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阿白

  代辰再别扭也还是磨磨蹭蹭的上了马,他可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大家的行进。封过倒是奇怪,“不是说再出来骑马的是傻子,你怎么自己出来了?”

  代辰不想跟他说这个打自己脸的事,道:“别贫,我问你,这些年封彤控制不住内力的情况就一直没好转过?”

  封过见他说起这个,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说实话,没人知道有没有好转过,自从先生从小的时候我们一起习武发现自己的不能掌控内力之后,他就几乎没有用过内力了。”

  说完又补充道:“就算是你不在的这些年,也都从来没用过。”

  代辰听完很是吃惊,封彤这么也是大将军的儿子,武功并不比谁差,可是内力紊乱对习武之人来说又是致命的伤痛,且不说他现在不在朝中任职,就算是想继承他父亲的衣钵,他也没有资格。

  想到这里代辰眼神里染上了一丝心疼。

  “一直没查明白原因?”代辰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没有,这些年先生找过各种神医问过,都毫无头绪。”封过声音低低的,听得出情绪也是有点低落。

  代辰见他这幅表情,知道自己又提了不该说的话题,只能安慰道:“封彤他自己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只能在必要时替他想想办法了。”

  “嗯,”封过应着,“本来封老将军和夫人还会替先生想着这些,但是他们去世后先生自己甚至都不在意了,像是已经……放弃了。”

  两人良久都没有说话,随着大家又走了一阵,封过听见代辰开口道:“这些年……封彤有没有过什么心上人?”

  封过一愣,显然他还没明白突然转移到这个话题是什么意思。

  代辰不自在的咳了一声,他就是单纯的想到封彤那天拿出一件红裙子的事情,就这么随口一问,“我就问问,你有注意吗?比如……穿红衣服的姑娘什么的?”

  代辰自认为提醒的已经很明显了。

  “红衣服?不是安阳王一直在找的吗?”封过反问。

  “安阳王?!”这下轮到代辰惊讶了。

  “是啊,听说安阳王来皇城就是要找一位红衣姑娘的,先生之前还让我留心过,不过好像也不是太着急的样子,就是提了一嘴。”

  代辰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那既然是安阳王要找的人,封彤为什么会有那种表情?代辰回忆,封彤那天的表情分明带着一种隐忍和不安的情绪,所以代辰很大胆的想……

  该不会封彤和景子衡的心上人是同一个?!

  想到这里代辰整个人瞬间又不好了。

  这时封彤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背着我又说什么呢?”

  在人背后嚼舌根的两人猛地打了个激灵,两人一齐讪讪的回头,之间封彤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不疾不徐的正跟在他们身后。

  “你怎么把阿白带来了?”代辰惊,“你不是说没有多余的马了!”

  封彤不说话,看着他们两个高深莫测的笑,代辰后知后觉,这是为了让他骑封过的马故意一块串通好了的!

  封彤笑而不语,倒是阿白见到踏雪很兴奋,他们两个毛色相同,跟他们的主人一样,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马。

  代辰是第一次见到封彤的马,纳闷,“你怎么给它起了这么个名字?”封过的马名踏雪,景子衡的马叫绝地,好歹都是名马,阿白这名字着实不怎么霸气。

  封彤听他说道爱马的名字,很是有兴致,“这可不是我取的名字,是兄长给取的。”说道封晗,代辰和封过皆是微微一愣,以为又问到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不过封彤倒是神色自如,“那时阿白和踏雪站在一起,兄长为我选了这匹,还说单名白字脱俗清雅,不过啊我现在觉得他就是想不出好名字来了。”提到往事封彤都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代辰也跟着笑,“说实话,阿白还真的挺好听的。”

  封彤道:“只可惜当时你已经失踪了,要不然兄长还可能会给你的马起个如此脱俗的名字。”

  代辰道:“你可拉倒吧,为什么踏雪的名字就这般好听?”

  “踏雪是封过让先生想的,兄长本来想叫它大白,封过看来是不乐意,自己又去找了先生重新取的。”封彤替封过回答道。

  至于封彤的马为什么没再改名字,封过给自己的马又改了名字已经很尴尬了,封彤怎么也得给自家兄长一个面子,只能阿白阿白的叫着了。

  三人此时站在一起,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练功习字的光景,哪怕是代辰中途缺席了十几年,三人的感情也从未改变。

  也不知是谁先提出要比赛,踏雪身上骑了两个人,自以为吃了亏,不满的打着响鼻,代辰往后看一眼,“你要不下去?”

  下去怎么可能,封过搂紧代辰的腰肢,紧了紧缰绳,道:“驾!”

  封彤见状,嘴角一扬,也道:“驾!”

  两只白色的身影在林中穿梭,踏雪马如其名,飞奔如踏在雪上般轻巧,阿白也不甘示弱,很长时间没出来透气,这下可是让它跑了个够,甚至中间还雀跃的跳了跳。

  封彤很认真的考虑,自己是不是要定期骑个马带它常出来玩玩,看给它憋得。

  景子衡和景少天也在抓紧赶往涉阳城,走到半路听到前方有一阵吵闹,景子衡示意,让景少天先前去看看,八成又是周边村庄的无赖在闹事。

  景少天这一去不要紧,等了他一炷香的时间才回来,回来时怀里还抱着个姑娘。

  景子衡:“……”

  景少天也无奈:“一群无赖在欺负一个姑娘,我总不能坐视不管,就把那帮人打跑了,她……可能是受了惊吓,晕倒了。”

  景子衡翻身下马,他们总不能带着个姑娘去赶路,这里离前方的城镇还有一段距离,于是皱眉道:“先把她放到树下。”

  景子衡替这位姑娘把了把脉,皱着眉头。

  景少天怕出什么事,紧张道:“怎么了?”

  景子衡道:“受了惊,然后……饿晕的。”

  景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