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啼铜铃迭迭香,心落三更冻结霜。笑饮红尘何处是,归得阴间独悲伤。花色醉人,人亦醉花。淅淅伤伤,郁郁惶惶。几似山楂红如胭,伊人闻之哭碎雪。
“你看见没有?”
勘九郎盯住手鞠猛看了一阵,忽然捂住眼睛。“什么都没看见!”
“我也什么都没看见!”
“想不到我爱罗。。。。我没看见没看见。”
“是啊,大清早的就。。。。离还受伤了啊!我没看见没看见!”
“本能!本能!”
两个人说得正热火,砂忍通信员朝这个方向走过来,神色有些匆忙,手鞠和勘九郎赶忙收拾好激动的表情。“什么事?!”
“勘九郎大人,从同盟国火之国那里来的消息,木叶似乎出了情况,要赶紧报告风影大人。”
勘九郎赶忙拦住他:“诶诶,风影大人在休息,什么事这么重要,报告给我就行了。”
该死,我没法呼吸了。
“起来。”
“死了,起不来。”
我爱罗硬把她从地上拽起来,抖掉身上的沙子,听见自己脊椎扭转发出“咯咯”声。经过昨天晚上和刚才的事情,我爱罗憋了一肚子的气,“你以后不许洗澡了。”
离大吃一惊,“什么?!那怎么可能!”
“那就开着门。”
“不行!”
“没人要看。”
“不行!”
我爱罗懒得理她,已经累得跟她争的力气都没了。离从地上爬起来,狠命地瞪了自己的腿一眼,转过头去把衣服理好。混帐东西!骂得咬牙切齿。背后传来“乒乒乓乓”的撞击声,离回头去看,我爱罗把浴室的门卸了下来。
“你干什么?!”
“雨忍村也许不干净。”
离不知道从哪里忽然窜上来的火气,劈头盖脸一拳朝我爱罗脸上揍去,“我满身是动物的臭味是不是?我来历不明,身份、地位,什么都没有,这些我都知道!那么我死在外面又怎样,这里许多人都盼着我死,你找我回来干什么!”
我爱罗忽然答不上话,离把房间里的东西能看见的都掳到了地上,透明的玻璃杯叮叮当当摔得粉碎。觉得自己心里的怒火像吞噬飞蛾的烈焰,随着每一个动作越发旺燃。终于,热腾的怒气冲向出口,离准备夺门而逃。我爱罗被她用力推开,胸口被捏弄得生疼。
“你去哪里?”我爱罗抓住她的袖管,立马又耸上去捏住手腕。
“去没人嫌我脏的地方。”
“。。。。。。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爱罗轻轻地她拖回来,松了手,跑回去装浴室的门。离头也不回,径直朝门口走。我爱罗急忙又把她拉回来。
“放手!”
“不行。”
“该死的放手!”
“不行。”
勘九郎急急地跑过来,手里捏着文件,敲了敲门没等回应就进来了。“怎么吵架了?”
咕————刚才还怒气冲天地揍了我爱罗,这会儿离忽然想起在大海边吃樱桃饼时的味道,不争气的肚皮顿时让她没了立场。
“。。。。。。”
“。。。。。。”
勘九郎看着两人顿了顿,立刻把文件交到我爱罗手上。“木叶那儿出事了。”
我爱罗放开抓住离的手,“吃饭去。”
“不去!”
“咳咳。”勘九郎皱住眉头咳了两声,于是饭桌边的人都看向他。只有离饿狼一样吞着面条闷吃。
“昨天晚上木叶村周围的森林里出现了类似幽灵的东西。几个忍者被袭击了,木叶调查以后,推测是从雨忍村来的。”
“根据流传,两天前正是雨忍村的祭祀日,地狱之门打开,鬼魂流进了人世。但是照理说当天就该结束,可是今年不知道怎么了,一些邪恶的东西被了放出来,还一路作祟到火之国。虽然只是流言,不过木叶村和雨忍村的当地居民很多都这么认为。”
“咳咳。。。。”卷面条的叉子从离的手里落下来。
“你怎么了?没事吧?”手鞠把叉子从地上捡起来,去换了把新的。
“没事,不太会用这东西,有些呛到。”
手鞠坐回来,“离,你说话好奇怪哦,不会用叉子和被呛到有什么关系么?”忽然想起来什么,又问:“脚伤的药膏涂了没?”
