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婚纱

  吃过晚饭,柏萃提议斗地主。这个游戏虽然比较大众化,但是凌牧寒却是从来也没有玩过。因为没有住过大学宿舍,也没念过国内的大学,也就不清楚大学生之间常玩的游戏。幸好游戏简单,上手比较快。秦风、柏萃、凌牧寒三个人就高高兴兴地坐在二楼的客厅玩了起来。

  游戏往往要有惩罚机制才比较有意思。大家商量决定,赢的人弹输的人脑瓜崩。第一局,柏萃地主。看着手里的牌,柏萃一脸兴奋的样子。再看秦风和凌牧寒,两人都是不动声色,面色坦然,看不出牌究竟好不好。没两分钟,柏萃就输了。

  柏萃怨念地看着他们俩:“你们太能装了,明明牌很好,一点表情都没有。”

  秦风大笑:“小翠花,这个就是传说中的poker face,懂不懂?牌桌上这点都不懂,肯定输大了。”

  柏萃气哼哼的:“就你们心眼多,就我这个善良的小纯洁被你们欺负。”接着做出掩面哭泣的样子。

  秦风拍掉她盖在脸上的手:“别以为装可怜就能逃开惩罚。”说完,就亮出手指,狠狠地弹在柏萃的脑门上,做出夸张的享受状,浑身上下散发出一个字:“爽!”

  柏萃又可怜兮兮地瘪起嘴看着凌牧寒:“牧寒,你不会这么狠心吧?我可是你老婆,牧寒~”

  凌牧寒笑意温柔,点点头:“嗯,我不会这么残忍的,我就轻轻地表示一下就好了。”

  柏萃闭着眼把脑袋凑过去,剧痛。柏萃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凌牧寒:“凌牧寒,你这个腹黑男,你骗我。”

  凌牧寒看着她忍不住好笑:“愿赌服输。待会你赢了,我让你报仇。”

  柏萃举起手臂,做出绿巨人的招牌动作:“哼,你们俩记着,我翻身了就报仇雪恨。”

  结果,半个小时,柏萃一次也没赢过,秦风也输了几次,只有凌牧寒安然无恙。柏萃顶着红红的额头:“不玩了,不玩了,疼死我了。”

  秦风也摸摸自己的头:“寒,你下手那么狠。”

  凌牧寒一脸正经:“你打我老婆那么狠,我是给她报仇而已。”

  柏萃一脸嫌弃:“打我最狠的就是你,还给我报仇?哼,打你才算给我报仇。”

  凌牧寒摊摊手:“谁叫你们赢不了我?我也没办法。”

  游戏在笑闹里结束了,秦风恋恋不舍地回家:“真不想回去,在你们家太欢乐了。”

  柏萃把秦风的外套递给他:“说得这么哀怨,找个老婆不就好了?”

  秦风做出痛心的叹息状:“哎,可惜世上没有那么多好姑娘,估计我还要再找一段时间了。小翠花,你身边有没有美女,介绍给我认识。”

  柏萃笑道:“秦少爷,找个女朋友哪有这么难?我身边的闺蜜就那么几个,都已经名花有主了,你得自己想办法了。不过,在你有伴儿之前,欢迎来这里。我也很喜欢你在这里玩,今晚很开心。”

  秦风穿起外套去拿车:“那是肯定的,就算你们不让我来,我还是会厚起脸皮来的。”接着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凌牧寒:“寒,你不会不太愿意吧?”

  凌牧寒黑着脸:“风,有时间来玩,不如多去公司。上次临城的案子好像有点问题,不如你去处理吧?”

  秦风赶紧钻进车里:“千万不要,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会识趣的。拜拜。”

  秦风走了,柏萃看着凌牧寒:“你怎么这么和秦大哥说话?他可是你的好朋友。”

  凌牧寒一脸不悦:“我一贯是这么和风相处的。你知不知道,你今晚和风说的话比我多得多。而且,那个袖扣,为什么他有,我没有?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柏萃看着凌牧寒,憋着笑:“牧寒,你吃醋了?”

  凌牧寒点点头,很认真的样子:“是,我吃醋了,阿萃。”

  柏萃踮起脚,捏住凌牧寒的脸颊:“老公,你真可爱!”

  被自己老婆说可爱,虽然这个说法有些幼稚,凌牧寒居然还觉得有些高兴。

  两人上了楼,洗过澡,依偎在床上看着柏萃爱看的法制节目。柏萃的手不停在凌牧寒腿上摸来摸去。凌牧寒觉得自己憋得难受,下腹的热气就快让自己燃烧了。凌牧寒按住柏萃的手,压着嗓子,很是隐忍的样子:“阿萃,你在勾引我?”

