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齐心对抗

  听完孔玉澜的一袭话后,朱渊清独自来到岑幽居。

  轻轻推开门,屋内殷丹青抱着孩子站在内侧的窗前,愁眉不展,见朱渊清走进来,撇过头不去看他。

  “王爷。”

  “丹青,我有事要与你说。”

  殷丹青心中一紧,思量了一会儿,随后将朱雨轩交给一旁的林溪:“带他去午睡吧。”

  “是。”林溪看了眼二人凝固的气氛,她方才在一直在屋里陪着小王爷,只见殷丹青哭着回了屋,她不敢问发生了何事,想必一定与最近在王府中的几个人有关。

  关上门,屋里留下他们二人。

  “王爷,方才是我失态了,等下我就去和他们道声歉意。”

  朱渊清走到殷丹青身边,握过她的柔荑:“丹青,其实孔夫人并不是什么至交故友,而是我爹的亲妹妹,也就是前朝的惠宁公主。”

  这样惊心动魄的消息,殷丹青听后觉得实在不可思议,朱渊清便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唯独避过十九年前二皇子一事,只说是因为朱纤云为了躲过与西域的和亲才化作平民百姓,过平凡的日子。

  殷丹青这才知道为何朱渊清父子会对孔家,对孔玉澜如此上心,原来是有这层亲戚关系,她以前还对孔玉澜抱有敌意,如今所有的困惑全部解开,殷丹青禁不住泪水从眼角滑落,样子使人怜爱。

  “王爷,为何不早点跟妾身解释一切,你知道我……。”

  朱渊清一把将她紧紧抱住,指尖顺过发丝抚上肩膀,“是我不好,原以为将事情隐瞒,保持原有的状态生活是对你最好的方式,没想到事情却变得越来越糟糕。”

  殷丹青搂上他结实的腰部,下颚抵住肩膀,将情绪平复:“王爷,我们是夫妻,便是一体的,看到你彷徨为了别人焦急心慌,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妾身心中实在不是滋味。”

  “对不起,我跟你保证以后不管什么事都会告诉你,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了,好了不哭了,我叫人再送点吃的来,等一下我们就要与孔姥爷他们去告个别。”朱渊清看着她伤心难过,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她是自己的妻子,也是自己的爱人。

  “告别?”殷丹青挪开身子,与朱渊清深情的四目相对。

  朱渊清用手背拭去殷丹青脸颊的泪水,眼神满是宠溺:“是啊,现在战事停息,他们也要回去了,沈大夫现在下落不明,他们很担心。”

  “那我待会儿捎封信给爹还有弟弟让他们也帮忙寻找一下沈大夫的下落。”

  孔玉澜他们用完午膳后便回屋子收拾了一番将东西整理干净后便准备启程回沈府。

  “叩叩”沈玉澜姐妹的房门响起了敲门声。

  “玉澜,雨蝶妹妹,你们在吗?”

  里屋的两姐妹互相对看了一眼。

  “王妃请进。”孔玉澜开口邀请道。

  打开门,殷丹青脚步走的有些焦急,脸上欣喜万分道:“孔二妹妹,沈大夫找着了,正在外面等着呢!”

  “什么?!”孔氏二姐妹同时惊讶的呼出了声,赶紧跑去隔壁两间屋子告诉沈氏与孔耀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他们一行人放下已经整理好的行囊快步流星朝前厅走去。

  “括儿,我的括儿啊,可担心坏为娘了。”沈夫人走在最前头一路小跑至前厅,见到沈括,她顿时老泪纵横,双手扶着沈括察看有无地方受伤。

  “娘,我没事。”沈括柔声细语的安慰自己母亲到,一抬头,孔玉蝶定定的站在远处捂着腹部,看见沈括时,早已红了眼眶,一时无语凝噎。

  沈括以眼神示意自己很好,随后朝一旁的朱渊清拱手道:“多谢王爷照顾家人,鄙人一定……”

  “诶,沈大夫请不要如此客气,说来你之前也帮我娘子解过毒,恩不恩情的我们就暂且抛开,交个朋友如何。”朱渊清也同时回了个礼。

  寒暄完之后,沈括便准备带着他们一起打道回府。

  朱渊清为他们准备了两辆马车,加上这样孔玉澜就能带着孩子与还没苏醒的花瑟一辆马车,也不会觉得拥挤。

  “括儿,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郡王府的?”孔耀祥与沈括坐在同一班马车上,看到自己女婿还活着他自然是很高兴,可也有一肚子的疑惑。