药膏?离盯住手鞠看了几秒,又瞥过去看我爱罗。好像刚刚被我踩烂了。。。。
“涂了!”离大叫。
手鞠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吃饭。勘九郎把新的一叠文件递给我爱罗,“这是砂忍的所有名单,我们作为同盟国总不能袖手旁观,但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没有人愿意去木叶,刚刚已经下发了这任务给很多砂忍,都害怕的不成样子,恐怕这件事情棘手了。”
“我去!”众人抬起头来,身着便服的币姬推开大厅的门,笔直走进来。
“币姬?!那怎么可以,你并不是砂忍,何况万一出了事情我们怎么和雷影大人交代。”勘九郎立刻制止她。
“我不会再回雷忍村了,我要做砂隐的忍者!”币姬说完决然地推门离开。
手鞠和勘九郎放下手头的事情,沉默下来。我爱罗把所有的名单都看了一遍,的确挑不出一个有过这种任务经历的砂忍,皱起眉头。
离很低很低地埋着头吃盘子里剩下的面条。又不是做了忍者,就一定会什么感情都没有了。要不是宇智波鼬告诉我,也许我永远也不会知道。其实我明明很想回来的,可是我爱罗也太混蛋了。
趁着尴尬的气氛把面条吃了个精光。“那么,我也去吧。”
离知道我爱罗的目光投了过来,她很小心地避开,盯住空空的盘子。
我几时说过要证明自己一定能成为最伟大的风影夫人的?我怎么忽然记不清了。
姓名,币姬。性别,女。年龄,21。所属忍系,雷系。。。。。。
离拿着我爱罗刚填好的任务名单表,把币姬的简介看了一遍,觉得字比宇智波鼬写的难看一些,露出些许揶揄的表情。眯一眼我爱罗,他还在白纸上写着什么。一惊,刚写好币姬,不会在写我的吧。
果然,离凑过去一把抢过桌上的简介表。“姓名,离。性别,女。年龄,22。所属忍系,土系。你怎么知道我是土系?”
“丧没跟你说过?”
离摇摇头。“兴趣爱好,无。S、A、B、C、D任务次数,无。性格,脾气暴躁?!”离抢过我爱罗手头的笔,又把他连人带椅一脚踢离办公桌。竟然说我脾气暴躁!
一番涂涂改改,离把几乎成了草稿纸一张的简介表还给我爱罗。
兴趣爱好,殴打我爱罗。S、A、B、C、D任务次数,各100。性格,温和善良。。。。。。
“你这算什么?谎报?”
“难道你说我脾气暴躁就是实话?”还趾高气昂地。
我爱罗对着破破烂烂的白纸呆了一会儿,更像是苦思冥想了许久,沉着头:“不行,还是不能让你去。”把简介表揉成一团扔进脚边垃圾桶。
“喂,你刚刚还答应的好好的。”
风影大人又冷冷地沉默了一会儿,准备开口,又立刻改了口型。“勘九郎说,你才来砂隐没几天就发生这么多事情,不能再让你踏出风影楼一步。”
离迅速白他一眼,说谎。
撩开宽大碍事的袖摆,离走过去撑在我爱罗的办公桌前,强迫我爱罗直视她金色的瞳孔,凑近鼻尖。离忽然伸出手,用力捏住他的下巴抬起来。“那么勘九郎还跟我说这次任务要是完成的话,可以得到够全村人用一年的奖金!你信不信,混帐东西!”
