抽,直接问他,“你叫什么?你这写的什么,看不懂。”

  他淡淡回头,又在纸上工整的写下“木逢春”三个字,一笔一划与行楷无异,到让人弄不明白他到底写字的水平是好还是不好了。

  “我是七杀门门主,木逢春。”他说罢,扭过头想走,却被人拽住手腕。

  原本满目慈祥的老人语气激动浑浊泛黄的眼珠,闪烁泪花,轻轻拉住他手腕,“木哥哥?是你吗?”

  木逢春:木哥哥?

  唐梨身着五彩挑染,拦住了老人的手,“认错了吧,他看起来年纪还不到三十,应该是和同名吧!”

  说罢她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迅猛出手拽着他手腕,凶神恶煞的朝门口迎宾的苗女喊道:“姐妹们!!找到木逢春啦!!给我绑了!!”

  木逢春:为啥!

  门口苗女闻言手里拎着的红色纱布秒变绳子,三下五除二便把木逢春绑成红皮人肉粽子。

  “你们何故绑我!”他在地上蛄蛹,像个红毛虫。

  来往的男女被吓得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跑,脚步错乱急切,逃出恋爱堂。

  还有几个生生踩了木逢春好几脚,他不是打不过苗女,而是畏惧她们的手段,吃上一记蛊毒,怕是几个月都要八字带窜了。最好的方式就是假意顺从,再伺机逃跑。

  趁着人群骚乱时,一众苗女带着蛊母回了后房。她们可不想看见太过血腥的场面,上次不知道哪个不要命的渣男劈腿,被唐梨下了尸鸩蛊,到最后被蛊虫吃的就剩下一层人皮了。

  凌乱的恋爱堂里只剩下唐梨和在地上蛄蛹的木逢春。

  “你是不是一个叫做木逢春的人的儿子!”唐梨搬了个椅子,坐在他身前,“你爹是不是叫木逢春!”

  幽州蛊母的称号都是继承制的,女儿继承母亲的名号。唐梨以为木逢春的名字也是继承而来。

  “什么儿子?”木逢春翻出袖中刀片趁机割开纱布。

  “你不是子承父名吗?让我们蛊母苦苦等了七十年,你爹反倒来中原娶妻生子了!”她声音高昂起八个度,尖锐的嗓音划人耳膜,“俗话说父债子还!你爹死了,那我就拿你开刀!!”

  “等等!等等!”木逢春绳子还没割完,便使出了缓兵之计,“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蛊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