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老鸦山

  韩田这下就尴尬了。刚信誓旦旦的要杀光土匪,没成想自己现在就在土匪窝子里。韩田看着珍珠,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心里跟猫抓似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珍珠:“哈哈!你的表情真有意思。”

  韩田:“你在逗我?这里不是土匪窝子吧。”

  珍珠:“什么土匪窝子这么难听。我们按照官府的说法就是土匪。但我们和其他土匪不一样,我们是不打劫的,不用担心你的小命。我走了,给你弄点吃的。”

  过了一会儿珍珠回来给韩田详细介绍了这个老鸦山。

  老鸦山,位于浮水山脉的中部偏东。上面盘踞着以珍珠父亲薛文谦为首的百十来人。是浮鹿山脉近十波土匪中一个很小的势力。薛文谦的父亲是当时邱树县所管辖的一个小村子的村长。十几年前,村子遇到干旱,寸草不生。时任县老爷还是按照朝廷的指令增加了赋税。百姓实在没有了活路这才进山当了土匪。薛家一家都是读书人,不齿土匪到处烧杀抢掠的做法。一直走到浮鹿山脉的老鸦山,发现了一大块平地,还紧靠着浮水的一个支流。在经过了数十次大大小小的争斗之后,终于在这里落稳了脚跟。在老村长去世后,由他的独子薛文谦接替了寨主之位。

  珍珠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带到了山上。她的母亲在刚到老鸦山不久的一次战斗中,中了流矢而亡。珍珠并没有继承薛家书香门第的传统。反倒是天天在山上跑,成了一个野丫头。为了这个事和家里不知闹了多少次矛盾。以前爷爷在世时还有所收敛,自从爷爷去世,薛文谦每天又因为山寨里的事情忙碌,这里彻底放开了缰绳,把这山里山外变成了她的花园。

  这次珍珠正准备去河里摸鱼,却在岸边上却捡回来一条大鱼——韩田。

  韩田在这老鸦山上休养了几天,身上的伤也恢复得七七八八。手里拿着匕首——劫匪,心里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珍珠:“韩大哥,你身上的伤都好了吧!”

  韩田:“恩,差不多了。等过两天伤好以后,我想回去。”

  珍珠:“去哪儿?你怎么回去?”

  韩田:“我想回到恩图县,不知该怎么走?”

  珍珠:“不知道,我还没离开过这个地方。”

  韩田:“那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你的父亲?”

  珍珠:“我不去,看到我他又该唠叨个没完。”

  韩田:“当我求你?像你如珍珠般漂亮善良的女孩儿怎么能拒绝一颗想回家的心?”

  为了回去,韩田把这半年来哄李雀儿的功夫使了出来。

  珍珠:“你们从大城里出来的人都这么会哄人开心?”

  韩田:“哪里,我这可都是真心的。”

  珍珠:“可以,等你伤好之后陪我去打猎。你要能赢了我,我就带你去。”

  韩田:“一言为定!”

  等韩田伤好之后珍珠果真带着韩田去山里打猎了。论打猎的本事就算十个韩田绑一块儿也不是珍珠的对手。但韩田会哄女孩子开心。在山里长大单纯善良的珍珠哪里能经得起韩田的口若悬河。在韩田飞身从天上给她抓了几只小鸟以后。珍珠就晕乎乎地答应韩田去找她的父亲。

  薛文谦此时正在书房练字。到老鸦山这么多年,薛文谦一直不把自己当做土匪看待。每天还坚持练字的习惯。看到珍珠,立马把脸沉了下来。

  薛文谦:“圆圆,不是父亲想说你。”

  珍珠:“知道,都老大不小的了,别总往山里跑。多读读书,学学女红也是好的。女孩子早晚要嫁人,相夫教子的。爹,你每次都是这些,也没有花样。”

  薛文谦:“你这是想气死我?”

  珍珠:“爹你先别生气,来客人了,你没看到?”说着把韩田拉了过来当挡箭牌。

  薛文谦看到女儿就止不住开始训斥,还真没看到韩田。

  薛文谦:“圆圆,这位是?”

  珍珠:“韩仇,打土匪的。”

  薛文谦:“你……这……!”

  韩田:“寨主别误会,圆圆小姐是在下的救命恩人。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救命之恩。小可来此,是有事相求。”

  韩田知道薛文谦是读书人,学着舅舅李斯文的口气和薛寨主交谈。还别说马上赢得了薛文谦的好感。

  薛文谦:“哦,原来如此。不知小兄弟有何事相求?”

  韩田就把自己最近发生的事和自己想回去的想法和薛文谦说了一遍。

  薛文谦:“大、小盘山?据我所知这两座山相临,一直有仇,彼此争斗不休,这次为何连手对付官兵?算了,先不管他。至于小兄弟说的想回恩图县城的事,可有点难办!”