“放我出去!你这该死的!”离用力攀住门槛,被堵在门口的我爱罗像扔玩具一样抛进房间里,立刻爬起来又跑向门口。
“我爱罗,你别这样,离脚上有伤。”
反反复复折腾了几次,我爱罗不耐烦了,用力砰上门,随手抓过一把椅子放到门前坐下来,垂着眼皮看着她。
离没有避开那冰冷的视线,觉得胃里翻腾蹈海地难受了一阵。你那是什么该死的眼神!一边瞪住我爱罗一边从地上站起来,板着脸跳上床,用被子蒙住头缩成一团。
迷迷糊糊想了很多事情。比如自己昨晚到底为什么想要回来;比如到底怎么才能让我爱罗答应让自己去出任务;比如我爱罗是不是还监视着那个窄小的门口。
离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得什么都看不见了。四周的门和窗因为怕她逃走,被全部关死。她被闷热的空气搅醒,觉得勃颈那一块已经热出了汗水。明明是大冬天,竟然被大大的棉被捂得透不过气来,离迅速掀开被子跳下床。
“你想干什么。”漆黑一片里传出我爱罗的声音。
“你怎么还在?!”离惊了一惊,忽然怎么也摸索不到灯的开关,好不容易摸到了,按下去却没有光亮。停电了?
我爱罗从旁边的抽屉里找出蜡烛点上。“已经很晚了,开灯会影响到别人。”
“。。。。。。”离从我爱罗手里接过蜡烛,亮黄的烛焰像在手心里跳动。她朝被照得暗暗的我爱罗的脸看了看,往浴室走去。
我爱罗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要是有情况就叫我。”
离点了点头关上浴室的门,心脏忽地兴奋起来。该死的,让你再神气。
浴室里很快传出水声,我爱罗倚在窗口站了很久,紧绷的神经还是松不下来。我爱罗第一次觉得黑夜如此煎熬,闭上不眠之眼,记得自己又好几天没有睡觉了。过去从来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如此渴望睡眠。因为过去从来没有办法得到的东西,现在忽然能得到了,我爱罗却觉得这种渴望可耻地可笑。
“我爱罗!”
我爱罗听见离的呼救,立刻跑过去,下意识地拧门把,竟然没有被锁上。这次的状况比上一次更严重,离甚至被整个人淹进浴缸里,水面上泛着挣扎拍起的泡泡。
我爱罗走进浴缸俯下身,被突然从水底下冒上来的离一把拉进浴缸。又被用力按住头,吃了几口洗澡水。
然后听见离严肃的声音:“白痴,你被耍了。”
我爱罗从浴缸里坐起来,掳掉脸上的水,“你在干什么!”
“看着我。”离把他的头扳过来。“好吧,我是真的听勘九郎说了,砂隐现在经济不景气,停电停水都已经是常事。我也是真的听勘九郎说,如果完成了这次木叶的任务可以拿到很多奖励。”
“你到底为什么不肯让我去?”
跳动的烛火照起卷曲金黄的头发,湿透了垂下来,隐约遮住胸前梦幻一样的景色。我爱罗能感觉到她双手的温度,和他怎么躲也躲不开的目光,像北极冰川上遥不可及的极光,美得刺穿心脏。
你到底为什么不肯让我去。
“。。。。。。”
离抓紧他的忍者服,抚上他的勃颈。“快说,我听得到你的心跳,别想骗人。”
我爱罗隔着浴缸壁捏紧拳头,移开视线。“万一你不回来。。。。”
紧缩的眉头让离忽然觉得可笑。“如果我真的要走,你也困不住我。”离伸手拨弄他鲜红的碎发,像暗世界的女王抚摸她的奴隶那样,冰冷又残忍。
原来是担心我不会再回来。离觉得心脏那里传来莫名空旷的感觉,有萦绕在那里的东西一直蠢蠢欲动着,催使她忍不住要去问清。她按住我爱罗的胸口,微微皱起眉尖看住他。被湿漉漉的水气迷离了视线,我爱罗感觉到飘溢着菊花香味的气息朝他涌过来,一点一点,越来越近。
“那么,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呢?”
第十六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