  柏萃认真地看着凌牧寒:“今天我听了秦大哥说你以前的事,你的腿,我心疼。”那一双腿,明明那么好看,可以背着自己去很多的地方,可是,居然有可能就不能再走路了,想想就可怕。这么骄傲的男人,居然有可能要在轮椅上度过下半生,这一点更让柏萃觉得害怕。这样的男人,就是应该站在最高的位子让人仰视的,不适合坐在轮椅上。

  凌牧寒宠溺地摸着柏萃的脸:“早就过去了,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柏萃抱住凌牧寒:“我真不敢想,这么修长好看的双腿,这么有力的双腿,居然可能不能用了,真是想想都后怕。”

  凌牧寒吻住柏萃,这个女人的心疼,让自己很开心。缠绵的吻,柏萃主动回应,两人互相纠缠,仿佛是竭尽全力地想和对方融为一体。

  一场征战,直到凌晨,凌牧寒才满足地抱着柏萃随便冲洗了一下,相拥而眠。第二天一早,柏萃又是在闹钟声里醒来。不情愿地爬起来,看着还在睡的凌牧寒,给了个早安吻,就匆匆洗漱出门了。凌牧寒其实早就醒了。偷看着柏萃忙碌又很困的小样子,还有眼下浓浓的黑眼圈,凌牧寒一阵心疼,自己似乎太过分了,夜夜春宵,柏萃又要赶早班,确实把她累坏了。看来自己要克制,不管哪个小女人有多诱人,都要克制克制。这才想起,昨晚被撩拨地直接就开始了运动,忘了和她说拍婚纱照的事。

  柏萃到了医院,先是整理了病例,就开始接待病人。今天来了一个比较严重的化脓性炎的病人。一个老人家,张大妈可能是经济条件比较差,生活环境卫生状况比较糟糕,沙眼衣原体感染时间比较长了才来医院。柏萃耐心地给老人家开好药,清洁完眼部,又一直叮嘱着,回家不能用手揉眼睛,要多洗手,毛巾要洗干净,要天天晒。老人家千恩万谢:“柏医生,你真好,好久没碰到这么耐心的医生了。”

  今天病人不多,柏萃心里同情老人,一个人年纪大了,还要的这么难受的病,确实可怜。柏萃用聊天的态度打听着张大妈家里的情况:“张大妈,怎么没人陪您来呀?您都七十多了,自己一个人来看病多危险。”

  张大妈眼里开始集聚泪水:“柏医生,我也是没办法。我的老伴儿在我四十岁的时候就死了,留下我带着我在念高中的儿子。家里条件不好,我开了个小卖部供儿子上学。之后,儿子念完大学,娶了个老婆。那个媳妇儿嫌我是个负担,不让儿子来看我,每个月给我三百块钱,我年纪大了,小卖部也开不成。我也是命苦啊。”

  柏萃很是同情:“张大妈,您给我留个地址,我有空去看您。”

  张大妈很是感动:“这年头像你这么好的姑娘真不多了。”

  张大妈走后,柏萃又陆续看了十几个病人,整理完病历就下班了。

  回到家里,家里的佣人都在忙碌的样子。李管家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来和自己搭话。柏萃好奇地走上楼,凌牧寒好像也还没有回来。进了房间,房间的中间有一个假人模特,模特身上穿着一件十分美的婚纱。

  身后,凌牧寒一把抱住柏萃:“喜欢吗?”

  柏萃点头:“好漂亮。是给我的?”

  凌牧寒把头埋在柏萃的肩胛骨处:“当然啦,我听风说,你想穿一次婚纱,我就联系了法国设计师,赶着设计了这一件。我们周末去拍婚纱照,好不好?”凌牧寒就是喜欢柏萃脸色的笑容,要是能看到更多的笑容,凌牧寒觉得自己可以做很多的事情。周幽王为求褒姒一笑,不惜点燃烽火台。在很多人看来,他是昏君,但是,凌牧寒却觉得,若是柏萃是褒姒,自己是那周幽王,也许也会如此。她的笑容,真的很明媚,很美,让人会不惜一切代价想要保存。

  柏萃回身抱住凌牧寒:“牧寒,你真好!”然后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正好,我也有礼物要给你。”

  凌牧寒拿着小盒子,问道:“是什么?”小盒子看起来很精致,外面还写着“GUCCI”的字样,看来,这个女人给自己买了好东西。

  柏萃兴奋地拉着凌牧寒的手臂:“拆开看看就知道了,快拆开,快拆开。”

  凌牧寒打开盒子,是一枚银色的领带夹,应该是铂金的,上面还嵌着几颗小碎钻,简单大方,精致典雅。

  柏萃讨好地看着凌牧寒:“好看吗?上次我给秦大哥买的袖扣,你不是不高兴吗?我就想着也给你买一对。但是想想,还买袖扣,好像不太好,就挑了这个领带夹。喜欢吗?”

  凌牧寒拿出领带夹,递给柏萃:“喜欢,替我夹上。”

  柏萃仔细地给凌牧寒夹在领带上,顺便整了整凌牧寒的衬衫:“真好看。”

  凌牧寒笑道:“是领带夹好看,还是我好看?”

  柏萃认真地看着凌牧寒,慢慢吐出一个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