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说话怎得这般无趣?
月皎撇撇嘴,左右巴望一会儿,瞧见着没了约束,爽歪歪地敲起了二郎腿。
“你原先,为什么要退婚啊?”月皎随手拿起一块玉碎模样的糕点塞入嘴里。
“你原是想我娶你大姐?”他反问。
月皎当即拍板,“当然不,你是我的!”
“噗嗤。”
“这沈家二小姐当真痴傻!”
月皎被笑声提醒,心下明白这话太露骨,不该是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大家小姐说的话,当转言霍问渠身旁翩翩走来的人却又把嘴针子指向了自个儿,却又不乐意了。
“初次见面公子就能指出皎皎的毛病,真是……忠言逆耳啊!”月皎咬牙切齿。
人人皆说沈二痴傻,尽不给自己招些口德。
那人笑得愈发厉害,“二嫂的话重点在逆耳吧?”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忠言逆耳可以这般用的,偏偏眼前的人儿虽言语张狂,长的却是上上等,声音软糯,叫人生不起气来。
“原来是你是明白道理的。”月皎瞪他,“可惜不会说话。”
“我不会说话?”他停止了恶笑,气急败坏地反驳,“你知道我是谁吗?军师!御封的军师!我的三寸不烂之舌曾经不战而击溃过边番十个有多的小城!”
“哟。”月皎阴阳怪气,“小城啊!”
“小城又怎样?你行吗?”
我……
月皎无从辩驳。
“阿冶,别和你二嫂闹。”
陶冶一屁股坐到沈定盛的位置上,一股子盛气凌人的意思,“真没想到这么个小家伙我还得叫二嫂!气死个人了。”
“真没想到这么个老家伙比我小一辈,笑死个人了。”月皎学着他的语气,心下暗笑。
一旁的霍问渠拿着杯子的手轻颤,随后不动声色地继续饮茶。
陶冶恶狠狠地瞪她,“我陶冶迟早收拾你。”
“夫君,御封的军师要收拾人家。”
月皎抓着霍问渠的袖子,轻轻动了几下,不时用余光瞥了瞥一旁的陶冶。
“二哥,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你……”
陶冶刚想搬出兄弟情大道理,霍问渠不耐烦地打断,“你出去和沈定盛敲定婚礼事宜,我还有话要和沈小姐说。”
怎么还叫沈小姐?
明明拜了把子的!要叫我大哥!
月皎暗搓搓的想着,表面还是一脸的堆笑。
陶冶满不服气地走出正厅,手里的扇子被他摇地声音吱嘎吱嘎的可劲响着。
“霍二哥,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啊?”月皎继续翘回二郎腿,丝毫没觉得自己的坐姿有任何不妥。
霍问渠放下茶杯,正视她,“你是谁?”
三个字,单枪直入,让月皎心上泛起巨浪。
“我……我是沈月皎啊……”
演好戏,不要慌,不要慌,对手很强……那就强……
十多年了,第一次演戏演到台词口胡。
月皎很挫败。
“何必呢?”他冷笑,“出嫁随夫,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所有的秘密。”
“一个被沈定盛养在椒房里的千金,一个被后母折磨的千金。”
“会像你这样?”
他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瞧着木桌,声音磨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