  “是将军府的尉迟公子送我回来的……”沈括将他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两位长辈,却没有提梨园区的惨事,怕惊着他们。

  皇宫内,御书房外

  魏离在宫门外脱去一身盔甲,进入皇宫要面见皇帝时,却被太监告知,皇帝正在休息,不见任何人。

  魏离一怒之下重重推开了那些阻拦的侍卫,跪倒在朱熠钧所居的乾清宫外。

  “皇上,微臣有要事相商!”

  吕公公赶紧跑上前弯下身子劝阻道:“哎哟,将军呐,皇上已经一夜未眠了,现在正好睡着,您如此打扰是不要性命了么?”

  魏离锋利的眼神刺向吕公公,魏离向来讨厌他刻薄奉承的嘴脸。

  “将军既是要等,那杂家也就不拦着了。”吕公公早已习惯魏离如此看他,倒是不惊不慌的直起身板,甩了甩手中的拂尘,站在乾清宫门外守候。

  魏离双手紧紧握拳,咬牙切齿的看着一脸得意的吕公公,只好放弃皇帝这条路线,前往太后的祥安宫。

  整整半个时辰,魏离风尘仆仆的骑上马前往城门,他将灵蛊族又重现晟国一事禀报于皇帝及太后,可二者却均不以为然,只道晟国兵强马壮,怎会怕一个即将灭迹的灵蛊族。

  可只有魏离自己知道,不能掉以轻心,突然撤退消失的柔然人一定不会就此放弃,对于皇帝他已是心灰意冷,国君虽然昏庸,可他就算在最后一刻还是要坚守自己的职责。

  城门外,尉迟冥来回踱步等待魏离的到来。

  “踢踏踢踏”远处的马蹄声渐近,侧门被守卫兵打开。

  “尉迟。”魏离骑着马来到正门前。

  “将军。”尉迟冥拱手道:“梨园区已经派人去安葬那些可怜的老百姓,没想到这次竟会被柔然人偷袭,还伤了许多无辜的人。”尉迟冥去看过一眼,说残忍,战场的要比这可怖百倍,可是这些死去的人中还有孩子,有些看着才五岁大小,更甚者还好孕妇女。

  魏离跨下马,手中的宝剑交给了尉迟冥保管,表情严肃狠戾:“柔然人再来犯我晟国,一定杀的他们片甲不留。”魏离正是在回皇城的路上看见那番情景,早已在心中燃起熊熊烈火般的恨意,誓要取了胡马木的首级,以祭奠那些逝去的无辜生命。

  夜幕来临,全城的禁卫军队都加强严守,轮换看守的班次依然十分紧凑,绝不会让敌人有机可乘。

  等到深夜时分,皇城去依旧是静寂一片,大家都以为柔然人是真的撤退了,纷纷议论着。

  一个士兵从侧门悄悄走出来,手中还捧了个东西,走到魏离身边道:“将军,有人让我将这个盒子交给您,是宫里来的人。”

  “嗯。”魏离接过盒子,拿起来端详了几眼,表情显得十分满意。

  “这是何物?”

  “三王爷,若是柔然人再次来袭,你便知道它的用处了。”

  魏离嘴角神秘一勾,他手中这个盒子里头装的可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

  出意料的是这一夜并未有何意外还有敌军侵袭。

  已经到了卯时,镇守在城边与皇城围墙外的士兵都进入疲惫状态。

  “西边有狼烟!”城墙上的一名士兵忽然起身指着远处大叫。

  底下城门处看守的侍卫一如之前中蛊毒那次一样,捂着肚子疼痛不已。

  魏离、魏恺之及朱熠深从左侧的空屋子冲了出来。

  “快将里面的东西与狼烟一起点上!多点基础,快!”魏离将手好的盒子取出交给身旁的尉迟冥,右手握着剑柄观察周围情况,蓄势待发。

  “离儿,这到底是何物?”魏恺之瞄了一眼神秘的盒子道。

  “难道是能解蛊毒的东西?”

