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歌挪到我身旁坐下,抱着我的胳膊问。
“你喜欢的人在场吗?”
话音刚落,邓扬就吐槽道。
“切,顾笙歌,你low不low啊,这不都人尽皆知的事了吗。”
“杨依倩,你管管邓扬,嘴损的很。”她略有些委屈。
听到问题,我怔了怔,就一直看着季枫,这一刻,时间那么慢,留给我思考的时间。
喜欢吗?我不确定,但我讨厌不起来,真是奇怪,这么可恶的一个人,我怎么就讨厌不起来呢?
我控制不住的去关注他,在操场上寻着他的身影,四处套别人的话,只为得到他一点点的消息,哪怕是他和别的女生的。
这叫喜欢吗?我不知。
“这个问题我答不了,我自罚三杯谢罪了啊。”
我看了瓶酒,倒满,啤酒沫飘在杯口,又渐渐散开,最终却被季枫抢了去。
他喝完那一杯,又抢走了我手中的那半瓶。
仰头,瓶空。
“我替她喝了。”
顾笙歌又摇了摇我的胳膊。“许念鸽,你可不能玩儿不起呀。”
“顾笙歌,你别太过。”林湘提醒着。
“你们先玩吧,我歇歇。”我坐到角落里,拿出手机给鹿烨发着消息。
“你跑哪儿去了?怎么没来聚会?”
“我就在宿舍,没什么太正式的衣服,去了显得多余。”
“又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都是一个班的,你在意那么多干什么?”
“以前也没参加过同学聚会,还是……算了吧。”
“唉,拿你这个丫头没办法,在宿舍好好等我们回来,别往外跑了,不安全。”
“好。”
手机屏幕前的鹿烨早已泣不成声,泪水滴到了手机屏上,模糊了字迹。
是的,许念鸽的关怀刺激了她的自卑,那是同情,她感受的到。
其实她本可以独自忍受黑暗,这光太刺眼,她不适应,反而是刺伤了他。
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过五分了,他们没有散场的意思,我也不好提前离开。
渐渐地,我合上了眼,意识慢慢模糊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季枫在叫着我,而我身上,是他的外套。
他扶起我。“还能走吗?要不要我背你?”
我打量这包厢,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和满地的狼藉。
“你喝了多少?”我望着一桌子酒瓶,问着他,他身上的酒气,很浓。
“没什么,回校吧。”
“嗯。”
他要打车,我拒绝了,这夜好美,我不愿错过。
我和季枫并肩走着,我不知是什么时间,也不知是什么地方,只知道路边偶尔会有车辆驶过,打着一束又一束的灯光,昏暗的路灯相应,忽明忽暗,忽远又忽近。
也不知这是我和他第几次独处了,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
“许念鸽,你还在怪我吗?”
“怪你什么?”
“徐宣晴的事。”
“都过去了,我只是觉得你不该瞒我,好歹,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你没信我。”
“那天你说的话我想过了,我会试着了解你,从你的事到你的心。”
“季枫你该承认的,现在你对我只是因为新鲜感,而新鲜感,是注定不会长久的。”
他无言,的确时间太短了,短的不真实,短到他自己都曾和怀疑过。
回到学校,又是常规的翻墙操作,学校后门没安监控,简直是最大的错误。
—次日—
学校操场聚齐了全校的人,军训,真的要结束了。
校长站在主席台上,用着老旧的话筒,还发着刺耳的回声。
“同学们,大家上午好!又是崭新的学期,你们都是新面孔。军训已接近尾声,一会儿下操后,各班班长到活动室领一下校服。还有一件事呢,半月后本校要隆重举行迎新典礼,各班至少要出一个节目。也请各班班长后天将节目名单报到校方。好了,解散吧。”
台下的同学交头接耳,议论着校长刚刚的话。
“校长年纪不小了吧?”
“大家都是新生,还迎什么新啊。”
“诶,你说咱班能出什么节目?”
“你看那边那个男生,好帅呀!”
“听说咱班主任是个地中海。”
“你说以后的日子能好过吗?”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唠着有的没的。
季枫跟着邓扬把校服扛了回来,在操场上发给了大家。
那校服是蓝色调,带着白色杠纹,依旧是肥得不成样子。
都说高中将校服做成很丑,是怕学生早恋,那我们这帮都可以上大学的学生穿这个是图个啥呢?
下午我陪林湘去了趟图书馆,恶补了一下这几天被我忽略的小说手稿。
这篇小说才只是个初稿,但我计划着将它写成成长篇,来纪念我那稍纵即逝又脆弱的青春。
可是对于男主和女主的感情线,我一直很纠结,青春里的爱情真的能走到最后吗?
“林湘,你是80后吧。”
她放下书,看着我。“怎么着,嫌我老啦,你这九零年的也差不了哪儿去好吗?”
“我的意思是,你不打算找一个?”
她叹了口气,又翻开了那本巨厚的书。
“并不是所有人都向往恋爱的,我现在想的只是默默努力,然后悄悄发个财。”
“可是你傍个大款不也是一样的结果吗?生的好还不如嫁的好。”
“虽然我不想谈恋爱,但是不代表我的爱情观扭曲啊。”
“那你继续发财吧,我走了。”
我走后宋佳宇便赶来了,还顺带了两杯奶茶,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去找林湘的。
我路过球场,发现只有邓扬在打球,我突然来了兴致,走上前去。
“班长,教我打球吧。”
他很不情愿的回过头。
“想学打球找我干嘛?找季枫去啊,他专业的。”
“那不是因为班长你又高又帅脾气还好吗?不知道你比季枫强多少倍。”
我故意讨好他,也不管说出的话有多违心。
“就你嘴甜,不过这话我爱听。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万一被季枫发现了,你可得站我这头。”
我连忙应着。
“好说好说,我肯定护着你。”
他把球扔给我教着最简单的拍球,运球。
过了好久,他还是没能教会我也就没了好脾气。
“说了多少遍是用五指拍球,你老拿手掌心拍什么拍呀?”
“你能不能别老走步,运球你就拍它呀,抱着球跑什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