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徐正熙送我的礼盒,里面静静的雪白的的洋装,轻柔的面料上镶嵌着珍珠,摸上去,感觉若有若无似的。
“哇,这礼服好漂亮啊。”
陈耳拿过我手中的礼服,扬在空中,旋转着身体。
“陈耳,你小心点。”
陈耳停下旋转,说:“我知道,它应该很贵。”话还没落音,脚下的点点和圆圆窜来窜去,陈耳为了避开点点和圆圆,身体一个踉跄,手捏着礼物的衣角倒了下来,衣服飘落在台灯上。陈耳爬起身朝我笑了笑说:“还好,没有弄破。”
我点点头,刚点完头就听见“撕拉”一声,裙边的蕾丝和裙子本身分了家。
“陈耳,你……”
“沐蓝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把裙子给拽过来,没想到给勾住了,我只是轻轻一拉,它就这样了,我还以为是条好裙子呢,没想到……”陈耳捧着裙子一副委屈的样子。
我看着裙子,心里不免有些难过,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好了,再好的裙子也经不住你的折腾,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补救的方法。”
礼服半托着蕾丝,我干脆完整的撕下蕾丝,让他失去可爱的部分,除了边缘有点线头之外,倒也好,原本可爱的礼服变得稍加成熟起来。
“好了,这样凑合穿吧,灯光昏暗的话,估计是看不出来的。”
“沐蓝,谢谢你。”
我正害怕待会徐正熙来接我的时候看见裙子破了会不开心,恰好正熙打电话说,因为公司太忙,走不开,让我自己先去。
我望着窗外,天色已经不早了,便催促着陈耳赶紧去宴会。我手里拿着包裹好的镜子,心里很不安的出了门,我只是想,今晚平平安安渡过就好。
到达宴会的时候,天空已泛出星辰,我抬起手腕上的表看看已经快七点了,徐正熙这个时候还没到,心里不免有些焦急。身旁的陈耳一番查看之后,决定自己先进去看看,熟悉环境。
渐渐地,参加宴会的人纷纷而至,大多都是男女相伴,男的西装革履,女的衣香鬓影,然后从我身边嬉笑而过。觉得好生无趣的我把高跟鞋的鞋跟有意无意的崴过来崴过去,打发着时间。
我无意间抬起头,看到由远至近的夏末铭挽着一女人的手腕渐渐而至。那一刻,我是想我想转身就走,可是这个关键时刻,高跟鞋的鞋跟被我给崴断了,果然我不该相信便宜是没好货的。我保持着原有的动作,一动都不敢动。深怕鞋跟像裙子一样此时和我的鞋身分了家。
夏末铭在我身旁停下,和女伴谈笑风生的他收起嘴角的笑容,此时的我只能尴尬的冲他笑了笑。
他身旁的女生,身材高挑,,月貌花容,明眸善睐,微笑着说:“你们认识?”
夏末铭淡淡的说:“见过一面而已。”
“是啊,只是见过一面。”我附和着。
“我们走吧。”女生微微一笑,似乎可以倾倒在场的所有人。
看着徐正熙和女生走入会场,不在乎其他人的异样眼光,立即脱下鞋子,我掰着鞋跟完全不知所措。
“你这样不会是来参加晚会的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夏末铭又折身反了回来。
“嗯?……”
我抬眼望他,他两手插在口袋里,好像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是,我就是参加晚会的,有谁规定,我这样就不能参加晚会了。”
“是,没有谁规定你这样不能参加晚会,那只能赤着脚了。”
“与你无关。”
“没办法,谁叫我欠了你一个人情?”话刚落音,就半蹲下身,手一翻,就把我扛在肩上。。
我双手乱舞,双脚乱踢:“你干嘛,快放我下来,很丢人啊。”终于鞋跟不得幸免。
“你是不是觉得赤着脚参加晚会不丢人吗?”夏末铭我丢进车里,系上安全带。
“你带我去哪里?”
“让丑小鸭变天鹅的地方。”
车子速度很快,车外的风景像是按了快进健般往后退。片刻之后,车在SHOW停了下来。
突然间,我恍然大悟。
“你说我是丑小鸭?”
夏末铭嘴角微微上扬:“下一刻,或许就是天鹅。”
刚进门,里面的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夏先生,有什么可以需要帮忙的吗?”
