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噬血玄王(修改)

  亭心湖,墨璃萱默默盯着池湖游荡的鱼儿,手中的食料随意洒向湖水面。

  “漓姑娘,这是王爷为您准备的新衣,你试试。”沉默中,一道聆听清脆的声音将璃萱思绪唤回。

  璃萱无声瞅着低头静候的灵巧丫头,望了身上依旧一条白纱连裙,转身抚摸着丫头手中的衣物,勾起风情万种的笑颜,迷惑人心,就连四周的美景都略孙几分。

  见湖中集群的鱼儿纷纷争夺的事食物,谁也不肯输给谁。璃萱将手中的鱼食全数挥洒在湖中,冲着丫头点头应声,踏起步莲回到寝室换装。

  “六弟,怎会有空来大哥府上?”一袭墨红长袍披身,零散的青丝随意飘荡着,有说不出的俊美。

  君醉笙好似见到稀客,笑颜以对,兄弟中,就属他们三兄弟最和睦。或许是因为一母同胞的缘故吧,感觉总是那么的亲切和谐。

  “能告诉我,你们这几年失踪去了哪里吗?”六皇子怀笑而坐,一袭白月衣袍,行举中透着一股儒雅淡然之气。

  他执起香茶低头轻抿,似意无意偷偷探了五哥一眼。感受五哥今天心情异常好,不由想起方才亭心湖旁那名婷婷玉女,或许是因为她的关系……

  “是五哥不好,临走之前没有通知你,但有些事五哥希望你别介入,因为它太复杂了……”如经历岁月尘洗,他居然在五哥脸上看到了那淡泊世事的眼色。

  “竟然五哥不愿提起,但六弟就不问了。”君云溪淡笑轻言,并未对醉笙的拒绝而感到不喜。“凡事已过,六弟也没其他心愿,只希望五哥能早日欢抱佳人,给六弟生个胖胖的侄子。”

  君云溪挥挥轻袖,潇洒起身回望亭心湖,一脸春风笑意,精明的眼中满是深意。

  对于突如其来的要求,君醉笙不雅的喷出口中的清茶,甚至被呛了几口,连咳不断,很快就红满了俊脸“六弟何出此言。”

  言过,君醉笙神色闪躲,故作不知。

  “五哥莫再有心隐瞒,六弟一切入目,了如指掌,你那小小的心思只怕连心上人都瞒不过。”该说是他隐藏得太浅,还是君云溪这小子太精明。君醉笙穷迫被识破,自有些不满尴尬。

  其实,当君云溪见到璃萱时,他差点将她视为月姬,而后观她举指之间有些不同,他就预料到一切。

  “是五哥一厢情愿,璃萱她的心一直都不在我身上。”自嘲笑笑。他岂会看不出璃萱对她的无意。

  原来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情。

  回眸瞥见沉入失落中的君醉笙,君云溪惋惜轻叹,将手轻轻放在五哥肩上,安慰道“有一日,她会明白你的心。”

  “恩。但愿……”君醉笙握紧肩上的手,笑笑而过,眼中的悲伤也就此深深埋藏。“五哥需要你帮忙。”

  “哦?何事。”在兄弟中,能耐最强的就是六弟,她机智过人,低调处事,沉稳是个做大事的人,只可惜他一生淡泊,不愿问世事,如今他却把他卷入,这样做,是不是自私了。

  “五哥有话尽道,我能做到的一定相助。”看出君醉笙眉间的纠结,六弟不禁好笑,他们是什么关系,还这般见外。

  “如此,那五哥希望这次前往凤国,你能随我一同前往,至于何事,待我策划详细再告诉你可好?”

  “无妨,那一切等五哥筹备后,再告诉我。”

  *

  “公主,您不能进去。”灵儿一路阻拦,不愿让公主再接近二皇子。他是个危险人物,之前利用了公主,这次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灵儿展开双臂挡在墨月弦跟前,急言相劝“奴婢盼了好久才盼到您苏醒,若是您再有个三长两短,奴婢……奴婢也不想独自一人活了。”泪水淋淋落下,忧伤中更多的是苦味,为何公主就是不肯放开那段没结果的情感。

  墨月弦平静俯视着十二岁的灵巧少女,见她哭泣不成话,冰冷的手抚在她头上,一股无形的暖流直达灵儿内心。

  “公主……”灵儿难以压制情绪,一个激灵扑在月弦怀中,低哭颤抖了身子,好害怕公主又被贱人所害,她好害怕,公主会离她而去。

  被拥抱的腰肢环绕着温暖,月弦也不知道该如何证实突如其来怪异感觉,只想时间能够多停留一刻,莫非这就是世人所道的贪恋……

  冷风呼呼吹动,树叶沙沙直响,周围逐渐融入在宁静的气氛中。

  青丝卷风而起,遥遥观望就如停落尘间的美丽仙子。

  嗅闻空气中一股熟悉不过的血腥味,墨月弦牵起灵儿的小手,步步靠近不远的府邸“我们还是回去吧。”

