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 第十五章 记忆

  临海小镇不算热闹,却也不冷清,百里枫兄妹好似对各处都极为熟悉,急步向前,不留恋任何一草一木。轩辕不凡跟在后面,累得气喘吁吁不得休息,忽而见到某乞丐身影极似从前好友福到,走近才发现不是他。一连几次皆是如此,精神渐渐有些恍惚。

  “你们可不可以慢些?急什么?”轩辕不凡快走几步,向前扑去,抓住百里叶的黑纱一角,本是玩闹。只是听“嘶”的一声,黑纱整齐的被撕落,而肇事者已跌倒在地。气得百里叶拉起轩辕不凡,将匕首塞进他的嘴中。

  “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先住下来,明日再走!”百里枫好似看不到他们嬉闹,可惜话未落音,百里叶一声惨叫,细嫩的脚底被石子划破。百里枫只好背起妹妹找家小店暂住,轩辕不凡收匕首连忙尾随。

  恰好小店空了二间客房被他们要下,只是令人非常费解的是,百里枫与百里叶同住一个房间,轩辕不凡独自居住,无论如何询问百里枫,他也不说原因,弄得百里叶倒是十分尴尬。

  “你们为什么不穿鞋?不穿件衣服?”轩辕不凡也不等回答就用力地咬着苹果,口齿含糊,几日下来已经十分熟悉,在他们面前可不避嫌。

  百里枫帮妹妹的脚部上药,扶她上床躺好才道:“不过是想回归自然。”虽说如此,但百里枫还是为自己与妹妹准备了草鞋。轩辕不凡耸耸肩,啃食其他瓜果。

  百里枫坐到轩辕不凡对面,再次拿起匕首,细摸上面磨损的纹路,困惑道:“此物看些普通,但时常发出异样神采,我猜想……”

  充耳不闻的轩辕不凡竟然将包裹扫荡一空,最后发现是长虹剑谱做底,封面皆潮湿。

  “早些休息吧!”轩辕不凡抢过匕首,收起剑谱,风般地冲出屋子。百里枫望了望空无一物的手,不禁苦笑。

  轩辕不凡刚走出房间,便感觉衣内的剑谱越来越湿,忙拿出一看,剑谱化成清水缓缓消失。尽管诧异,可剑谱早已烙入他的脑海,有与没有剑谱实则无多大区别。

  轩辕不凡正想着,前面的房间走出极为眼熟的身影,明明就是曾收起匕首的慕容听雪,一身白衣配着淡绿色的饰物别有风采。轩辕不凡看着眼前景象一时呆住,如看到蓝天白去般令他舒适,又如慢步于天地之间如沐春风。慕容听雪抬头便见到他,用微笑向他打招呼,慢慢的与他擦肩而过。

  轩辕不凡忙收神,奔回房间,猛地关上房门平整气息。如此感觉伴随着他直到夜晚依然无法平息,不知为保,求愿与慕容听雪的交错在他眼前出现,原本想与百里枫倾诉又不知如何说起。

  求愿说的每一句话渐渐占据他的脑海,也令他缓缓平复,睁开眼睛露出微笑,仿佛熬过人生一大劫难。以指为剑,在房内舞起长虹剑法,二位少女的身影终于离开他的思绪,精神集中在剑法上,心胸也开阔起来。

  “长虹剑法,以舞为技,轻柔应对,剑声为曲,只守不攻,若想取胜,非借助对方声势以攻之。”回荡在耳边,轩辕不凡闭上眼睛默念着,幼时一幕早已被意识封存,好久不再显现,因他能打开心扉,故想起过往。

  当日父亲交其他师兄各式剑法,都会将他安置在旁边,父亲边舞剑边说出自己悟出的心得,惟这一句他记得最清,恐怕是天意,令长虹剑谱出现在他的面前,也使他习会长虹剑法。

  轩辕不凡看不清记忆中父亲的模样,只能看清父亲舞剑时的动作力道,与潇洒自如的身姿,好似与父亲的剑法重叠般,让他有了温暖。

  忽然隔墙传来优美琴声,融入轩辕不凡的剑法中,随曲而舞,使其剑技越来熟练,有节奏般的舞动,似乎更能发挥威力。眼前突然血红一片,并非真实而过去的感知,灭族之恨不再埋于心底,而是显于面前。

  琴声抖然一凛,好似配合他的速度,越来勇猛。

  是谁弹琴?

  原是另一房间的慕容听雪,面对敞开的窗户抚琴。魔器同神器一样,与主人心有灵犀,她几天都心神不安,特别是到了此镇中,故断定夺其天秀环之人必定在附近。

  天瑶琴同属魔器,虽然手中这把是赝品,但与真实相差无已。以它引那帮人再来夺之,方有可能夺回天秀环,但胜败之数尚难思量。

  只是定心扶琴的她没有想到,琴声成就了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