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咫尺天涯

  方驰赶紧拉着海慧匆匆的消失:“快啊,别打扰人家了!”

  空寂的大街渐渐地只剩下一个他,一个她。

  “我们……”欧阳和叶梦轩异口同声的说出来。

  “你先说!”

  “你先说!”欧阳忽然发现自己此时竟然真的心有灵犀了。可是怎么有点尴尬的感觉呢。气氛有点紧张。

  “我送你回去吧!”欧阳打破了此时略带沉重的感觉。

  “不用了。”叶梦轩想也不想的顺口说道。对不起,我不想大家有什么误会,我们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吧。也许当初叶梦轩不知道欧阳喜欢她,那此时的尴尬也不会产生了。即使现在的窗户纸还是没有捅破。

  听了叶梦轩的话,欧阳有点说不出的落寞。没有说话,没有微动,甚至……没有呼吸,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叶梦轩。

  看着欧阳那微带落寞的眼神,叶梦轩忽然发现有点心痛了。怎么回事,叶梦轩,你今天是怎么了,你还要高考,你还要……你不能流连于感情的。叶梦轩在心底大声斥责着自己,可是那分心痛却怎么也压不住了。

  “我家不远,没事的!”

  叶梦轩没有理智的就这样解释起来,好像怕欧阳误会什么。可是当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叶梦轩忽然发现后悔了,这不是越描越黑吗。难道我心里真实的想法是希望他能送自己回家,叶梦轩狠狠地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叶梦轩越是想把这种想法压制,可是却越发的蹦跶起来。我要疯啦!叶梦轩在心里暗暗地发泄。

  听着叶梦轩的解释,欧阳忽然笑了,发自内心的微笑,也许事情不是想象的那样坏,也许她是喜欢自己的,也许没有也许,她就是喜欢自己的。

  “没关系,我也没事!”欧阳的话如同三月温和的熙风,落入叶梦轩的心田。也许她并不知道有一颗种子正在她自己的心里生根发了芽。

  忽然叶梦轩发现,自己想不到什么可以算是借口的借口来拒绝欧阳了,那只有……一走了之了。叶梦轩想到这里心里忽然放松了,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欧阳,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就要向着另一边跑去,也许逃避是自己的归宿,现在嘛,逃避也是不错的选择。

  就在叶梦轩离开的那一个瞬间,不知道欧阳鼓了多大的勇气,伸出右手,紧紧地,就这样紧紧地抓住了叶梦轩的手。

  这一刻两个人的心从突然的颤抖变得平静,静得可怕。周围的一切彷佛都凝固了。彷佛见证这久违的瞬间。

  买糖炒栗子的阿姨,突然的不再活动

  正在上车的小孩,一脚停留在公交车上,一脚停留在干净的街道。

  中了大奖的小青年,拿出奖券,不停的傻笑。

  这一刻,呼啸的冬风,不在吹拂。

  这一刻,飘舞的落叶,不在纷飞。

  这一刻,所有的事物,时间,都在静静的等着,等着他说出那句话。

  “叶梦轩,我喜欢你!给我一次机会!”欧阳用着他那带有磁性的声音,将这一刻的表白变得生动。没有鲜花,没有礼彩,甚至没有兄弟姐妹的祝福,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我喜欢你!”

  爱情本来就是俩个人的事,只要有他,只要有她,就够了。

  欧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个时候竟然会表白,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也许他不想三年的高中留下遗憾。

  欧阳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了呼吸,因为他在等待着叶梦轩的回答。他怕,怕呼吸的声音打扰了她听到叶梦轩的呼喊,他怕,怕自己这一刻无法将刹那间的永恒永远记住。可是这一切都将在0.01秒后被打碎。

  “欧阳,对不起,我……不能!”当叶梦轩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浑然一轻,是的,真的放了下来。欧阳的手瞬间拉住她的时候,她的全身如同电击了一般,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狠狠的挣脱他,可是她犹豫了,所以让欧阳说出了那句话。“我喜欢你”

  “为什么?”欧阳发现自己突然的崩溃,难道自己真的如此的不堪吗,难道自己的初恋告白就这样狠狠的被掩埋进冰冷的深渊。也许自己就是这个宿命,也许自己只是求一个奢望与心安。其实自己本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对吗?

  欧阳锦,你是一个没人要的弃子吗?你做的还不够吗?欧阳的心在激烈的挣扎着,问了一句,只是希望自己还有一丝的可能。

  叶梦轩的心已经变的很乱了,以前从来没有发觉欧阳竟然深深的暗恋着自己,只是感觉他时时的对自己好。当雪嫣告诉自己欧阳暗恋自己两年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有一丝的欣喜。当然还有淡淡的困惑,也许我们不能在一起。

  可是现在欧阳竟然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我该怎么办,叶梦轩竟然迷茫了。不,我们是不可能的。对不起,欧阳,我不想伤害你,原谅我,叶梦轩只能在心底慢慢的祈祷。

  “没有理由,你信吗?”叶梦轩的确无法找出让人信服的理由,她不想欺骗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心底暗暗地告诉自己。

  欧阳的脸色只是阴沉了瞬间,就慢慢的变成了一汪清水:“梦轩,我信。”

  这一刻,两个人只是近在咫尺,甚至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可是心与心的距离却是咫尺天涯。也许现在不是正确的时候,欧阳自我安慰的想,没关系,这只是一次表白而已,他会等,等到叶梦轩的回心转意,他相信那不是遥远。

  叶梦轩慢慢的挣脱了欧阳的手,就这样转身离开。冬风开始吹动了,云开始飘了,落叶落地了。阿姨开始翻动着糖炒栗子的大锅,小孩上了车,小青年兑了奖,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

  可是谁也没有发现叶梦轩转身离开的时候,眼里一滴泪水划过,湿了衣襟,也湿了自己的心。

  欧阳还站在那里,可是只是目光更加坚定,目送着叶梦轩的离开。

  等我……梦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