  就在墨月弦脚步接触阶梯时,身后传来灵儿的哀求声,扣在她手中那双小手,沾满了汗水,墨月弦扶着颤抖不已的灵儿,轻轻踮脚一跃,来到一颗粗壮的树枝上。

  “公主……你这是……”话为道尽,就被一双冰凉的手捂住,灵儿抬眸偷窥,见公主冷漠眼中存一丝戒备。

  从公主苏醒的那天起,她就明白以前嚣张跋扈的公主不复存在,她被二皇子狠狠伤透了心,已经死去了。眼下坚强的公主才是她期待的。

  “唉~这不知道又是第几个死去。”两名士兵才玄王殿开门而出,抬着被白布包裹看不清的物体,好似一名女的躯体。

  灵儿不慎撞见从布裹内垂落的一支遍体鳞伤手,都是紫青和鞭痕,不知受过多少苦。惊吓得闭紧双眸,不敢再望那支恐怖的手。

  突兀,万万意想不到是,墨月弦从身后点住了灵儿的睡穴,未及反应的灵儿连抬眼的机会都没有,就沉沉睡去,安置妥当了灵儿后,一袭紫衣身影纵跃而下,翻上府墙,一路轻快来到屋顶瓦片。

  低眸一见,内院不见任何人影踪迹,寂静得诡异。

  墨月弦跟随着气味中的血味,走到血腥的源头,俯身轻手掀开瓦片,低眼往殿中深处一探。

  苏纱帐幔轻飘飘,随风而荡,沉暗的黑殿中不燃半盏灯火,漆黑一片,月弦已是在凡躯重生,自不可能跟以往一致,现在黑暗全然阻挡了她视线,只能透着门缝折射的一丝微光,隐约看见轻纱后的背影。

  “是谁在鬼鬼祟祟,给本王下来。”闭目修养依靠在血池岸边的玄王,就在墨月弦取走瓦片探头而入时,他就有所察觉。在碍于正在处于精修内力的时候,否则偷窥他的人早死得粉身碎骨。

  若知晓殿内会是一片黑暗,墨月弦绝不会犯这种小错误,将瓦片歇走,导致外界的流光穿透而入。

  不再隐藏,墨月弦如鬼魅的身形迅凤似幻似真,从殿门外直穿而入。光明正大出现在玄王身后。

  “被一刀刺中,你居然命大没死,为兄是不是该为你庆幸。”睁开阴霜的冷眼,玄王一身血衣从血池中走出,撩起红纱,赤脚来到墨月弦前,轻启樱唇,魅声回绕在静悄悄的殿上。

  墨月弦冷冷回视玄王,在气质上,她多出了贵气,他多出了阴冷。

  “久日未见,可曾想念为兄。”

  玄王脚底生风,眨眼间就将墨月弦纳入怀中,扣着她雪颔,热气洒在墨月弦冰冷的月貌上。

  墨月弦闭眼不看那双太过心熟的红眸,做了二十年的血族,她当然清楚那双眸代表着什么。冷指按住那双不安分的手,轻轻一扣,玄王大掌微微松开了墨月弦的诱人腰肢,在双指扣住的情况下。

  玄王寒冰如刺的眼溢满杀意,那丫头何时有那么强悍的内力,他竟被她轻轻一碰,就痛苦万分。

  未等玄王思付清晰前,墨月弦松开对玄王的束缚,从他怀中退出,踏步间,一道清风拂过,迷人的香气探入玄王鼻尖,荡漾起他内心的渴望。

  “想减缓噬血症的痛苦,告诉我金鸳盒的下落。”毫无隐藏,开门见山。如黄莺出谷的清脆声,像似滴落在湖面上的水珠声,冷柔并合,令人听之难忘。

  “哦,鸳儿似乎对为兄的身体状况很是了解……噬血症,这新鲜的词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玄王冷眸中划过震惊,对于今天的月鸳行举很是猜疑,她简直变得太过诡异,若不是那张倾城的脸,他不会相信眼前停立的人会是月鸳。

  观她话语,似乎对他一切了如指掌,他行事向来隐秘,她以往不是整日到晚只想博得他喜悦吗?何时竟有闲空去调查她,一切都不似她的作风,今日的她实着令人捉摸不透,见她沉默不言,续道“你想要金鸳盒做什么?”

  戒备凝视月鸳,他突然看不清这从小一起长大的月鸳。

  墨月弦不再开口,而是转身踏起莲步打算离开,她信他是个聪慧的人,自不需要多余的解释。

  看那渐渐融入在流光中的模糊背影,霎时刺痛了他的眸,何时,她敢这样无视他“给本王站住。”

  玄王冷声命令,阴厉的眼淹没在黑暗之中,溢满肃杀之意,浑身散发出令人心颤的冰冷。

  从掌中幻化出一把银弓与冰箭,对准墨月弦离去的方向威胁道,只要她敢再踏出半步,绝对让她尝尽违背他的下场。

  可墨月弦却步步缓踏着,根本没将玄王的警告放在心上,直到听到一声脱弦的射击声,她才侧着脸,巧然避开。

  “你……”一声惊道,玄王冷眉紧紧蹙起,他的冰箭速度居然比不上月鸳的轻功,这丫头到底在私下修炼了多久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