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身份

  魏瑾直到自家大哥,虽然在习武上虽然颇有天分,但自幼他便发现大哥看书时,就成了榆木脑袋。两人还是幼时,家里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各种方法也试过了,每个夫子看了魏瑜却只会摇头,没有一点法子。

  而他幼时身体不好,家里对她没什么指望,他便想出了这么个法子,让家里安心,虽然知道不是长久之计,即使可以瞒着外面,家里也不可能永远不发现,但没想到会在这时候被大哥说出来。

  徐夫人突然哭了,瘫倒在一旁的凳子上,口里念着:“老爷,我对不起你啊。”

  徐夫人哭着,文殊夫人也闭着眼不说话,魏瑜抿着嘴沉默,魏瑾突然开口打破寂静:“大哥你可知道,为什么我要助你造出战神之名吗?”

  魏瑜倒也不是不知道将军府为何要维持自身的权势,他答道:“将军府两代以来,战功赫赫,深受现任皇帝忌惮,若我这代略显弱势,定会被陛下清除。”

  魏瑾叹了口气:“大哥还没那么糊涂,那你如今说这话又是何意?你顶着大梁战神的名头,将军府将你除名,那我将军府怕是要危在旦夕。”

  魏瑜连忙道:“将军府还有你,你那么聪明……”

  魏瑾挺直身子,礼了礼衣服,眼睛定定的看着前方:“大哥,我与你不一样,我不行,我不是将军府的子嗣,只是个父母不祥的孤儿罢了。”

  魏瑜瞪大了眼睛,像是受了打击说不出话,他本想着将军府除了他还有魏瑾,他走了还有魏瑾延续血脉,扛起重任。

  可如今魏瑾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大脑混沌着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幻听,但是母亲与祖母突然看向魏瑾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魏瑾说他与将军府没有血缘关系?那如果自己走了,将军府岂不是要断了后。

  文殊夫人顿了一会,平静下来后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魏瑾低头,像是踌躇着要把地板看出一朵花,但嘴里说出的话却毫不犹豫:“七岁那年,大哥因不爱念书,被您打了板子,关在房里,那日您与母亲在祠堂,我想去给大哥求情,听见你们说的话了。”

  那年,魏瑾七岁,魏瑜九岁。

  魏瑜那时身体还十分孱弱,整天喝着各种汤药吊着命。

  他整天呆在房间,觉得这种感觉糟透了,所以知道大哥被罚禁足后,想去祖母那里求情。

  他在祠堂门口,听见文殊夫人对着战死沙场的儿子的灵牌说:“你的大儿子是个不成器的,虽然沉得下性子练武,却不爱看兵书,空有武力没有脑子,将来如何继承你的衣钵上战场?”

  “魏瑾是个好孩子,他聪慧,虽然体弱但是能养的回来,可惜……他不是我将军府的血脉,她母亲将她送到将军府,就是为了保他一命,只要平平安安的,我们又怎么能让他扛上将军府的担子。”

  她听见徐夫人哭着说:“魏瑾要是也是我们将军府的血脉就好了。”

  七岁那年,魏瑾已经能明白很多事了……

  “所以,那时候,你大哥被我们关在房里看书,交出来的功课都是你做的?”

  魏瑾不再答话,他知晓了自己不是将军府的儿孙,又病倒了一个月,再从房里出来时,他就想为将军府做些什么。因而瞒着祖母与母亲,与大哥一同缔造了大梁战神之名。

  魏瑜依旧不敢置信。

  文殊夫人看向魏瑜:“魏瑜,你弟弟从七岁便为了你、为了将军府谋划,你且想想你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想清楚了,再来告诉我你的决定。”

  魏瑜闭上眼,痛不欲生,魏瑾没再看他,离开了大堂,离开前,他听见徐夫人在后面嚎嚎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