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姐弟一唱一和,明里暗里地囚禁她,还真不是个东西。
“吴姨娘,您觉得呢?”沈月皎眸中含着笑意,一道朝着吴娴开刀。
吴娴布菜的玉手一顿,眸里闪过惊愕,“妾身不懂这些,老爷定夺吧。”
不知是不是吴娴的错觉,这沈二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股不怒而威的劲头,有些渗人。
“父亲她忙着呢,哪有空管这些,既然后院里的事情给母亲您管着了,母亲就还是自己做决定吧。”
“是啊,弟弟说的是。”
这话倒是惹得主位上的沈定盛有些不悦,他夹了鱼头给沈月皎,关怀道,“从前你娘和你都还吃鱼头,多吃点,聪明。”
“是啊,母亲也爱吃呢。”沈月皎把母亲两个字变了声调,像是故意说给那三人听,又有些撒娇的味道。
这妾身就是妾身,怎可唤母亲?
沈越冷笑,“变成尘埃的人,爱吃有什么用。”
“沈越!”两道声音,一道来自字吴娴,一道来自沈定盛。
沈定盛气的青筋怒起,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颤动,“你说什么?”
吴娴在桌下偷偷踢了沈越一脚,明面上却还是一副和事老的模样,“越越,给你大娘道歉。”
“我……”
“沈越!”吴娴把筷子一摔,“大姐她事事为家里着想,当年你爹落魄,多亏了大姐嫁给你父亲,才度过一劫,重振沈家。如今你这么说你大娘,是不忠不义。”
“可是母亲,当年如若不是她插手,你和爸如今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孩子终究是孩子,看不懂脸色。
沈月皎就喜欢看沈越据理力争的样子,可笑的紧。
吴娴的话可有水平了,沈月皎前后联系,这不忠不义既像是说给沈越听的,又像是,说给……沈定盛听的。
“哥……你怎么能这样说呢……”见沈定盛神色有些舒展,沈月皎觉得有必要添一把火,“就算我娘她走了,也是诚诚恳恳为这个家操劳了很多年啊……”
沈月皎暗暗祈祷自己说的话没错。
沈定盛放下筷子,疲惫地闭上眼睛,“闹了这么些年还不够嘛!”
“老爷,我带你去休息吧,是我没教好越越,让他惹你生气了,越越还小,老爷您可不要放在心上。”吴娴上前扶他,“越越前几日带了我们沈铺的货去上海了呢,平安送到,妥妥帖帖的,令院后那些老人都刮目相看呢。”
“是,这事我听了,这皮小子确实做的不错。”
沈越方才生气的样子全无,眉飞色舞,一时欣喜。
沈月可也附和,“是啊爹爹,弟弟过几日还可以去问渠那里锻炼锻炼,这次只是为妈不平而已,莫要放在心上。”
“罢了罢了,皎皎若想出去就出去吧,还有你沈越,老实点,姐姐是好姐姐,妹妹也是亲妹妹,上下都顾着,若你们都像你妈这样,我就放心了。”
都像吴娴那么精明,沈月皎就不放心了。
“饭也饱了,回去好好准备。”
“知道了。”
月色萧瑟。
拒绝魏卿南送自个儿回去的婉求,沈月皎随小梨趟着月色步回。
“小梨,沈月可和霍问渠的婚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吗?”不知怎的,沈月皎总放不下那个仅仅一面之缘的男人。
“这个……小梨不知道,应是无差了吧。”
“这样啊……”
这月亮再美,一时竟也没了看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