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没事

  直到听到了君子遇的声音,宋听白这才放下心来,乃何房间里面的血腥味道终究是太重了,宋听白这才站在房间外面对君子遇说:“那哥哥好生歇息着,川儿给哥哥带了东宫上好的补品,给哥哥放到外面,川儿先行离开了。”

  君子遇小声嗯了一声,直到乔安瑭走进去告诉他宋听白已经离开了。

  因为君子遇病情的原因,隔日就告假没法儿上朝,宋呈自然是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果,什么都没说就算是默认了。

  至于宋听白,宋听白是没有到上朝的束发年龄的,大约还有一个月左右才有资格,因此,宋听白只好坐在东宫内发着呆。

  前两天因为宋听白的突然失踪,宋呈因为他给自己惹了麻烦,直接让数百名禁卫军守到东宫的门口,除了送菜的小厮,谁都不让进出,尤其是宋听白。

  宋听白从小到大只习文不学武,虽然文学的也不怎么样,这样也没有翻墙的本事,更何况他体质天生敏感,是很害怕疼痛的,所以,墙边的禁卫军并不是很多。

  现在乔府上上下下有两个病号需要照顾,一个是乔老将军,另一个则是君子遇。

  “该喝药了。”安裘从门外进来,端着个碗直接给他摔倒桌子上面,也撒出来了不少。

  君子遇见状,嘲笑了他一下:“吃了炸药一样,谁又惹你了。”

  安裘没有说话。

  直到君子遇端起碗把药喝完之后,安裘这才肯张开贵口:“让你别去,去你娘个腿!受伤了吧!看你能活几个时日。”

  君子遇打趣他说:“定是能活到你大婚的哪日,我的命还是蛮长的。”

  与此同时,被君子遇他们打到回家的匈奴一边,也是在举办聚会。

  “亓家幺儿,这次还是多亏了你啊,若没有你的相助,那个姓君的也不会倒在现在都不醒来。”可汗一只手搭在亓右的肩上,手中还端着一碗酒,举到了他的面前,大吼:“我敬你一杯!”

  亓右很抗拒别人同他的身体接触,一把推着可汗的臂膀,离开了他手能圈绕的范围,拒绝:“身体不适,先回房休息了。”

  “别走嘛,”可汗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将他提了回来。

  这么看来,可汗的块头几乎是南方长大的亓右的两倍大,亓右在可汗面前,显得跟一介女子一样。

  “亓右啊亓右,你可万万不能忘记我们这些马背上长大的兄弟,是怎么把你从宋呈那个人的魔爪上救出来的?看上的就是你的脸和你的才华,你怎么就不知道呢?”可汗一只手捏了捏亓右的脸颊,话说得有些惋惜。

  亓右抬头看了一眼那个被大家尊称为可汗以至于忘了自己名字的英俊男人,随即低下头:“欠你的已经还了,君子遇已经中毒,战斗力定不如从前,乔一叔也已经重病在床,你还要我怎么帮你?”

  乔一叔就是乔老将军的字,他名炆。

  可汗将装满烈酒的碗递给亓右:“一口干了。”

  只见亓右面无表情将碗推开:“江南人不会喝酒,还请可汗莫要勉强。”

  “哈哈哈!”可汗大笑,“世界上就没有不会喝酒的人,只有不愿喝酒的人,亓筵之,你是不是不愿赏我这个面子?”

  亓筵之是亓右的字,自从他的家支离破碎……哦不,只剩他一人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人叫他这个名字了。

  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自己字筵之,因为他处于一种代罪之身。

  直到现在,亓右听到了这个名字,对着可汗怒吼:“你居然敢叫我这个名字,信不信我给你喝一杯酒你就立马能暴毙身亡?”

  可汗闻言,上前了两步,欺身把亓右压在墙壁上之后,将碗扔到一边,用手抚摸了他的秀发,嘴贴着亓右的耳朵,轻声说:“整个蒙古都是可汗的人,你又怎敢对我下毒?”

  可汗说话的这种语气暧昧的不行,亓右又是从小不跟别人近身,他不禁打了两个寒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别慌,但是我是不会害你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亓右回复他的声音发着颤抖:“我……我有怎么……怎么能……信……信得过你?”

  “你慌了是不是,亓筵之?”

  又是这个名字,亓右直接一口咬到了可汗的肩膀上,口劲很大,可汗不禁一哆嗦,但是没有松开亓右。

  见此,亓右加深了咬在可汗肩膀上的力度。

  “嘶!”可汗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这人看着挺小的力道却不小。”

  自然是不小的,这力道可是拿出了亓右吃奶的劲头。

  但是见可汗依旧无动于衷。

  他松开了嘴:“你……你都不怕疼的么?”

  只见可汗对他笑了一下:“对你,就不害怕疼。”

  停顿了一下,可汗继续笑着对亓右说:“我第一次对你动心,就是你抱着我哭,哭着说你没有家了。那时我才发现,你哭起来真的很好看。”

  亓右哼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安裘,安裘,君子遇他又咯血了!”乔安瑭再深夜,慌慌张张地敲开了安裘的大门。

  但是安裘却没有出来,直接站到了乔安瑭的身后:“走。”

  说完,他就离开了。

  一走到君子遇的房间的门口,就听到了震天响的咳嗽声,这一听就是君子遇发出来的。

  “咳咳咳!咳咳咳。”

  “哥,哥你别慌,安裘来了。”

  过了半晌,安裘端着药走了进来,因为是刚刚熬出来的,还冒着热气。

  把药递给了君子遇的面前:“我不知道亓家人给你下的什么药,所以你发什么病就给你用什么药,这是能治咯血的药,你喝了应该就能好一些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君子遇的病情没有好转,却愈发严重。

  咯血咯的越来越多,乔安瑭就害怕哪日醒来之后,就收到君子遇去世的消息。

  又过了两日,早晨。

  “哥,今日我依旧帮你带假?”乔安瑭进入了君子遇的房间,以为和原来一样,君子遇躺在床上没有醒来。

  谁知他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了门口。

  “今日不用,和你一起去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