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迦带着方清宇走进来时,一看到搂抱在一起的两人,赶紧挡着方清宇的视线将他推了出去,又大声咳嗽了几下。
“姬哥,咱们要去橙橙家检查,我来喊你。”
抱在一起的两人迅速分开,姜图低着头,声音低哑,“你先去忙。”
怀里突然变得空落落的,姬栖策挑了下眉头,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姬哥,快点!”
梁迦在外面催,原因是方清宇不爽梁迦推他,现在想强行进去。
“拦我干什么?”方清宇有些莫名,更多的是不习惯,小黑的事之后,梁迦似乎默认了他是一伙儿的,了解案情时总会拉着他一起,从前怎么都看不顺眼的死对头,突然对自己示好,他不习惯。
梁迦边拦他,心里也在敲小鼓,既要护着姬哥的基情不被人发现,又要不动声色的拉拢方清宇,消除他心里的那些小九九,他想自己可太难了!
外面吵吵闹闹,姬栖策不得不出去了,他鼓起勇气又揉了把姜图的脑袋,语气里难掩兴奋,“不要想太多,我先去忙了。”
出了门,方清宇一看到他,就问道:“姬栖策,你和姜法医在里面干什么?”
姬栖策脑中猛地浮现出刚才那个拥抱,只觉心脏一缩,脸上浮起了笑容,他看了眼方清宇,用温和到不行的语气说了一句:“你管我!”
方清宇顿时觉得那笑容怎么看都别有深意,而且一向都跟自己呛声的人,突然这么平和,他微眯起眼睛。
“姬栖策,你怎么跟有病一样?”
姬栖策笑容一收,白他一眼,“你懂个屁!”
橙橙家在一个老式小区里,梁迦扶着老爷子从车后面下来,不少街坊邻居已经围着警车议论起来,有孩子的都将孩子紧紧抱着。
上了三楼,老爷子拿钥匙的手都在发抖,姬栖策将他的手扶稳,安抚道:“老爷子,错的是坏人,不是你。”
老爷子抬起浑浊的眼珠看着他,眼含泪水,兀自陷入痛苦中,“我该怎么和橙橙的父母交代,我就不该去下棋,我去下什么棋啊?!”
他人痛苦,旁人能帮的,其实少得可怜。
进了屋,老爷子就带着三人推开了客厅旁的一间屋子,“这就是橙橙的房间。”
儿童房是粉蓝色的,随处可见各种可爱的小玩偶,精美的公主床旁边,衣柜里满满都是各种小裙子和小鞋子,一看就知道,橙橙很受疼爱。
屋里很亮堂,有一面很大的窗户,此时窗户大开,吹进来阵阵冷风,方清宇疑惑的问道:“老爷子,孩子睡觉,还开窗的吗?”
老爷子被问得一愣,摇了摇头,“没开呀,我没开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他脸色一变,惊恐的朝窗户走去。
“难道,难道.....”
姬栖策很快明白了他的猜想,赶紧扶住老爷子,解释道:“不会的,不会的,这窗台高,爬不出去的。”
从窗户看下去,楼下是一片草地,干干净净的,从窗户到地面的墙上,一点阻碍物也没有,没有雨棚,没有空调机箱,没有任何能落脚的地方。
老爷子腿脚发虚,被姬栖策扶着,还是控制不住往下落,姬栖策扶他到屋里的椅子坐下,蹲在他面前,认认真真的说到:“老爷子,你必须要放松心态,像这样,怎么等到橙橙回来。”
老爷子顿时掩面低泣起来,“太痛苦了,太痛苦了,我的小孙女啊!”
姬栖策起身,示意梁迦留下陪老人,和方清宇出了儿童房,他阴着一张脸,开始在客厅里四处检查起来。
“一定留了马脚下来,我一定要揪出他来,一定要揪出来!”
但几个房间搜索了一遍,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姬栖策站在客厅沉思不语。
一阵强风吹来,阳台上的一件衣服,被吹得晃晃悠悠的,姬栖策走过去,用撑衣杆将衣服取了下来。
这是一件粉色的背带裙,小小的,透着股可爱,姬栖策有些感触的将衣服从衣架上取下,刚要对折,衣服后背一小块儿血迹落入了他的视线里。
这是一块圆形的血迹,已经呈现褐色了,姬栖策放在鼻间闻了闻,浓烈的血腥味里,夹杂着一股奇怪的腐臭味。
洗干净的衣服上,怎么会出现一块这么明显的血迹?姬栖策赶紧喊隔壁房间的方清宇。
“方清宇,有发现。”
阳台上晾晒的衣服都被收下来,摆在客厅沙发上一件一件的检查,很快,方清宇就在一件白色的小衬衫上发现了一块同样的圆形血迹。
儿童房的门被推开,姬栖策攥着那件背带裙,朝里面的人问道:“老爷子,阳台上的衣服是什么时候晾的?”
老爷子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昨天晚饭后晾的,怎...怎么了?”
姬栖策道:“有发现了。”
将衣服带回警局,姬栖策让梁迦将衣服给姜图送去,就和方清宇去了刘国胜的办公室。
敲门,里面传来一道听起来万分疲惫的声音,“进来。”
刘国胜背靠在椅子上,面色略白,眼下的乌青颇为明显,一看到两人居然同时来了,他赶紧坐直身体,对着姬栖策,不耐的说到:“什么事?”
姬栖策将手里的资料放在刘国胜面前,正色道:“刘队,我想申请成立一个专案小组调查这件幼女失踪案,我觉得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刘国胜拿起资料,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不屑到:“你觉得?就行?此案目前就出现了一具尸体,警局事情这么多,我不可能专门为她成立一个专案小组。”
姬栖策虽常年被刘国胜为难,但这次的案子,种种细节都让他十分不安,他必须要争取到更多的人手。
“方清宇也认为此案需要成立一个专案小组。”他说着,扯了把方清宇,方清宇也挺配合,赶紧到:“此案确实颇为诡异,我也想申请成立一个专案小组。”
刘国胜看了眼方清宇,又看向姬栖策,突然嗤笑了一声,冷声道:“谁来说,我都没有人手!”
出了办公室,姬栖策无语的看着方清宇说到:“刘中海怎么不买你的账了?”
忌惮着方清宇的身份,从前的刘国胜,对他可是百般照顾,像今天这么冷淡不屑,还真是从没出现过。
方清宇眉头皱的死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起来有点奇怪,你有在他身上看出什么怪异的变化了吗?”
小黑的事情之后,方清宇也成为了知道鬼怪存在的一员,他虽然没有像梁迦接受得那么快,但多少还是去了解了一些。
姬栖策挑眉,高深莫测的说了句:“有啊,怎么没有?”
绕在刘国胜身上的黑烟,加重了!