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是想直接跑的,就是脚步不停的那种。
可是君如风喊了一声站住,她的步子竟然鬼使神差走不动了。
回过头,秦小约的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太子殿下……”
君如风看她不自在的模样竟心情畅快了许多。
“太子殿下,你找我什么事啊?”挪挪蹭蹭地到了君如风的身边,秦小约脸都快要被笑僵了。
“行了,不想笑就不要笑了。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真丑。”
秦小约脸上的笑容当场停了下来。
哭丧着一张脸,看着面前的君如风,委屈巴巴。
看来秦小约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吧?
不过自己也没有什么生气的理由……不过是一个写着满怀情话的姑娘,不止对你一个人写而已。
“其实我生气的事,是已经习惯了我是唯一。”君如风挪步,秦小约紧随在他的身后。
夏夜的柔风吹在身上很舒服,跟在君如风的身后一直到花园的石桌边,两人才安稳的坐下来。
“刚才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习惯了我是唯一……
“我的意思是说。”君如风顿了顿,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手背。一只蚊子被拍死。
“我的意思是,我已经习惯了所有人对我的好,那种独一无二的好。你和我写了那么多的信,说了那么多的话,和我有了那么多的接触,让我以为你对我的感觉也是唯一的。”
君如风的话清清楚楚,没有一个字听不懂。
他抬眼,面前的小姑娘拧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所以,在我知道你对其他的人也会如此的时候,我生气了。”君如风不再看着这个别扭奇怪的小姑娘,而是转眼看着天上的明月。
半缺的月亮看着真不好看。
“这样啊……”秦小约恍然。
原来是因为身份的关系。
他已经习惯了大家对他的独特方式,秦小约会和他那样的亲近,给了他错误的感觉。
然后发现秦小约也会因病和其他的人如此。
一下子就生气了。
“那我原谅你了!”秦小约嘿嘿一笑,伸手拍了拍君如风的肩膀。
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谅他了?她以为方才他是在道歉!
好气啊!好气啊!
君如风瞪圆了眼,忽然咳嗽了两声。
“你怎么了!要不要喝点水!”秦小约起身,到处找水。
“滚!滚出去!”
秦小约又被踹走了,这次是踹回了休息的房间。
他这是怎么了?
秦小约坐在床边,一脸疑惑的挠头。
他怎么又生气了呢?
不会吧!他不会方才不是在道歉吧!只是解释一下,没有要给她道歉的意思?
不行不行,今天秦小约可一定要把君如风哄好了!
起身,穿上了一件褙子,秦小约冲到了君如风的房门门口,开始拍门。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开门啊!”
啪啪啪啪!
吵死了!吵死了!
君如风打开了房门,竖眉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你又想做什么?”
秦小约直接扑到了君如风的怀里,又蹭又闹……
她的头发还没有干透,有点湿,隔着一层衣衫蹭在他的胸口。
凉凉的。
“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我道歉,对不起。”你可千万别因为生气就不封赏秦叔阳了啊!
“你说的事情我不是很懂,我只知道,犯病的感觉很难受。我只能抓那些长得好看的公子……”秦小约将头埋在他的胸口,说话都嘟嘟囔囔的。
热气呼在胸膛,君如风伸手拍了拍秦小约的头。
“有什么话好好说。”
不要这么贴在一起。
都说过了,他是不喜欢动手动脚的!
秦小约离开了君如风的怀抱。
“所以我想告诉殿下,如果殿下在我的身边,我肯定不会去找其他人了。毕竟殿下这么好,这么好看。”
“自从殿下出现以后,其他人的美貌也不是那么能解病了……”
她是在说好听的话吧……
“有殿下在,我不会去祸害其他人的。”秦小约拍拍胸口,信誓旦旦的模样让君如风不由得发笑。
说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想要逮住他一个人祸害么?
看到君如风笑了起来,秦小约觉得自己撒泼卖混的解释方式奏效了。君如风不生气了。
“你笑了,就不准再生气了。”
她又贴近了君如风几分,低眸,对上她闪闪的眼眸,君如风点了点头。
“你想找谁解病都可以,还是不要再找我了。我是太子,常年住在宫中,哪有那么多的时间陪着你。”君如风揉了揉她的头,脸上的微笑重新扬起。
这又是什么意思啊?
秦小约怔怔地看着君如风。
他忽然转身,坐在了房里的桌边,对她招手:“你最近不是很难受么?”
这样啊!秦小约笑颜展露,将门关上,步步向着君如风走了过去。
两人没有过多的接触,只有秦小约时不时碰到君如风的手……
“殿下……我……”
蛐蛐在廊下叫着,盖过了两人说话的声音……
……………………
京城这边也收到了君如风的来信,信上说,这封信到后的第三天,他也就回来了。
皇帝坐在金龙殿主位上欣慰的笑了笑。
这是他最为骄傲的太子啊!瞧瞧,这又做完了一件事。
坐在一旁的孙其延看不到皇帝手里的信件,只能干巴巴的问:“陛下,太子殿下何时归朝?”
“三日后。”
孙其延笑着点了点头:“此事交予太子殿下来做,真是选对了。”
夸夸太子,已经成为了孙其延和皇帝说话的常态了。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稍稍点头,表示我知道了。
古朴的金龙殿里点着舒神的香,坐在这里让人总有一种想睡觉的感觉。
这里可是皇帝的寝宫。
孙其延醒了醒神,从座椅上起身,恭敬行礼:“那臣便下去着手处理划分十六道的事了。”
“去吧。”
孙其延站直了身子,转身离开了金龙殿。
看着孙其延远去的紫袍锦缎的身影,皇帝甚是舒心。
朝中有孙其延和君如风在,已经不需要他管事了啊……真好。
“来人!去请愉妃来。”
“是!”
……
没有他需要做的事情了,那自然是要放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