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话剧社的王子殿下北辙熏,公主殿下尊姓大名?”北辙熏单膝下跪并献上热情的玫瑰花突然自我介绍起来。
“话剧社的王子殿下啊……”许千诺惊喜地接过玫瑰花,开学第一天就结识了贵公子左穆询和北辙熏殿下她感到很高兴:“我叫许千诺,今后请多多指教。”
“许千诺?!”异口同声。
“嗯?”看到左穆询和北辙熏惊愕的反应,许千诺歪头纳闷起来。
她的名字听起来很奇怪吗?
“原来如此,大名鼎鼎的第一特优生就是你呀!”北辙熏站起身双手环胸,嘴角戏谑的笑容和端详的视线另许千诺感到不自在。
再将不安的视线移向身后的左穆询时,那双寒光射人的眼睛另她浑身起鸡皮疙瘩,仿佛他们成了水火不相容的敌人一般。
许千诺,这个令他初尝失败滋味的名字他怎会不知?只是他没想到他们竟然会以这种方式遭遇。
收回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的目光,左穆询随即扬长离去。
许千诺本想追出去问个究竟时被北辙熏拦住,“劝你还是别往枪口上撞的好哦,公主殿下。”
“诶?”
“刚转入圣瑞斯就夺走了第一名,难怪阿询对你会有这样的反应,只不过……”
他单手将她抵在墙上,腾出另一只手钳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
“你长得这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一番呢……”那一片冰蓝充斥着邪肆诡魅,仿佛与之前判若两人。
许千诺忽然笑了,她的笑另北辙熏感到十分困惑“为什么笑?”
她不惧地注视他的双眼,认真回答说:“虽然之前的你很有趣,但是总让人觉得有些轻浮和做作,而现在的你坏坏的却不会让人真的感到害怕,这样的王子殿下才更有趣不是吗?”
冰蓝的瞳孔紧缩,然后“嗤”地一声笑出来。
“哈哈哈,你果然很特别。”北辙熏笑得坦率,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再这么无聊乏味了。
于是乎……
“咦,全开放式教学模式?”在去温室的路上,许千诺听了北辙熏的解说后,震惊不已。
原来她撞见左穆询的那座豪华温室就是超S特优班活动室,而左穆询和北辙熏二人虽然比她高一届,但也是特优班的学生。更令她感到意外的是针对特优班的教学政策说得好听是全开放式教学模式,直白一点就是靠自己自学成才!
苍天,这可比一般课程难上了不止一个高度啊!
“看来全校第一不好拿啊……”许千诺有些丧气,感觉自己跳进了一个不得了的深坑。
北辙熏鼓舞地拍拍她的肩膀:“入学考试既然能拿下第一名说明你很有实力,慢慢适应就好了。”
“说的也是,既然没老师教那就自己努力自学好了!对,没毛病!”一想到那笔巨额债款和诱人的奖学金,许千诺很快振作起来,切入认真模式。
当他们走进温室时,看见左穆询正坐在椅子上擦拭小提琴。许千诺从北辙熏口中得知在她还没考进圣瑞斯贵族学校时左穆询是全校成绩第一名,而她现在替代了他,所以他才会视她如敌。
虽然许千诺不会把第一名让还,但她还是很想和左穆询搞好关系的,毕竟从今以后大家都要在同一屋檐下共同学习生活。
于是她走过去和他打招呼:“左穆询……今天你帮了我两次,我要怎么谢谢你才好?”
左穆询充耳不闻自顾自擦拭着小提琴,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警告着许千诺不许再来打扰他。
意识到自己不受待见,许千诺只好暂时作罢不去惹恼他。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不由感到纳闷“话说回来,超S特优班只有我们三个人吗?”
“好像有五人还是六人来着。”北辙熏在远离左穆询的沙发上坐下,满不在意地耸肩“因为是开放式教学模式大家很少聚在一起,所以记不清到底几个人了,何况我对男生本身就不感兴趣。”
“这样呀……”
“虽然我不太喜欢呆在这里,但是今后有可爱的公主殿下在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常来呢!”
“嗯,大家一起学习一定会很快乐的!”许千诺也觉得比起一个人学习,大家一起学习交流进步得更快。
倏地一声,左穆询站起来不快地瞪一眼有说有笑的许千诺和北辙熏二人,然后拎起琴箱快步离开了温室。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许千诺内心复杂交错,看来他是真的很讨厌自己啊……
当左穆询走到温室门口时看见自家的司机等候在外。
司机恭敬地向他鞠躬,并说:“少爷,夫人让我接您过去。”
“夫人”二字落在心头另左穆询眉头紧蹙,他握紧琴箱提手后迈开步伐越过司机,随后往地下停车场方向走去。
一路上,左穆询双腿交叠坐在自家豪华保姆车上安静地看书,浑身自带冷空气将车内的水分子凝固住,就连司机也跟着紧张起来。
即便少爷表面上佯装得平静从容,还是能从额角细微的冷汗中观察到了他无法平静的心情。
第一大音乐剧院是A市乃至全国闻名的大型音乐剧院,剧院的负责人是国际著名的音乐家,也就是左穆询的母亲。
左穆询每次来这里心情都特别沉重,他隔着几十排座椅看着母亲在舞台上指导交响乐队排练,不由紧张得捏紧了拳头,她是最好的音乐家,同时也是最严厉的音乐家,但凡一丁点瑕疵也绝不能容忍在她眼皮底下。
直到排练暂告一段落,颜晓如才抽空来见他。
她挑剔地睨了一眼他手中的琴箱,神情严肃地问:“你知道我为何要在百忙之中抽空叫你过来吗?”
左穆询低头,他知道母亲是为了成绩排名一事才召他过来的,若不是这个,他们母子二人怕是大半年也不能见上一面吧!
“这次是我疏忽了,下次我一定会夺回第一名,请您相信我。”
“呵,你让我怎么信任你?”颜晓如冷笑,“据我所知那个女孩既没有富裕的出身,也没有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但是她轻而易举就能将你击败,这是你的耻辱,也是我颜晓如的耻辱。”
如今声名远扬的天才少年左穆询是她颜晓如一手调教出来的,然而她最得意的作品竟然败给了一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这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左穆询自觉再无脸面面对母亲。
“对不起三个字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从小我就对你格外严格要求,虽然你一直很努力去达成我的要求,但是这次我对你感到非常失望。”颜晓如的批判意骇言明,像一把利刃插进左穆询的胸口。
从小到大,他拼尽全力去达成母亲的要求,可终究抵不过一次失败,只要失败过一次,对母亲来说他就毫无价值。
“失败的人不配去碰琴。”母亲冷冷丢下这句话,漠然转身。
失败的人不配去碰琴!
被这句话重创的左穆询怔然一滞,琴箱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这声响狠狠撞击在他的心头,咬牙隐隐难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