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一直在保护我而已

  “心细如尘你妹啦……”拳头毫不留情地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砸去,面颊立刻羞郝地闪烁其词,纵使他每次都打趣满嘴的情话绵绵如春日细雨打湿一树的娇花。

  差点他的额头就要贴进方向盘酿成大祸,仍然不动声色地专心致志开着车。王俊凯也不还嘴只是笑如三月缱绻桃花。

  夏七渝跟他推推搡搡在别墅门口分别,生怕被夏靳深发现闹出什么不愉快可就不好了,提着一罐酱油以及一只红豹。

  夏靳深在厨房里忙碌着脸上有汗渍以及飞溅起来的面粉,轻瞥了一眼夏七渝,嘴角不有自由地扬起弧度:“咦?这年头买酱油还送红豹公仔?”

  “哥哥你什么眼光,这是朋友送我的。”夏七渝走进厨房将酱油放到跟醋一起,转身便要去安置她的红豹,却被夏靳深一把拦下来。

  “说我眼光不好?嗯?”夏靳深笑了笑,这妮子简直被他宠得无法无天了,连开个玩笑脸都能黑起来。女人果然不能宠,因为你宠一下下次必须要比这次更宠爱,像个无底线的漩涡能轻易将人卷进去再也爬不出来,也不愿意爬出漩涡。

  两个人大闹一会,夏七渝就先去沐浴洗澡,等夏靳深喊她下来吃团圆饭。

  花了半小时的时间洗好澡,擦着湿漉漉的短发,一滴一滴的水沿着她的发梢、面部的清晰轮廓顺滑下来。把吹风机插触进孔的瞬间,便听到楼下一阵宛如地狱怒火的冰冷笑声传进来,似乎还有桌椅板凳被摔了的声音。

  惊得她立刻下了楼想要一探究竟。楼梯踏踏踏声。是她木屐擦过的声。与她砰砰砰乱跳的心脏声融为一体。有极为深沉的恐惧像噩梦一样的惊醒。

  木凉安怀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银白色盒子。目光像清晨的薄雾冷冷清清。却带着藏匿的怒火中烧,明明很生气却要装作不在乎。脚下是一地的被她踹坏的桌椅。

  “我的夏大小姐终于舍得出来了,我还以为夏大小姐躲在房里不敢出来见我母亲呢?”木凉安嗤笑一声,“看到了吗?我带着我母亲踏入你们夏家了,要生生世世纠缠在此,让你们没日没夜因我母亲的死而备受折磨做噩梦!”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母亲木惠不是应该躺在手术室或者病症病房里面么?夏七渝豁然明白了,木凉安手里的银白色盒子就是木惠的骨灰盒,所谓的踏入夏家也不过是死后踏入,还是以骨灰……

  “木凉安,你认为你带着你母亲骨灰盒就能夺走我母亲留下的一切么?你母亲斗不过我母亲,你照样也斗不过我!”夏七渝走了过去,眼神无惧迎上她。

  “你……!别忘了,顾洆留给我的你可没有!”木凉安的眼神有一霎那的躲闪,很快又消失殆尽,取而代之是一贯作风的冷冽,像把尖锐的刀子。

  夏靳深不喜欢跟女人动手,那样太没有风度了。更何况凭借一个木凉安这等货色,有七渝在根本不用怕能捅出多大的幺蛾子。只是这损害的桌椅价值几十万,总不能吃个哑巴亏,彼时笑意像向日葵一样璀璨。

  “顾洆留给你了什么我不稀罕,既然你有东西了请你别惦记着我的的东西。”

  “哼。什么叫你的东西?现在是冠夏家的姓氏,以后可就不一定了。”木凉安凄声笑道,眼瞳里那一抹意犹未尽的恨意逐渐扩散像聚拢不起来的沙子,仇恨与嫉妒足够让她发狂了。

  木凉安从前的嫉妒心就是很重的,木惠在耳畔对她的言传身教是夏南木所拥有的一切本应该是她的,完全是颠倒黑白,认为是夏南木抢走了她的一切,也因此木凉安从小就憎恨与嫉妒夏七渝,视她为眼中钉。

  在上幼稚园的时候,很凑巧她们在同一个学校,夏七渝是顾洆跟夏南木的专车接送,而木惠要上班她只能徒步回家;后来小学又是同一所,夏七渝受尽宠爱,有专属司机,还有夏靳深的精心准备的食物,那是她眼馋许久的蛋糕,说不出名字的名贵东西。她知道以木惠的微博工资是买不起的;到了F高中,她才真正拒绝她们之间的差距,觉得夏七渝现在的幸福本应该属于她。

  木凉安像吃了毒药失心疯一般地打开骨灰盒,嘴角的惨白笑容比去年的百合花还要来得触目惊心。“我要我母亲,在这夏宅陪你们度过每一个夜晚哈哈哈哈……”又是几声惨笑声充斥耳畔。

  骨灰盒里的骨灰被她小臂一个带动直接抛洒在素华瓷的地面上、踹碎的桌子、墙角、绽放鲜亮的花朵每一个角落都被木凉安这个女人给洒了她母亲的骨灰。

  胃里仿佛涌现了胃酸。

  啪啪啪啪。连续几个巴掌甩在木凉安的脸上,五指印根本就消除不掉。

  木凉安不可置信地抬起那双浸满泪水的双眸。她不敢相信夏七渝会出手打她,还是连甩几个巴掌。顾洆在世对她愧疚不敢打她,木惠也把她宠入骨子里。现在有人破坏了持久的一种东西。

  “夏七渝!你还敢打我?小贱蹄子长能耐了啊……啊……”木凉安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连连退了好几步,直接就撞到墙角一隅,额角模糊粘稠的蘸着血,还带有白白的墙灰。

  这一次是夏靳深出手的。

  虽说他真的不想脏自己的手去打一个女人,但是木凉安居然把骨灰洒在夏家的老宅,这让他的怒火直接就喷薄出来,并且是把木凉安烧的里焦外嫩。

  “打你怎么了?呵真当以为我夏家是好欺负的,私闯民宅应该是一桩不小的罪名,而且还洒了一地的骨灰,我想坐几年牢不成问题。”夏靳深冷笑。

  木凉安摸了一把额角血,只觉得脑袋一片的眩晕,耳边的嗡嗡嗡的都快要听不清夏靳深的威胁。

  “你还记得琳琅吧?琳琅是爸爸身边的最优秀的律师,也是本市一个名声在外的,十年前她消失了?不,她只是听命爸爸一直在保护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