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疑凝于眉间,化作温婉笑意覆上陆仁薄唇。
唇间流香流渡,却似流雪抚唇不曾停留。
身后武当弟子那脖子化作鹅颈探得老长,恨不得贴着他二人仔细瞧。
陆仁涨红了脸,眼中春娇难掩,俊眉怒目瞪着叶清枫。
“你干啥!这里人这么多!”
说罢扯着轻纱袖拭去唇边水光。
叶清枫云鬓低垂,青丝拂过陆仁温怒面容。
那些拿着锄头的道士武当弟子见陆仁回眸恍然恢复正常,将那鹅颈收了回来,又装作一心犁地的样子。
叶清枫薄唇轻言,问道,将陆仁霜红面容收入眼底,长印于心。
“你们看到什么了吗?”
“嗨呀!大师兄你说今天天气真好,真适合种竹子!”
众武当弟子也顺着话茬说道。
“是啊!”
“对啊!!”
“就是!就是!”
“今天这竹(狗)子(粮)吃的真开心,啊不是!这竹子种的真开心!”
流苏遮住叶清枫儒雅侧脸,对陆仁莞尔一笑。
“你看吧,都没看见。”
“咳咳!”
恍然间听见有人轻咳,叶清枫闻声回眸,瞬间敛去眼角笑意。
将娟扇压入怀间,抱拳作揖,云鬓低垂抵住玉笙寒指。
“掌门师傅。”
那人身着皎皎银鹤戏红娟道袍,手中拂尘夹在肘间,满头白发苍如雪,陆仁光瞧见头发以为是一个百岁老人。
见了人不打招呼陆仁心里过意不去,毕竟此次多亏在武当才能得救,也学着叶清枫模样作揖叩首,大喝一声。
“爷爷好!!”
身后武当弟子正颔首作揖,听见陆仁言语憋不住渐浓笑意。
“噗嗤……”
“噗……”
“hh……”
陆仁心中疑惑难解,回头看那几个道貌岸然的小道士憋笑憋得正难挨,身形战栗不止。
心头疑惑,正想发作,但碍于有人站在身前,只能暗搓搓的抱怨。
“有什么好笑的……”
身侧叶清枫面容铁青,逼近陆仁耳廓,对他耳语道。
“掌门才四十五岁……”
陆仁心尖好似被顿物重击,满头瀑汗心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道。
“对不住对不住!我就是一粗人,掌门莫要别见怪哈!”
陆仁半抬起脸偷看来人反应,扯着快要飞出眉的眉毛骨勉强憋出一个笑。
却让人怎么看怎么猥琐,武当掌门秦珩瞧见陆仁面容,瞬间晓峰峨眉紧蹙,竟是满眼不可置信。
“你……”
陆仁瞧见这人反应不对劲,疑似对陆仁的言行不满,又补了两句。
“对不住对不住,实在不知道您鹤发童颜。”
秦珩眼里却又是藏不住的疑惑,频频眨眼恢复眸里清净神色。
“你叫什么名字?”
“鄙人姓陆,单名一个仁,此次多谢武当弟子相助,否则我陆仁这条贱命算是殒了。”
陆仁满脸讪笑,怎么看怎么猥琐,让人发自内心的抵触。
却见那人眼底寒霜与叶清枫如出一辙,陆仁感叹,真是什么样的师傅就能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秦珩侧身对叶清枫耳畔,不知说了些什么,让叶清枫神色凝重,陆仁也跟着提心吊胆。
见叶清枫神色如此凝重,生怕是自己说过的话惹得对方不顺心,趁陆仁伤还没好利索,给他踢出武当自生自灭。
“过些日子有位贵人要来武当祭拜,你亦要参见。”
叶清枫晓眉轻簇。
“可……平时皇……”
叶清枫说漏了嘴连忙改口道。
“贵人,来祭拜不都是师叔和您接待吗?”
秦珩闻言心中甚感不悦,对叶清枫喝道。
“你不要装作听不懂我的意思!”
叶清枫无语只阖眸,将心中无奈化作一声。
“无量天尊。”
说罢秦珩道袍犹染枯香,裙袂翩翩而去。
陆仁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才害叶清枫挨骂,又见叶清枫愁眉不展。
“我错了,我真不知道武当掌门那么年轻。”
瘪着嘴脸鼓得像极了满是褶子的肉包子,叶清枫眼底薄寒,垂眸看陆仁恍若叉烧包的脸皮。
难掩喜色,眉间阴云一扫而净。
“这不关你事,别怕。”
说罢叶清枫垂眸,搓掉手中尘土,驾鹤而起朝远处飞走云端。
时至傍晚,不见叶清枫回来房内,陆仁在房内渡步,时而端起茶盏饮茶,时而叹气。
这茶水一下肚就尿频,踏出迈出门褴。
“我可是去上厕所,才不是担心那臭牛鼻子去找他!”
前脚刚迈出去就听身后一声爆呵。
“嫂子!!!”
吓得浑身哆嗦,裆下水龙头本就没拧严实,被这一吓竟漏了几滴。
“哎呦我去!”
这要是被人发现他这么大还尿裤子,丢人可就丢到姥姥家了。
三步化作两步朝厕所跑,身后叫喊声也追着他跑。
“嫂子!嫂子你跑啥?”
陆仁本就憋着尿,被这人吓得险些尿了裤子,心中本就不爽,见这人还叫上瘾了。
回头怒喝道。
“武当山大你嫂子找不到了,你追着我作甚!”
却见那人是个玉面小道士,正杵着手臂喘粗气。
“嫂子,你跑…跑跑…啥啊?”
“啊?嫂子叫我?”
陆仁愣在原地半晌没反应过来,却见那小道士气息不稳,扯着墨袍擦去脸上汗珠。
“对…对对…”
“你不是…大师兄…的娘……”
陆仁闻言惊出一身白毛汗,心说我啥时候成叶清枫的娘了?
“娘子嘛,大师兄的娘子!”
“……”
陆仁心中浊气暗涌,对那小道士怒喝道。
“谁是你嫂子!”
见那小道士脸上依旧挂着笑,嗨呀了一声。
“嗨呀!你要不是嫂子大师兄又怎会天天去后山林子里打地铺。”
他叶清枫喜欢去哪里睡觉,这跟他陆仁有什么关系?这天大地大人家愿意睡哪里睡哪里。
“他打地铺作甚?”
小道士瞬间惊讶填了满脸,疑惑道。
“大师兄没与你说吗?”
“你独霸大师兄的床,他不出去睡睡哪里啊?武当可没人敢跟他一起睡。”
“毕竟谁也不愿意与一个移动冰窖同眠。”
小道士杵着下巴眸里疑惑更深了几分。
“奇怪了,前些日子我看他倚着石桌睡觉来着……”
“你怎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