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献身中

  一天,林秋白都有点晕晕忽忽的:这样也行吗?第一步的迈出是对是错?自已的破釜沉舟终将给自已带来怎样的后果?泼出去的水可不可以再收回?

  办公室的几个人正在热闹的讨论着昨天的电视连续剧,林秋白沉默的坐在椅子上,习惯性的用牙咬着小手指甲,时不时的瞄一下桌上的手机,盼它响起却又怕它响起。烦躁的把双肘支在桌上,抱着头使劲的挠了挠。

  王莉雅看了看林秋白,关心的问:“小林,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没事,王姐,我出去一下,如果有人来找我,麻烦您给我打个电话。”

  “你去吧,有事我帮你顶一下。”

  “谢谢王姐。”说完林秋白穿上大衣,拿起桌上的手机出去了。

  韩微微坐在座位上,看着她的背影,撇了撇嘴。

  站在人行道上,飕飕的冷风一个劲儿的往脖子里灌,林秋白不禁缩了缩脖子,把大衣领竖了起来。

  这样做,没有谁在逼自已,是自已逼着自已一步步走到今天这样。如果看开一点,看淡一些,平和一些,与世无争一些,这一切算什么?不过而而罢了。

  原来骨子里的东西真的是无法改变的,以为经历了那么多,原来那个任性、冲动、纠结的自已早已死去,可是当有一天蜇伏在自已身体里的那个叛逆的性格被刺激后,原来的那个自已便又活了过来,继续主宰这具已然没了热情的躯体。

  看街上行人脚步匆匆,看天空流动的白云,看街道两旁光秃秃的枝丫上停留的几只麻雀,再看远处的山,看近处的楼,心中却是一片悲凉。

  从此跟他再不是平等的两个人。

  其实跟他何曾平等过?心中冷冷一笑,他是特权阶层,而自已不过是小民而已。曾经平等?不过是看高了自已。

  从此他高高在上,而自已却只能匍伏在地。

  从此自已不过是沦为他的性奴罢了。

  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的走,一直走,一直走,无惧天涯、无惧海角,无惧前方是荆棘还是雾霾,只要不是停留在原地等一个人的随时召幸便好。

  从林秋白离开后李腾远便一直坐在老板椅上沉思,手不由自主的把玩着桌上的打火机。

  有人敲门,进来的是秘书丁亚明。打火机正好被他把玩到头向上,底向下的状态,李腾远啪的一声,把火机稳稳的立到了桌面上,笑着问:

  “小丁,有事吗”

  看了看桌上立着的打火机,小丁谦恭的说道:“书记,姬秘书长让我过来跟您说一下,十点的会改到三楼的第四会议室了。”

  抬腕看了看时间,快到十点了,李腾远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那书记,我就先出去了。”

  “嗯,好的。”

  看着丁秘书出去后,李腾远也站了起来,穿上西服,向楼下走去。

  整整一天,电话都没有响起,至到下班。林秋白看着手表的时针指到6的时候,长长的出了口气。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背上包,向楼下走去。

  出了大门,向马路对面走了没有十步,手机却响起。拿出来是一个陌生的号,锁了锁眉头,关掉,继续前行。现在的骗子真多,而且本事也大,都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的号。这种电话不能接,因为他们是骗钱的。再说接了也没用,对方不说话。

  继续向前走,可是没两步,电话再响起,还是刚才的那个陌生号。低着头,看着它响,却突然意识到这会不会是李腾远的?

  手忙脚乱的打开接听键,却传来那个低沉性感却又淡漠的声音:“别过马路,向东一直走,在马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奔驰。车号是123。”说完便挂了。

  林秋白举着电话傻傻的站在马路上:这样就开始了吗?从此我就要开始我卖身的生涯了吗?

  后面却传来刺耳的汽车喇叭声,此起彼伏。

  林秋白慌忙向后退去,一直退到马路边,然后转身,毅然向东走去。

  一边走,一边看着路边停着的车。终于在一堆车里找到了123。车膜贴的太深,看不清里面的人。林秋白走到副驾驶门前,用手敲了敲车窗,拉门,门开了,没有犹豫,低头上了车。

  李腾远坐在驾驶座上,看着林秋白上了车,打了转向车灯,载着她一路向西走去。

  车里很热,放着轻音乐,林秋白有些僵硬的坐在那里,感觉后背有汗流出,弯弯曲曲的像有爬虫在爬。躁动的扭了扭身子。

  李腾远侧脸看了她一眼:“热吗?”

  “有点。”不喜欢热,一热就总觉的哪里都涨涨的,不舒服。

  关了暖气,把两边的窗户都开了条缝。有一丝丝凉凉的风吹进来。

  林秋白直了直腰,把脸对向窗户,让风恣意的吹向自已。

  “不喜欢太热?”

  “嗯,太热了不舒服。”

  “太瘦的人不是都怕冷吗?”

  “我不怕。”林秋白扭过脸,低下头答道。

  “先吃饭。”林秋白一时有点跟不不上李腾跳跃的思维,愣了一下:

  “好。”心里却嘀咕,难道是嫌我太瘦,不吃饭,一会儿会撑不下去?

  然后又在心里呸了两声,暗暗的骂自已真是不知羞。

  然后在街边选了一家看着还算干净的饭馆。林秋白随着李腾远走了进去。

  没有征求她的意见,李腾远径自点了两个菜,要了一碗米饭。然后便安静的坐在那里。燃了一支烟。

  菜上来,却是水煮肉片与宫爆鸡丁。一碗米饭。

  林秋白看着这碗米饭,却不知道是她俩谁吃。李腾远把米饭端到她面前。

  “你不吃吗?”林秋白有些诧异的问他。

  “嗯,我不饿,我吃点菜就行。”

  “唔,可是我有点多,吃不完。”有些为难的说。

  “那就剩到碗里好了。”

  那顿饭,吃的林秋白差点胃痉挛。

  李腾远基本上没怎么动筷子,只是静静的看她吃。

  原本饭量就不大的她,在他虎视眈眈的目光里,就更是吃不下了。每咽一口都感觉有东西鲠在喉咙里,痛苦万分。

  放下碗筷,擦了擦嘴。

  “吃好了?”

  “嗯。”

  “吃这么点?”

  “我减肥。”

  李腾远隔着烟雾,看她瘦弱的身体。

  “我就减今天一天,明天以后就不减了。”急忙解释道。

  大爷,您老的目光太吓人,这样还有人能吃下去的话,我定要拜那人为师不可,向他讨教如何练成的金钢不在乎之身的。

  李腾远看了看她,起身向外走去。林秋白拿起包,赶忙跟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