  韩田:“为何?”

  薛文谦:“先不说路途遥远,路上净是些山林野兽。就是路上的土匪也不好相与。就算你能一路平安,可还要经过大、小盘山。你有把握不惊动他们去到恩图县里?我敢保证,你只要进了树林,没半天就得迷路。”

  韩田:“有这么远吗?我记得从悬崖上掉下来,掉进河里,再游到岸边,就过了这么远的距离?”

  薛文谦:“哈哈,少年。那个地段河水湍急,你顺流而下,等游到岸边已过了十几里的路程。你要是想游回去,当然,别说是你,就是再好的水性也办不到。”

  韩田:“那就没有别的路绕过去?”

  薛文谦:“可以,就是远一点,从这里去经过邱树县去康德城,然后走东面的邱水县去康意城境内。但是也有土匪,并不比走双盘山安全,路还远。你回去考虑考虑。”

  其实薛文谦撒了点小谎。老鸦山虽然是自给自足的模式,但必需的日用品,除了和其他的山寨换一点以外还是要到邱树县去购买的。他们早已和各山寨协商好有一条安全去邱树县的路。只不过韩田刚才表现太好让薛文谦产生了想要招为乘龙快婿的想法,这才没和韩田说明。

  再说薛文谦觉得自己是寨主,不想派人和你一起去邱树县。你也说不出什么来。大不了等韩田知道了这件事再说。到时这韩田可能就不想走了,毕竟自己的闺女黑漂亮黑漂亮的。

  不提薛文谦在书房里打着如意算盘。单说韩田。韩田从薛文谦这里出来,心情很是沉闷。“这可真是被逼上梁山了,想走还走不了了。小雀儿还等着我回去呢!”

  郁闷了两天,韩田想开了。既来之则安之,先把这老鸦山的情况摸熟再说。

  想要摸清楚老鸦山的情况,还得从珍珠身上下手。韩田找到了珍珠。

  韩田:“珍珠妹妹!”

  珍珠:“停,你这么一叫我,准没好事儿。上回为了帮你,让我爹抓到,禁足了我好几天。也没见你为我求情。”

  韩田:“真的假的?我也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非得杀上老鸦山,把漂亮的珍珠妹妹救出来。”

  珍珠:“少哄我。有什么事,说吧!”

  韩田:“也没什么事。就想让你带我四处转转,解解闷。”

  珍珠一听来了兴致:“早说啊!这老鸦山范围内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你等我拿齐装备,带你转转。”

  韩田:“还得拿装备。”

  珍珠:“当然,总不能干转啊!碰到野味我去打了来,晚上加餐!”

  韩田:“好!”

  就这样,韩田和珍珠在老鸦山周围转了起来。韩田趁这个机会利用自己练身法时锻炼出的自来熟的特点,和老鸦山的众人聊了起来。聊天时也自然知道有一条通往邱树县的安全路径。

  这天,老鸦山上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就是隔壁土匪,老熊岭上的张鸣鲁。

  薛文谦:“哈哈!贵客前来,有失远迎啊!张大当家的,里面请!”

  薛文谦虽是文人,但和土匪打交道长了。也知道文的那套行不通,有时也得摆出自己豪气的一面。

  张鸣鲁:“薛大当家的,好久不见,依然是风采依旧啊!”

  薛文谦:“好说,好说。不知张大当家的这次来有何贵干啊!”

  张鸣鲁见薛文谦开门见山也不藏着掖着。屏退左右。言道:“客气话我也不说了,薛寨主。你可知大小盘山之事?”

  薛文谦:“有所耳闻,但不知他们怎么就蛇鼠一窝了。”

  张鸣鲁:“那大盘山的过山林是个人物。早在几年前就安排自己的亲信去了小盘山。那亲信姓魏,外号叫姑娘。别看长得清秀,跟个娘们儿似的。可做起事来阴险狠辣。几年的时间就做到了三当家的位置。就在一个多月之前,和过山林里应外合神不知鬼不觉地做作掉了小盘山的吴氏弟兄。又派人去了恩图县谎报消息,差点把剿匪的官军一锅端了。”

  薛文谦:“这么狠?真要惹毛了风虎大营,他们还有好果子吃?”

  张鸣鲁:“这过山林雄心壮志,有后续计划。”

  薛文谦:“什么计划?”

  张鸣鲁:“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目的。”

  韩田住宅。

  珍珠:“韩大哥,你在家吗?”

  韩田:“我在啊!进来,我事儿!”

  珍珠:“当然,快跟我走。”

  韩田:“去哪儿?”

  珍珠:“去跟我成亲!”

  韩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