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实很傻。”无论方天是什么性子，在刘臣美眼里他其实很傻，没有等方天说话，他继续，“我身边有自己培养的十二名暗卫，在必要时他们会出来。”在朝国他有一个全天下最大的情报楼怎么会不培养暗卫。

　　方天终于转头看着刘臣美，“我从小在山里长大，忘了有些身份的人都可以培养暗卫。”下山来他还不知道有暗卫这事，“是我傻了。”仰头喝口酒。

　　“我身边的书童是在他很小的时候我在河边捡的，那时候书童只有五岁，捡来府里什么都不能又看着他可爱有些机灵就弟弟养着了，所以很多时候他会没大没小，经常闯事。”方天很多次问过刘臣美书童的来历，又问他为什么这么纵容一个小书童，不过是因为他拿他当弟弟，刘臣美这人其实天性凉薄很少有在乎的东西，家人和书童就是唯一在乎的了，可与凉薄相反的他又悲悯天下百姓。

　　方天微微讶异，到不是书童的来历是刘臣美竟然会主动和他说这事，之前可是缠了好久都没有说呢！

　　“方天，你的底线是你的容貌。”刘臣美复又回到他一开始说的，他会主动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他确实自己的肯定。

　　“自小我长着一张男女不辨的脸，小时候还好，大了就是一张比女子还美的脸。”和自己的身型，低沉浓厚的声音不一样，脸配上声音很容易就会被误会为“不男不女”的妖怪。

　　刘臣美承认他的脸是美，不能是男子间的称赞来表达，因为那是与女子一样的事实。

　　“挺美的。”他道。

　　方天带着委屈，可怜，“真讨厌。”他撑着下巴，似是醉了，今晚的臣美在他眼里不像平时带刺，现在的他是柔和的，全身上下连带声音但是柔和的，方天想他应该多珍惜现在的刘臣美，万一以后看不到了呢。

　　难得今天两个人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起喝酒没有多余的话，良久，或许是酒喝完了，方天站起来，唯我独尊，垂眼看坐着的人，“臣美，你等我。”今夜的做了一个决定，本来不想这么快的，但是今天很多人看到了自己的容貌。

　　刘臣美没有什么表示，仿若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喝酒。

　　那一夜别，刘臣美再没有见过方天，也没有他的消息，偌大的丞相府只有他的院子清冷，有时候他会在窗前望，望着那颗才移过来不久的桃花书，立春了，又一年，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是第一次见到方天，现在有一年了。

　　“少爷又在看什么？”书童长大一岁了声音不复初听时的清脆，方天有好几个月没来了他该高兴的，可是少爷却不说话了，至少没有方天在时说的话多，他要看着少爷很久才会想起来，在方天没有出现前，少爷就是这样不爱说话，院子里也是这样清冷，书童有些想那个天来了。

　　“没什么。”没回问，刘臣美都是这样答。

　　日复一日，还是一样照旧的过，今天怕是还听不到记忆里的声音了。

　　“臣美！”

　　那一天，风和日丽，春风正好，那个人如平时一样习惯的推开门，第一就是叫着他的名字，笑嘻嘻的，以往穿的是青色的衣服，今日是身披盔甲，手执长剑，一脸的憔悴，终究还是开战了。

　　“臣美，许久不见，可曾想过本公子。”还是爱笑调笑刘臣美，只是没有了以往的轻浮，变的怀念起来。

　　“不曾。”不管刘臣美的心境如何，他还是不会给方天想要的那个字。

　　方天笑起来，戴着面具，看不真切。

　　“臣美，我开战了，我打算攻打朝国。”

　　方天单跪，死盯着刘臣美，想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哐当”一声，坐在石凳上的刘臣美打翻了手上的茶杯，在院子里唯一的第三个人也是瞪圆眼睛。

　　“我从一开始就是要攻打朝国。”方天又说。

　　刘臣美是想他开战，可攻的是邻国不是自己的国家，其中缘由隐约有一个想法，可是捉不到，他没说什么但是眼睛里有询问的意思。

　　方天看到了，他还是笑，“一个天下应该是重新被定义，我以南关城为中心，将它命名空城，从哪里开始打，不日你的情报楼和朝国君王甚至是天下就会知道这个消息，自立为王，才能更好的扫天下，不是吗？”过程会很累，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臣美还帮我，是吗？”他确定也不是确定。

　　很久，院子里没有人出声，刘臣美深深闭眼，“你先走吧。”长长的一口气随着开口就出来了，没想到方天放着一个现有的国家不用偏要自立为王，要打，打的就是自己国的人啊，他当真能下手，这里还有他的父母。

　　方天知道刘臣美要想，或者是消化，“臣美不要忘了千百年前天下的人是一家。”他一步步倒退，直至离开，今天是好不容易抽了空出来就是为了见臣美一面，他说过，“臣美，你等我。”

　　他离开很久，刘臣美就坐在哪里很久，最后让自己作出决定的是最后一句话。

　　天下惊，朝国内扰外患，方候爷之子方天自立为王，将南关城命名空城正应了它大而空的情况，且说方天不仅要应付左右国还有要攻打朝国，自此他的名字被天下人知晓，惊人的是在座空城里还有朝国君亲封的刘大将军，当丞相府得知后，它的主人两眼一番，晕过去了，当朝国君知道后，朝堂上大怒，发下诏令命刘臣君回城。

　　诏令送到空城，刘臣君当场毁旨，扬言，“别说将在外，君令有所受有所不受，就说今日我刘臣君一生要为将，也只是方天一人的将军。”

　　朝国君得知，气怒。

　　自此，天下形式大变，与此同时在百姓关注不到的地方和人许多归隐山林的江湖武林人纷纷下山择主。

　　拥有天下第一情报楼的刘臣美自然知道这事，有了自己的决定后他只带了书童就匆匆赶路往目的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