“帮这位小姐,挑双鞋子,这身裙子顺便也换了吧,看上去怪怪的。”
我像个木偶似得,任人摆布,不断的穿衣服,脱衣服,穿鞋子,脱鞋子。几经折腾后,他们似乎满意了“作品”。
“小姐,你对这身的衣服和鞋子满意吗?”女生把我带到镜子旁。
镜子里的人,一身鹅黄长裙泄地,斜肩吊带上衔接着栩栩羽毛,搭配着一双米白色的高跟鞋,把镜子里的人衬托的雍容华贵,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
“这,这,这是我吗?”我左扭扭身子,右扭扭身子,觉得很不真实。
“可不是你吗?这件礼服像是为你量身定制般的合适。”
拖着长裙,走起路来都不方便,我提着裙子,缓慢的移动着脚步。
夏末铭停止手机游戏,抬眼看了我一眼,起身,淡淡的说:“时间不早了,走吧。”没有褒贬,没有过多的语言,但是我看的出他看我的时候,眼睛里放着光。
回去的时候,夏末铭明显放慢了车速。
“你,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怎么,听你语气,我是应该认识你的吗?明天有时间吗?”
“嗯?”
“那天我弄坏你的P3,我不想欠任何的情。”
我捏着裙角:“刚刚不是还了人情了吗?”
夏末铭仍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一码归一码。明天十一点百货公司门口见。”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宴会厅。
恰逢手机响了,是徐正熙。
“正熙,我到了,我马上就进去了,等我一会儿。”
“徐正熙?你和徐正熙是什么关系?”夏末铭问
我把目光投向夏末铭:“你记得徐正熙?”
“有什么理由让我不记得他。你是他朋友还是女朋友?”夏末铭字字咄人,字字中透露着寒气。
真是可笑,他可以记得身边的每一个人,却唯独忘记了我,是不是在我的记忆深处,也该抹去有关他的记忆。
是不是忘记了过去,就不会感觉到痛?
可是记忆怎么可能说抹掉就抹得掉的,它不是东西。而我怎样才能像你一样,简单的生活,毫无顾忌的去爱一切。
“女-朋-友”我一字一顿的说。
夏末铭嘴角划过一丝冷笑:“什么时候他的品味变得这么差了。”
我埋头看了看自己,昂首挺胸道:“你,你什么意思,我哪里差了?”
“差的挑不出一点的优点,好了,你走吧,我想你的男朋友一定等的很着急。”
我气急败坏的跳下车,走了几步,回头看看后面,车子还没走,依然停在那里,隐隐约约的夏末铭似乎正朝我这边看,他是不是害怕我又要出丑,又要踩坏高跟鞋。
徐正熙一身蓝色西装,站在会厅中央和周围的人,恰恰而谈。身姿挺拔他是格外的显眼,吸引在所的女性的目光。正熙见到我,迎面向我缓缓而来。徐正熙向走过了的这段过程,我不知道被在场多少的女性的刀锋利剑般的眼光而死千百回了。
“怎么这么晚?”
“因为……有点……事……给耽搁了。”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道该向徐正熙说。
“我送你的礼服怎么没有穿?不合适吗?”徐正熙的眼睛里满是温柔的目光,温暖了我。
“不,很合适,只是不小心弄坏了。”
“笨蛋。”徐正熙微微笑着,他的话充满了宠溺的味道,用食指划过我的鼻翼。
在众目睽睽之下,徐正熙做这样的举动,让我尴尬不已,同时也是幸福不已。
脸颊微微发烫:“这么多人看着呢。”
徐正熙笑的更加灿烂:“怕什么,你是我的女朋友,你可是今天最漂亮的女生。”
徐正熙退了一步,绅士的弯下身,左手弯在胸前,右手伸出:“美丽的季沐蓝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可是,我不会。”
“没关系,跟着我的脚步走就好。”徐正熙轻轻把我搂在怀,一手轻轻放在我的腰上,一手和我的手相合,他退一步,我上前一步,他上前一步我退后一步,他左我左,他右我右,就这样,渐渐舞步从沉重变得轻快。
人的一辈子就像一支舞,只有两人相协助,共进退,才能跳出一支完整的舞,才能相守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