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顾宁来到南宁已经一个月,云氏每日想方设法给自己的儿子补身子,连带着才来南宁的顾昭昭也胖了起来。顾宁向来自律,每日早起练剑读书练字,闲余时也会练琴吹箫,从不逾滞。
“见过将军,见过夫人、小姐。”
听见顾清歌夫妇带着顾昭昭进来,顾宁放下手中的书,带着青玉迎上去。
“长宁见过父亲、母亲。”
“见过将军、夫人。”
顾宁躬身给顾清歌和云氏作揖,刚弯下身子便被云氏扶起来:“阿宁,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顾清歌含笑点头算是应下云氏的说法,顾昭昭在一个妇人的指引下双手交叠在腰间对顾宁盈盈一拜:“表哥。”
顾宁摸摸顾昭昭的发顶:“昭昭变化很大。”
云氏携带顾宁随顾清歌坐在主位:“先前你与我说了昭昭的事情,正巧娘亲母家有个堂哥膝下没有孩子,便做主将昭昭过继到你舅舅那边,以后啊,昭昭就是你嫡亲嫡亲的表妹云昭了。”
(此后将顾昭昭更为云昭。)
“那边先恭喜昭昭表妹了。”云氏一族在南国是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哪怕云昭是旁支哪一脉也都是风光无限。
顾宁瞧见云昭身后的妇人端正的站在云昭身后,气势不输宫里的嬷嬷:“这位嬷嬷略有些面生。”
“这位啊,是你外祖母身边的大丫鬟云嫦,先前娘亲未出阁时自小陪着我学礼仪,昭昭只是反映略微缓慢,我特地求了你外祖母赏了我回来教昭昭。”
“有劳嬷嬷照顾昭昭了。”想来云昭这些时间能有如此进步,也是这妇人的功劳了。
“不敢,世子客气了。”
顾清歌听他们几个人说,一直微笑听着,没有丝毫不耐;见云氏问完顾宁的话,这才开口:“阿宁在京中都学了些什么?”
“先前在宫中与诸皇子习了四书五经,圣人有空时便会教习治国辅国策论,也曾学过骑射。”
顾清歌看到云氏脸色有些不好,硬着头皮继续问:“可曾入军营历练?”
云氏端放在膝上的手逐渐收紧,顾宁笑着说:“还未曾,曾祖父有意让长宁多加历练,圣人以长宁年纪尚小为由拒绝了,只学了兵法,只待这会儿随父亲前去。”
“不错,你小小年纪能让圣上亲自教养也是造化,明日父亲便去军营,你随我前去吧。”
“是。”
“夫君,阿宁还是个孩子。”
“晚晚,我当年也是在长宁这个年纪进军营历练,更何况祖父年纪渐长,长宁身为世子,责无旁贷。而今只是前去学习,并不会让他真的去比武。”
“可是······”云氏看着顾宁笑嘻嘻的表情,也没再阻止,心里还是对顾清歌有些埋怨的。
顾清歌带着一个胖娃娃进军营的事情早已经传开,顾宁在这些目光的打量下没有半点慌乱,端正的跟在顾清歌身后。
“这是谁啊?”
“不知道啊,看起来也就五六岁吧,这么小,不会是将军的儿子吧?”
“去去去,将军来军营这么久了,也没见夫人生儿子啊。”
“就是就是,这不会是将军的私生子吧?”
“······”
顾清歌停住脚步对顾宁笑笑:“阿宁,不要介意。”
“父亲,长宁以为清者自清,更何况他们说的并非事实,长宁并不在意。”
顾清歌点头带着长宁走向练兵台:“都站好!军营乃练兵之地,岂能让你们如此放肆!”
四下见顾清歌带着顾宁站在高处都静下来,顾清歌牵着顾宁的小手:“这是我南宁王府嫡三孙,也是本将嫡长子顾宁,陛下亲封的长宁世子。”
“父亲,不知父亲想要长宁任职何处?”
奶声奶气的声音让几位将领笑出声:“将军,世子年纪尚小,在军中怕是不妥吧,何况军中的男儿下手尚没有轻重。”
“我本来此处是想要在军中学习,但是我后悔了,今日起,南宁城所有事宜都由我亲自经手。”
“笑话!你一个毛头小儿口气不小,来了就想着夺兵权!”
“阿宁,你······”顾清歌对顾宁的疼爱和愧疚本就溢满,他自幼醉心诗书,若不是曾祖父逼迫,他此生怕都不会走上将领这条路,他也有心培养顾宁,又心疼儿子年纪小,两厢矛盾不堪。
顾宁牵着顾清歌坐在主位上,自己坐在次坐上,小手一摆,就见一道黑影略过将一本册子放在顾宁手上,继而隐藏在暗处,速度之快令人叹服;长宁翻翻手中的册子:“呵!现在我们不讨论军权之事,那便说说家常吧。”
众人不知道顾宁要做什么,就见他拍拍手,不一会儿就有人压着郑副将走上来:“郑安,从军六年,尚未立有军工,圣人念其长姐怀有龙嗣,封其为副将,娶妻京城高氏女,膝下两女,其妻善妒,外有红颜宝月楼红夫人,六年间拐卖幼童女子将近百人······”
没有念完,顾宁就走到郑副将身边:“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呢?”
一道银光闪过,众人就见顾宁手持宝剑,郑副将片刻便身首异处,几岁小儿杀人眼睛都不眨一下:“便宜你了。”
“青翼!”青翼是惠帝给顾宁的暗卫,也是南国几大暗卫之一,从军者基本上都知道他的名讳。
“属下在!”
“凡在此册之上的人,一律按律处置,绝不姑息!若是我顾府家将,无论罪行如何,一律杀无赦!”
“属下遵命!”
“还有!今日起南宁城由我手下暗卫接手,违者立斩,明白了吗?”
“是······”
自顾宁接手南宁城,为整顿南宁,一时间血流成河,再也无人敢反对顾宁接手南宁城,南宁顾家长宁名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