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赴大公主宴

  大公主是惠帝嫡次女,生母惠和德昭皇后是惠帝原配。惠帝夫妻早年伉俪情深,对幼女十分疼爱,只可惜惠和德昭皇后早年病逝,大公主年方六岁,惠帝只能含泪亲自抚养,不久惠帝嫡长子德昭太子继而病故,惠帝深受重创,大公主早慧,年少便接替母亲之任,为开疆扩土的惠帝解决后顾之忧;惠帝登基先册封自己的嫡妻嫡子,直到大公主出嫁,惠帝才大肆册封后妃。

  大公主生辰这天,顾宁一大早就在正厅等顾远,顾远洗漱好刚要用膳,就见顾宁坐在餐桌前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顾远不自在的咳嗽两声:“咳,阿宁,你怎么这么早来了?”

  “长宁见过曾祖父。”顾宁站起来对着顾远拱手一拜。

  顾远摆摆手坐在主位上:“可用过早膳?坐吧。”

  “长宁,用过了。”

  “再吃点。”

  顾远原本只是客套的对顾宁相邀,谁知就见顾宁真的拿起备好的碗筷用起来,顾远愣愣的看一眼站在顾宁身后的顾长盈:“今日,世子院里的饭菜不合口?”

  “长者邀,不可辞。”顾长盈还没开口,顾宁就替她说了下去,顾远瞧见顾宁用膳的姿势优雅端庄,而且专挑肉菜,就知道他今日心情顺畅。

  “今日长公主生辰,你可准备好了礼物?”

  “好了。”顾宁见顾远放好筷子,接过顾长盈手里的帕子擦拭好嘴角。

  顾远好不容易见顾宁不坑他,好奇的追问:“你素日不常关注庶务,此次选的什么礼物?”

  “保密。”

  “你······”

  顾远被顾宁怼的无话可说,悲愤的拿起来自己的筷子就吃起来,也没察觉今日自己多用了一碗饭:“今日是公主生辰,公主有意今日与我们府相看一番,且交换庚帖,你可莫出差错。”

  “长宁知晓。”顾宁听话的应下,平淡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仿佛这场盛事与自己并无瓜葛;顾长盈低头站在顾宁身后,听到顾远提及婚事才抬头看一眼顾宁,想要从他的侧脸发现一丝不情愿,只可惜顾宁没有漏出一丝情绪。

  “如意县主与你同年,但是在京中素有口碑,虽是侧妃,你可不要委屈了她。”

  “长宁不会辜负县主的。”

  顾宁说出这句话,不止顾长盈看向顾宁,连顾远也不自觉的看向他,自从顾宁醒来,他已经越来越摸不准顾宁的脾气了;若说以前的顾宁是个小大人,成熟稳重;现在的顾宁就是一潭死水,无喜无悲。顾远欣慰的拍拍顾宁的肩膀:“日后你的院子里还是会有形形色色的姑娘,阿宁,而相守一生的人是你自己的选择。”

  顾宁没有回应顾远,面上依旧风轻云淡,只是袖中的指已经死死的扣进肉里,顾宁告诉自己要隐忍,相守一生的人吗?呵······他还有选择的权利吗?顾宁总感觉顾远和惠帝对他的感情很别扭,是傀儡吗?又为何感觉这般别扭?

  顾远收拾好出府的时候,就见顾宁穿着大红色的常服,乌黑的长发规矩工整的附在身上,一双桃花眼里面全番清澈,望过去时发现就像一汪清泉,干净透彻,没有受尘世一丝侵染,认真看起来还是个容颜倾城的翩翩少年郎。顾远笑着摇摇头,起身骑在马上,带着顾宁走在队伍最前方,后面是太夫人的马车,并未带府里其他的夫人。

  顾远瞧见最后有一个马车,拖着硕大的物什:“后面是何物?”

  顾宁回首看了一眼,面不改色开口:“不知道。”

  “嘿,臭小子!”

  顾远就猜顾宁肯定知道,想不到年纪不大,嘴巴倒是咬的严实,恩······随我。

  顾宁尚小,但是生的唇红齿白,气质又清冷不食凡间烟火,引的大街上的姑娘纷纷面带桃红的看着他。顾宁丝毫不受影响,专心骑在马上,顾远低声对他开口:“想当年,曾祖父我也是面如潘安,引得大街小巷的姑娘小姐纷纷相看。”

  顾宁听见顾远说,也不反驳,就是转头上上下下把顾远看了个遍,然后,面不改色的转回了头;顾远却从顾宁的眼神里取读出来不信,满满嫌弃。顾远只能默默的在心里画圈圈,这熊孩子到底随谁。

  众人随着顾远一行人的队伍来到了大公主府。

  “好生俊俏的公子。”

  “是啊是啊,以前怎么没见过?是刚进京的吗?”

  “不是吧,我看和他一同的是咱们顾将军,是将军的小辈吧。”

  “这般年纪,只怕就是从不在外露面的长宁世子吧。”

  “我道顾家大公子已经生的翩翩俊俏,可这世子竟生的比女子还好看。”

  “若能嫁给这样的男子,哪怕只能看也会笑醒吧。”

  ······

  没管别人怎么议论,顾宁率先下马,随后亲自扶顾远下马,最后见太夫人出来,规矩的站在太夫人身边搀扶着她;太夫人上次也明白自己被别人当枪使了,这次也收敛起来,孰轻孰重她还是分的清的。听见顾远一行人到来,大公主带着如意还有如意的母亲迎了出来:“可算来了。”

  “见过大公主。”

  “快快免礼,都是一家人。”大公主亲自扶了太夫人,偏头就看见一旁的顾宁:“这就是长宁吧,真真的好看。”

  太夫人打着浑头:“公主说笑了,他啊,就是个混世魔王,哪得县主这样乖巧的女娃娃讨人欢喜。”

  如意县主瞥见顾宁腰间的玉佩,红着脸低下了头顾宁对此微微一笑;如意的母亲瞧见两个人的互动,笑眯眯的看一眼自己的儿子,如意的哥哥得了母亲会意领着顾远与顾宁去了左边男宾一处,太夫人则是随长公主等人去了内室先叙话。

  太夫人暗自打量如意县主,见她进退有度,不由得对着身后的嬷嬷点头,见此大公主笑的更开了。随后如意的母亲见太夫人看完了就吩咐道:“你且去招呼你的小姐妹,待会可就开宴了。”

  “是。”如意县主点头,又对着大公主几位福身:“如意先行告退。”

  “真是个好姑娘,竟叫我一刻也舍不得她离开。”

  听到太夫人开口打趣,屋里的夫人知情的不知情的均笑开来,闹得如意县主一个大红脸,带着丫鬟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