  身旁两侧的人双双好奇的问道。

  “不错,我正要出宫之时,沈太医叫住了我,他告诉我找到了解蛊毒的药材,名为龙脑香,只要将它放入狼烟中一起点燃,黑虫问道必然不会侵袭人体,并且还能解中蛊毒者的心绞痛。”魏离解释道盒子的由来,幸亏有沈丛心的帮助。在短时间内魏离要他在子时之前作出多份龙脑香料,派宫人分发至各处的驻守军队中,一有蛊虫的出现便与狼烟一同点下,就可驱散。

  朱熠深满意的点了点头:“丛心的确是个称职敬业的好大夫。”想当年他们二人也是有几分交情的。

  魏恺之也跟着舒了一口气,果然狼烟一起,经过香味的薰散,果然没有了蛊虫的侵害,那些倒地的侍卫,腹部的疼痛感也渐渐消失了。

  烟雾弥漫下,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远处的声响愈来愈近。

  “拿起武器!全体警备!”

  魏离举起手中利剑,呼啸声划过天际,振奋着军队的士气。

  没有蛊虫的威胁,所有人都势力高涨,拿起手中的武器,准备奋力一搏。

  “杀!”

  柔然人穿过层层烟雾,各个手举大刀向着皇城进攻。

  魏离及朱熠深等三人纷纷骑马,排在前方的还有手拿狼筅与盾剑的士兵。

  “杀!”

  魏离一声命令而起,两队军马一同冲锋。

  “刷刷刷”刀光剑影,兵戎相交间,柔然人死伤无数,魏离一个左砍右劈将身旁的阻碍一一撩倒。

  “胡马木!”魏离的一声长嚎,让远处正奋战的人身躯为之一怔,“你的死期到了!”重重的挥下鞭子,视线定格胡马木的方向朝他加速奔去。

  “魏离!你竟没有死?”胡马木转过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可能,不可能,癫蛊的毒性,怎么可能还会活着,是他,是他骗我!啊!”他失去理智一般自言自语,他早已计划好在卯时皇城围墙外士兵疲乏松懈时以黑虫之蛊将其一一解决,不知为何他们放了狼烟后,蛊毒就失了效用,他们收到信号只能转战皇城大门外,本以为失去了魏离这个主力兵,会乱成一团,没想到这魏离根本没有死!

  魏离仰天大笑,一脸得意:“胡马木,我的确是大难不死,想伤我,先问过我的剑!”

  两道身影,相对而驰,瞬间交织在一起,二人论武功不相上下,带着怒气与愤恨更是刀刀砍向致命处。

  魏离一个低身,刺向胡马木身下的马,顿时鲜血喷出,马带着人摔倒在地,尘土扬起,一剑指在喉部。

  “停,停!胡马木!”喊停者便是林达太,他换了一身盔甲,整个左手被白色的绷带包裹着,正在打斗之时一回头便看见魏离剑指胡马木,紧张至极。

  皇城前所有人止住了动作,城墙上的弓箭手依旧备战一方敌军有何动作。

  林达太跑到魏离身边,语气哀求:“将军,将军,求你放过胡马木,我们撤退,我们撤退就是了。”

  “利达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窝囊!”胡马木大声呵斥道,为他的懦弱感到羞愧。

  “头,我们的兵力实在是被消耗的所剩不多了,兄弟们实在,实在……”

  柔然人没有算到,魏离会将强壮的上十二卫军队全部聚集在此,他们总以为魏离死了,可见到他仍然活着,士气早已减了一大半,再加上经验充沛的魏恺之与朱熠深两队人马,齐心对抗之下,柔然军队已是奄奄一息的状态。

  胡马木咽了咽口水,“怕什么,柔然人是无所畏惧的,林达太别管我,继续攻!”

  魏离如同看笑话般看着二人一来一往:“胡马木我一向敬你是个英雄豪杰,你竟用蛊毒偷害我,你说这个仇我该怎么报……”

  “住手!”远处一阵马蹄声赶来,“魏离,你欠我的人情还没有换,我现在要你放过胡马木,我们立刻撤兵,从此不再战!”

  魏离凌然的目光看向此人:“巴特尔,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们?”

  “你可以提出你的条件,我们照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